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心里也是难过的厉害,迈步来到雏鹰身前,抬眼看了看雏鹰,只觉得鼻子发酸,方才被翻地鼠把手腕镍的脱臼都没有流出的眼泪,此刻却是怎么都忍不住,顺着面颊不断地滚落着。
“没事!”雏鹰耸了耸肩膀,拉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轻轻一抖,将她的脱臼的手腕上了回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对不起……都是……我、我……不好、好……”三娘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哭声再也忍不住,刚说出三个字,便泣不成声了,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完整。
雏鹰抱住了她,帮她抹着眼泪:“本来就会就不大,这老头挺厉害的,败在他的手上也正常。”
“我、我……”三娘连说了几次,都不能将一句完整的话说清楚,干脆不再说话,抱紧了雏鹰的腰,将脸蒙在他的胸口,“呜呜”地哭了起来。
翻地鼠也没有打扰他俩,而是对李舸,道:“去外面看着点,别让他们进来。”
李舸点了点头,他也不想看到雏鹰和三娘这个场面,即便看到三娘为了雏鹰能做到这个份上,知道自己和三娘恐怕是再也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反酸,很不好受,因而,听到翻地鼠的话,径直走了出去。
翻地鼠贴地而坐,取出了烟斗,给自己点了一锅烟,静静地抽着,那边三娘还在轻声哭泣,他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看着雏鹰挖的洞,怔怔出神,不知想起了什么。
一锅烟抽完,将烟灰在鞋底上磕了干净,他这才说道:“好了,去把土填好吧,免得日本人看到。”
雏鹰不知翻地鼠什么意思,疑惑地望向了他。
“没有她帮你,你也不可能脱得开绳子,至于挖洞的工具,我也懒得去管是哪里来的,把洞填好,至少表面工夫做一做,免得日本人寻根问底。我说过帮你护着她,就会做到,这个,你可以放心……”翻地鼠把烟斗别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对着雏鹰说道。
雏鹰听罢,露出了笑容:“老头,你挺上道,那我也配合你,那跳绳子还能用,省的你再去找绳子,我去把绳子取来,一会儿你好绑了我。”
翻地鼠微微额首。
雏鹰扶着三娘的肩膀,将她扶离自己的身体,又替她擦了擦眼泪,道:“好了,别哭了,我这不还没死嘛,等我死了,留着上坟哭。”
“你、你……别胡说……”三娘情绪略微稳定了些,但一张开,还是啜泣不已。
雏鹰伸手在她的脸蛋上轻轻拍了拍,便转身跳入了洞中,翻地鼠也不阻拦,更不怕雏鹰跑了。
不一会儿,雏鹰便提着一条绳子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兵工铲。他也不说话,将绳子丢给翻地鼠,便去铲土,没一会儿,就将洞口填满了,不过,多余出的土,却不能完全塞回去,剩下的,他干脆摊平了,将兵工铲也丢到了翻地鼠的身前。
翻地鼠拿起绳子来到雏鹰身旁。
三娘忙挡在了雏鹰身前,一双泪目看着翻地鼠,凄然说道:“爹,求你……”
“好了,男人做事,别碍手碍脚的。”雏鹰拍了拍她的肩膀,双手捏着她的肩头,将她推到一旁,对着翻地鼠笑了笑,道,“好了老头,你受累,绑吧。”
翻地鼠也不吱声,很快便将雏鹰绑好,看着雏鹰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这才说道:“我现在才开始有些佩服于飞了,他教徒弟的本事,也比我强。”
“嘿嘿,那是,这次算你说了句人话。”雏鹰十分认同,笑着说道。
翻地鼠轻轻拍了拍雏鹰的肩膀,道:“坐吧,咱们一直都没有好好聊聊,接着这个机会,说说话。”
雏鹰就地坐下,看着翻地鼠,道:“老头,有什么话,你就说,我听着,不过,想知道我师傅在哪里,我劝你还是省一省唾沫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再说,就算我想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翻地鼠眯眼一笑,也不接雏鹰的话茬,直接开口说道:“本来,我是打算把你关在这里,等着于飞来。看来,于飞可能不确定你在哪里不敢过来,或者,他可能觉得自己的徒弟应该过得不错,得换个地方关你了。”
“随便,你说哪里就哪里,反正我也没得选。”
“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因为,接下来肯定不好受。”翻地鼠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随便,只要不死,还是可以接受的。”雏鹰笑道。
翻地鼠也笑着,两个人相互盯着对方的眼睛,谁也没有避让。
三娘站在他们的身旁,几次想开口,都未能插上话,心里难过无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低头自责。
“去给他弄些吃的,弄好一点,之后,怕是就没饭吃了。”翻地鼠轻描淡写地对三娘说了一句。
三娘身子一怔,望向了雏鹰。
雏鹰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道:“去吧。”
三娘犹豫了一下,抿着嘴点了点头,不舍地看了雏鹰几眼,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看到李舸正站在帐篷前,见她出来,转过了头,面色复杂地望向了他。而守着帐篷的两个日本士兵,却煞有兴致地瞅着他们两人。
三娘低下了头,没有吱声,快步走开,去弄饭了。
帐篷中,雏鹰和翻地鼠两人相对而坐,都没有再开口……
第一百三十六章 长生之谜(十八)
三娘弄了吃得给雏鹰拿了过来,一口口地喂给他,雏鹰吃得很是香甜,似乎没有一点负担,吃完之后,还让三娘喂他喝了一大碗汤。
翻地鼠一直在旁边坐着抽烟,一锅接着一锅,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俩。
吃饱喝足之后,雏鹰问翻地鼠:“有酒吗?”
“会喝?”翻地鼠扭过头来。
雏鹰笑道:“不太会,没人管的时候,太穷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买酒了。等跟了师傅,不愁吃饭了,师傅又管着不让喝酒,后来师傅离开,倒是试着学了学,总感觉那玩意儿太辣,没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想起要喝酒?”翻地鼠吸着烟,用很是平和的语气问了一句。
雏鹰也是嘻嘻哈哈的模样,回道:“总感觉比较应景,我师傅说给,以前有一个侠盗,偷过皇帝的东西,甚至还睡过皇帝的婆娘,最后不知怎么想不开,自己把自己绑了送到官府,要求就是一坛好酒,在砍头前给他。我觉得这事做的挺硬气,有气概,就想效仿一下。”
“于飞真是好大的口气,盗圣在他的口中只是一个侠盗,哼哼……”翻地鼠轻哼了两声,但语气却并无不敬之处,倒好似和朋友聊天,聊到精彩处发出的感慨一般。
“盗圣?”雏鹰不解,“是绰号还是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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