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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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赶她回自己的卧室。她任性骄纵, 是那种不受拘束的性子,见他不赶, 彻底变成了狗皮膏药。俩人同床共枕,总是相拥着清醒过来。

当他睁开眼睛, 瞧见她在偷看他的那一刻, 顿悟:原来世界是明亮的, 透明的, 像玲珑剔透的一整块水晶。每一个人,都不过是水晶纹理里的一个点、线、面,或许构成了一整个的天体系统;又或许, 都只不过是构成了人体的一种材质, 就如每一种雕塑的材质,千奇八怪, 千般变化,可最后都被塑造成了人体。但无论是哪一样, 都是美好的。

“早安。”他笑着说,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眼角纹路细细的,淡淡的, 但一条一条,她都数得清。她觉得,其实这就是幸福。

月见伸出手来,抚摸他眼角的纹路,心想:时光呵待他,他从不曾老去,每当他疲惫时,低头垂目那一刻起,他又成了那个青涩的大男孩。忧郁的脸庞能激起所有女人的保护欲,使她们迷恋他,爱慕他。

她的洛泽,是完美的。

是她先起来的,当看见他暗暗甩了甩胳膊时,月见脸就红了,不好意思得很。她昨晚,居然枕着他胳膊睡了一整晚啊!她又在那胡思乱想起来。

碰巧洛泽进洗手间刷牙,见她一脸呆呆的可爱模样,问了一句:“想什么这么入神?”

月见是没睡醒,脑子还处于没运作状态的,张口就来:“昨晚,我睡了你就好了。睡你胳膊多没意思。”

洛泽:“……”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月见“啊”的一声捂住了脸。

洛泽:“……”怎么搞得好像是他非礼了她似的……

但想起她可爱的模样,他又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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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泽做的早餐,月见吃得很香甜。

她觉得,他真是太宠她了,就像把她当成了女儿一样宠。

嘴里还含着意大利面,她继续满嘴胡言:“将来谁当了你女儿,一定很幸福。”

洛泽看着她,莫名地就红了脸。

月见抬眼瞧他:“怎么了?你很热?”

“哦,”洛泽恢复了镇定,取来方巾对折了一下,优雅地印到了唇上。

那么风度翩翩,看得月见眼睛也忘了眨。只听他说:“哦,我想到了生女儿的前一个步骤。”顿了顿,他带了点笑看向她:“我想,那个才是最重要的步骤。”

月见:“……”

“洛泽——”

“嗯?”他的尾音挑起,性感得一塌糊涂。

“你学坏了。”月见的脸变得很红很红。

洛泽的脸也有点红,但还是含笑说道:“为你。”

她举起手来,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突然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俩人都是由衷的快活。

用过早餐,俩人又回到了工作间,继续完成雕塑工作。

月见不再需要当模特了,只是在听他讲解,每一个步骤。

她聪明好学,又是真的有天赋,通常可以举一反三,学得非常快。这段时日里,每夜他替她刻骨塑身时,都会和她细说关于做雕塑的每一样学问。

他们极少在白天创作。

随着他卧室的工作间的那道暗门关上,俩人又像回到了真空的状态。

不过这次又有些不同,洛泽听见了声音。有青丝雀的啼叫,婉转悦耳,声音轻而脆,又软又糯,还娇娇的,就像她的声音。

洛泽转过头来,原来是那盏小小的窗户没有关上。风过,传来了沙沙的叶子声响。日光晃开,形成了浪,一浪一浪地堆积在墙头,如卷起千堆雪。

他听见了一切的声音,生命的号角。

整间工作间,变得“活”了起来。

月见知道,他创作时,喜欢绝对的安静。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窗是贴了黑膜的,一掩上,整间工作间的白炽灯瞬间亮了数倍。

“小鸟的叫声很动听。”洛泽说。

月见黑润润的眼睛跃动起耀眼的光,只是:“哎”了一声,又替他将窗户推开了。

《小草》的雕塑已基本完成,洛泽在做最后的润色,然后送去窑炉进行焙烧。

月见在一堆湿润的赤泥上练刀法,然后随意问道:“最近你很空嘛,连白天都不用去集团上班了。”

洛泽哼笑了一句,答:“这世上还有职业经理人的。”

“就等于把集团基本事宜都交给专人打理,让程庭和几个副总协助与监督,你就在背后做幕后操纵?”

“基本上是。引入职业经理人制度,可以替我减轻大部分的工作量。职业经纪人是亚洲区兼欧洲区的执行总裁。我做董事主席,退居幕后就可以了。当然,一些决策上的大事,还是由我做决定。”洛泽耐心自细地解释了一遍。

看见她挥着小刻刀在那横一刀,竖一刀的,也颇为有趣。于是停下了手中工具,欣赏她的刻刀技法。

她在一块接近长方形的,30厘米x42厘米x18厘米的赤泥上做绘画,看似随意,其实每一刀下去,都很有章法。无可否认,他已经教了她两三个月,可是这不是两三个月就可以形成的功力。做一件雕塑,哪有如此简单。

洛泽眯了眯眼。忽然就想起了司玉致,那个男人,也是一个艺术家,难道是他教的?只要一想起那个颠倒众生的男人,心里就发闷。他“哐当”一声扔下工具,三步并做一步,猛地走到她跟前。

月见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拦腰一抱,直接压到了地毯上,狠狠地亲了起来。

赤泥、白泥,黏到了彼此的身上,他的手一路点火,点到哪,她的身上就是一道道的白泥,她不甘示弱,一个翻身,qi到了他身上,下巴伏低,唇咬在了他喉结上,手碰到他衣衫,被衬衣扣子阻隔,她用力一扯,扣子全数掉落地上,叮叮咚咚,声音里有种摧枯拉朽的味道,像火药,已经闻到了火的味道,只差点燃那根引线。

他的身上,是她抹上去的赤泥。处处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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