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阿芩……”是白珩的声音。
魏子芩回过头,就看见穿着白色中衣的青年正特别委屈的趴在门边上,一脸控诉地望着自己。
魏子芩顿时一阵头痛,却又害怕把睡熟的父母吵醒,只能将青年招了进来:“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阿芩,不在。”看见魏子芩没有生气,反而招手叫自己进去,青年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三两步走进厨房,凑过去整个人趴在了魏子芩的背上。
后背上瞬间多了一个颇有重量的人形包袱,魏子芩:“……”不能和心智不全的人计较。
“别闹,”拖着背后的包袱,魏子芩扔了几块柴火到炉子里,又给锅里添了一些水,安抚地拍了拍身后人的肩膀,“再过一会儿天都要亮了,你先回去睡,我再试两次,马上就回去。”
青年摇头,并不满意魏子芩的敷衍:“一起,不在,睡不。”
“你想说什么,我不在你睡不着,”魏子芩挑眉,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那你之前在林子里的时候,到了夜里是怎么一个人睡着的?”
“唔……”谎话被戳穿,白珩一脸懊恼,也不愿意再花力气编什么借口了,只不管不顾拖着魏子芩往门外走,“走,走,回,回去。”
青年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有点傻乎乎,但力气还是很有一些的,魏子芩脚下不稳,一把便被拽离了锅台旁边。
识海深处,忽然有一道微弱的亮光晃过。
“等一下!”魏子芩浑身一震,想也不想便将身后的青年推开,整个人扑到了锅台前面。
像是被点亮的萤火,一丛,两丛,亮在识海里的微光越来越多,微弱的,孱弱的,仿佛转瞬之间就能熄灭,却偏偏带着种奇特的韧性……那是灵气,存在于普通稻米之中的灵气。
成了……
这是已经成了吗?魏子芩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失败了那么多次,他都要以为自己今天晚上都没办法成功了呢。
不过感受到灵气只是第一步,魏子芩不敢大意,深吸了口气,全部心神都扑到了锅台上面,眼睛紧盯着铁锅里翻滚的白粥,一点点,小心翼翼把真气探入其中,再将捕捉到的微弱灵气融合在一起。
“阿芩……”方才被推开的青年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站在一边。
自从来到这个家里,少年对他的态度就一向包容,平日里无论怎么闹,也几乎不会真的与他生气,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用力将他推开的时候。
越想越觉得委屈,就在青年准备再做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阵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直冲到鼻腔里面。
不,说浓烈其实并不准确,那香气其实并不浓烈,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清淡的,可就在这种清淡之中,偏偏夹了三四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
“香,什么?”
瞬间忘了自己先前的不高兴和委屈,白珩想问到底是什么这么香,然后下一刻便意识到,所有的香气,正是从魏子芩面前的小铁锅里传出来的。
“好了。”魏子芩用厚布将铁锅从灶台上取了下来,将煮好的白粥仔细检查了一遍,虽然因为最后的火候没有掌控完美,大致来说并不算特别成功,但总算是做出七八分模样了,如果再多试几遍,相信很快就能彻底成功了。
忙了一整晚,魏子芩伸了个懒腰,回过头去,就看到青年一脸讨好的模样。
魏子芩挑了下眉梢,心思一转,将旁边的盖子拿过来重新将小铁锅盖紧,面上打了个哈欠,作出十分困倦的模样:“行了,都已经做好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啊……”见魏子芩拉着自己就要往外走,青年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是,怎么要走了,都已经做好了,就不能尝尝再走吗。
“不是你说我不在就睡不着吗,”仿佛完全不知道青年在想什么一般,魏子芩一脸好笑的望着他看,“正好,我现在都已经忙完了,这就回去陪你,而且你看,天都这么晚了,再不睡明天可就真的起不来了。”
“不……”一碗粥罢了,根本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吃完了再去睡也一样来得及。白珩想说却说不清楚,只能急得团团乱转。
最后还是魏子芩心软,害怕自己再捉弄下去,非把人弄哭不可,走过去将盖子打开,盛了一碗粥递到青年手里:“晚上不能吃多,只有这一碗,吃完就真的要回去了。”
“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青年连忙乖巧点头,伸手接过粥碗,顺便冲魏子芩摆了个几乎能晃花人眼的笑脸。
魏子芩怔愣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力搓了搓脸颊,将方才一闪而过的心悸彻底抛到脑后。
折腾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魏子芩到底还是起晚了,还没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便被大姐拉着去收拾暖房要用的东西。
之后又是忙了一整个上午,终于熬到中午,就在魏子芩困得恨不能把脑袋埋在饭碗里大睡一觉的时候,好久没有出现过的梁虎忽然推开房门,越过低头吃饭的魏家人,直接凑到魏子芩跟前。
“芩子,我刚刚听人说你在城里买了间大酒楼,到底真的还是假的?”
糟。
魏子芩一口饭噎在喉咙里,简直不敢抬头去看一脸震惊的家人。
……那什么,我能弄死这个嘴巴没把门的小伙伴吗?
第二十一章
那边魏子芩如何解释安抚家人自不用提,同一日中午,魏子芩大伯的家里显然也注定无法平静下来了。
“我说,堂弟他家在城里买了家酒楼的事情,几乎都快在村里面传遍了,你们不会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吧?”
饭桌上,魏荣生撂下碗筷疑惑道,完全不理解家里人仿佛见鬼一样的神情。
大伯魏冬瞪着眼睛咳嗽:“胡说八道,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他家刚盖的房子,哪儿来的闲钱买酒楼?”
“什么叫没有闲钱买酒楼,”魏荣生皱了皱眉,很看不上父亲的短视,“爹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个总呆在城里给人做帮工的都听说了,这些天里小堂弟帮村里人种灵田不知赚了多少银子,区区一家酒楼算什么。”
“管他什么酒楼不酒楼,就算真的买了也和咱们没有关系,我可警告你,别有事没事的往人家身前凑。”因为身上的伤痛始终不见好转,魏冬的性情也跟着越加暴躁起来,根本不愿再听儿子提起自己兄弟家的事。
被父亲无缘无故吼了一嗓子,魏荣生简直莫名其妙,他知道自己家里和小叔一家的关系向来不好,但面子上至少还是过得去的,平日磕磕绊绊,但真有困难的时候却也一样会相互帮扶,怎么他不过是在城里呆了段时间,父亲就连提也不愿意提小叔家的事情了。
最后还是林娟先开口道:“荣生别说了,开不开酒楼是人家的事,确实和咱们没有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了,你想啊,小叔家开的可是酒楼,一时间人手肯定凑不齐,到时候使唤的人不够用,还不兴咱们过去帮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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