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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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丑,不及陛下半分可口。”崔嫣对着他挑了挑眉,“听说那是陈家世代传承的相貌,好在陛下没有随了他去,不然,焉有今日的鱼水交融。”

陈致:“……”天杀的、偷懒的、皆无!

被连堵了两次路的陈致决定使出杀手锏,抓起崔嫣的手,放进嘴里咬着:“你不去,我就咬……”半咬半含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主动地伸了进去,勾缠他的舌头……

“呸呸呸!”陈致嫌弃地后退。

崔嫣微微一笑,将湿漉漉的手指缓缓地放到唇边,轻轻地舔舐起来,那目光灼灼地望着陈致的唇瓣,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陈致实在变态不过他,掀起窗帘就往外钻!

崔嫣悠悠然地抓住了他的腿。

陈致不前不后地卡在窗上,下半身被拖住,上半身垂挂在外,进退维谷,气得直捶车壁。

天师大人的一抓,昔日没有抓出龙气,今日却抓出了“龙气”。尽管后半程,崔嫣还是将人拉回车厢,温声细语地安抚了一番,但挂得半个京城竞相瞻仰的皇帝陛下并不为所动。

等龙撵停下,也不管停在哪儿,下车就跑。

崔嫣无奈地追过去,拦在面前:“你不瞧瞧这是哪里?”

陈致眼白翻过天。

“你不是要去年府吗?”崔嫣扶着他的脑袋微微一侧,正对高门上年府匾额。

……

虽然,他最终还是通过自己的计谋达成了目的,不过,付出的代价委实太大了些!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诅咒天杀的、偷懒的、皆无!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今日送行,年家父子也去了,陈致振聋发聩的那番言说自然停在耳里,只是他们与崔嫣起初的想法很像,当了皇帝的人,谁不恋栈权位?

那誓言必然是崔嫣逼着发的,意图让高德来和张权这两个结义兄弟死心塌地干活。

于是阴山公私下联络陈朝旧部时,本着好奇、凑热闹、听八卦等多方面的复杂理由,跟着去了,直到天黑到家才知道下人一直在找自己,来串门子的皇帝和天师在府里转了一个下午。

年父大汗淋漓地跑去请罪,却看到了差点魂飞魄散的一幕——

曲廊边,凉亭里,陈致正笑眯眯得与陈受天说话。

“陛下……”那变了调的喊声穿过十几丈的距离,准确地投入陈致的耳内:“微臣接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陈致笑道:“无妨,串门子嘛,串空总有的。年卿去哪儿玩了?”

听了一下午牢骚与八卦的年父坚决不承认自己是玩:“与几个同僚谈论时事,说得兴起,忘了时间。”走近了,才看到崔嫣也在,就坐在陈受天的身侧,适才因角度被挡住了。他定了定神,说:“这是小侄年复,是我远方堂弟之子,因年幼失怙,才寄居在我家里。”

陈致笑道:“乍见他,还以为父皇再世,吓了我一跳。”

年父赔笑道:“陛下年少即位,怕是模糊了先帝音容。个头倒是差不离,但气度仪态差了十万八千里,万不能与先帝相比。”

陈致摇头:“你我各执一词,争不出个答案,改天叫上阴山公他们,一起端详端详,看是我模糊了,还是年卿糊涂了。”

年父不接茬,转了个话题,说要设宴款待他们。

陈致也不客气,和崔嫣一起蹭了顿饭才走。

第21章 前世之债(一)

离开年府, 已过戌时, 将近宵禁, 沿街店铺纷纷打烊,行人寥寥无几。万家灯火如星,似近实远, 倒是夜幕无垠,触目可及。

陈致原有一肚子的话,但见崔嫣开了窗, 眼神寥落地盯着客栈檐下摇曳的灯笼, 那样子,仿佛一开口就能问出一段感人肺腑的悲情奋斗史来, 顿时打消了主意,决定等他心情好转了再说。

崔嫣却没有打算放过他, 扭头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陈致心有余悸:“你上次说完这句话,我就吞了一大把痛彻心扉丹, 围观了阴山公夫人大战黑甲流氓,还割了一大块肉证明自己在野兽界深受欢迎。”

崔嫣死不承认:“喂的不是痛彻心扉丹。”

“呵!”当事人之一的姜移还能喘气呢。

“阴山公夫人的事是意外。”

“呵呵!”那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割肉是你太冲动,那头老虎我已经叫人宰了。”崔嫣用实际行动证明,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啦,误会解开了,你不要生气了。”

陈致叹为观止:“你要去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

而事实证明,就算到了地方,对着黑漆漆、乌洞洞的环境, 陈致依旧是个睁眼瞎,只能声音与脚下的触感分辨,自己站在河边。

崔嫣牵起他的手,慢慢地往前走:“小心脚下。”

脚下泥土从松到实,耳边流水声也越来越清晰,依稀有浅浅的水光在眼前随波起伏,陈致疑惑道:“你来河边干什么?……祭河神?”

崔嫣说:“我祖父是江南的皮货商,带着母亲走南闯北,一次路过太原,正值上元节。她随外祖母放水灯,被父亲一眼看中,千方百计地娶了回家。从此以后,放水灯便成了她最喜欢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寄放在水灯里,顺河远走。直到有一天,她在放水灯的时候…… 坠湖身亡。”

故事有头有尾、有理有据,差点就要相信了。

陈致能理解崔嫣隐瞒母亲被妖怪抓走的事,毕竟有损名节,但是,他知道自己小时候曾说外祖父在云南吗?怕自己冤枉他,陈致还特意问了一句:“你外祖父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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