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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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殿下那边现在也算安定下来了,您现在可放心了?”

卫太妃笑着点点头,又意识到一点,对她道,“阿婉,本宫记得你今日可以出宫。”

阿婉回应是,“不过,奴婢得伺候您,宫外人多,奴婢闲它太挤。”

卫太妃却摇头,吩咐她伺候笔墨,她不敢近身瞧,退到一边,卫太妃落笔封纸之后,才道,“不,本宫要你今日出去,将这衣服和信差人送出去,不用急着回宫,还有那两个丫头伺候。”

阿婉看她将书信和衣服用一方锦缎包裹好,不解道,“娘娘,宫中不是有专门送信物的差使么?”

卫太妃将东西塞进她怀里,脸上笑得仁慈,“本宫同嘉瑜说些贴心话,不想让人瞧了去。”

是了,她想起了,凡是宫中差使过手的东西都要由专人拆开查看的。

“送到卫府,那边自然有人会送往缙州。”卫太妃吩咐完,行至塌边,看样子是要歇息了,阿婉领了命便退了出去。

小小的衡阳宫不过是皇宫一隅,冷清又安静,和外边的热闹自然是不同的。

这时候已经是晌午,宫女太监们在通往承英殿的小路上来来往往。

每年腊花节宫宴都是设在承英殿,想必宴席也已经开始了。

阿婉寻了条小道去往宫门,避开了御花园,水榭楼台这些人比较多的地方,这条小路平日里人是极少的,四周环着高低不平的假山,路面的石板夹缝里生出了许多杂草。

清幽小道,别有一番滋味。

她穿着银白色的绣花靴子,这还是中秋时卫太妃特意给她做的,仍旧披戴着上次那件红色的斗篷,衬得她皮肤格外白嫩,走几步,不时还蹦蹦跳跳几步。

“你干什么,你……你放开本公主,不然――”

安静的小路上,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阿婉敛起散开的眉眼,微微侧目。

是嘉宁公主,这声音是从不远处的假山后边传过来的,她定了定神,一时间脚步都挪不动了。

“放开?嘉宁,要真想让本公子放开,方才你又为何随我出来,嗯?”

“本公主――唔唔”

突然没了声音,阿婉有些失措,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抱着包袱,不知该如何做,脚下往假山那边挪了好几次,犹豫许久,眉间松开,正准备过去时,肩膀却忽然让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看到来人,乌黑的眸子瞬间变得澄亮,往后退了一步,刚想开口行礼,不料那人却抬了手,单指按在她的唇上,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阿婉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许砚行的模样也变得模糊了,唯一真实的是他压在自己唇上的食指,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却清晰地嗅到残留在他指尖的一抹酒香。

意识回笼,许砚行早已走在了小道前边,她瞧着他绯色的背影,高大挺拔,步伐稳重。

旁人没说错,许砚行最爱绯色,从前到现在,这色儿的衣裳他穿的最多次。

阿婉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斗篷,唇角微微弯了一下,随后紧着他的步子跟了上去。

行至一片竹林处,许砚行才停下步子,听着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这才转了身子来,对她道,“方才听到的,不要透露出去。”

阿婉匆匆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您放心,奴婢懂得分寸,可是,公主真的――”

“那是魏国公府的公子,能有什么事。”

阿婉恍然,还好他拦住了自己,不然若她真过去了,场面倒不好收了。

许砚行轻描淡写地说了嘉宁公主的事,这才低眸打量她,瞧她胳膊肘里窝着个包袱,身上穿的又是私服,道,“这是准备出宫?”

“今日腊花节,奴婢按着品级,今日可以出宫一趟。”

许砚行好久没说话,阿婉抬头,却见他那双锐利的眸子正盯着自己怀里的包裹,她抿了抿唇,自觉道,“今日过节,太妃娘娘见奴婢能出宫,便让奴婢给卫府捎点东西过去。”

“听说安王给你写了书信?”他忽然问。

阿婉心想这宫里事看来一件都瞒不过他,又奇怪他怎会觉得是写给自己的,于是赶紧摇头,“哪里是写给奴婢的,是给太妃的。”

许砚行看她乌黑的眼珠子转悠着,那张小脸本就冻得有些苍白,这会在红衣衬托下,更加白润,嫩条初抽般,哪里还有八年前那瘦骨嶙峋,面色蜡黄的痕迹,他收回思绪,又重新转过身去,走之前,突然嘱咐她,“今日宫外边人多,易生乱,宫禁也提前了,你办完事便回宫,莫要贪玩耽误,别误了宫里规规矩,可听明白了?”

“奴婢知道。”阿婉抬起头,眼前已经没了那抹颜色,只剩满眼枯黄的竹枝,她深吸了一口气,赶忙出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额,女主心思很容易晓得,你们猜猜男主的心思。*^o^*

回忆不会写太多,因为回忆也没多少啦,慢慢穿插着写。^v^

第6章 花灯

这日的皇城果真是热闹,出了宫门,进入长门街,这是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道上来往是人,路两边叫卖各种玩意的摊贩挨个排着,阿婉不紧不慢地穿过人群,看着卖胭脂水粉的、卖针线布料的小摊也会驻足瞧上一眼,心里思量着一会办完事索性转转,只是忽然又想起就在不久前许砚行的话,于是这点心思便掐了去。

还是办了差事便回宫算了,想到这,脚下跟生了风似的,没一会便到了卫府,她陪卫太妃回来过几次,管家下人们也都认识她,见她来了,便知是衡阳宫那边有事,于是自觉引她去见卫老爷。

卫太妃的父亲是当朝大学士,不过,自从先帝驾崩后,就开始告病在家,已经接连一个月未曾出过门上过朝,阿婉以为他病的重了,不想见到卫老爷时,他瞧着倒是精神好得很。

“奴婢见过卫大人。”行了礼,又将包裹递过去,“娘娘让您派人将这东西送到缙州去。”

卫老爷眯眼打量那包裹,良久才让下人接过去,“劳烦阿婉姑娘跑一趟了,来人,看赏。”

阿婉忙摆手,“卫大人,奴婢替娘娘办事,您又是娘娘的父亲,奴婢可不敢要赏,”她又弯身告辞,“这宫里还有事,既然东西已送到,奴婢便回宫里去了。”

卫老爷捋了捋胡须,笑道,“既然宫里有事,本官便不多留了,只是,如今娘娘在宫里也没了依靠,若是娘娘那边有事,你可要立刻通知本官这边。”

“大人放心,娘娘现在好的很,有事奴婢定会来禀明的,”她想了想,又道,“另外,娘娘让奴婢转告您,多注意着身子,不必为她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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