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不仅是你一点风声都没有,当年即便是我,若不是因缘巧合还有各种调查之下,也不可能知道吴常侍原来是这般厉害的人物。”
李泽的内心被他勾得心急难耐,忍不住跺脚问道:“究竟是什么,瑞之就不要再故意买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五年前有个人谋划了一出对鲍鸿轩刺杀。”他说得虽然隐晦,但是刚才李泽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却已经呼之欲出了。
李泽倒吸一口冷气:“原来竟是如此,难怪了……唉,瑞之兄你等等我,你走的太快了。”停下来震惊了一下,抬头就发现卜凶竟然已经远远地快只剩一个背影了。
等他总算追上了,两人却已经到了宫门前,两人家中的奴仆正在宫门口等候他们,此时见他们出来,便惊喜地上来请安,而来接卜凶的家僮却面色焦急,不过见有外人在场,所以他们也只是焦急地等候着,不敢多说。
到这里,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了,临别前李泽走到卜凶面前,对他道:“我名泽,字子濯,下次再见,瑞之叫我李濯或者子濯都可以,小弟还有要事,明日早朝再见。”
卜凶倒也对他露出个笑,道:“子濯走好。”
李濯点头离开了,他心想,原以为这人是个冷面阎罗,如今处下来感觉却不是那么坏,不过看他家侍从如此着急的摸样,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他猜想,最有可能的恐怕就是卜凶传说中爱财的那个母亲卜原氏了。
不过这都是别人的家事了,他又不是长舌妇,只是想了想便抛之脑后,专心去想如何去让那些世家大族同意拿出一部分田地给百姓的计策了。
而卜凶与李濯道别之后,他坐上自家的马车,便问那家仆:“神色如此匆忙,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夫人她……她今日知道您将家中所有钱财和良田都拿给了陛下之后,便一直吵闹不休……甚至还叫回来了小少爷,说是……说……”后面大逆不道的话他犹犹豫豫不敢说出来。
卜凶在军中一向直来直去地命令手下,他见自己家仆说话如此拖拉,不由地冷下脸来,厉声令道:“说!”
小家僮被他眼神一吓,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道:“夫人说大人您要是真把家中东西都送给别人,她就死给你看。”
听到原委,他思索了一瞬,随即恢复到面无波澜:“罢了,你先起来,随我去一趟鲍贼原先的府邸。”
“唉?好!”接到命令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熟练地驾驭起马车来。他刚才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毕竟卜将军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威名谁人不知,甚至还有人说他家的主人是吃人的,而且他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他不明白卜凶为什么不先回家,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了,没过多久,他就将马车停到鲍府前:“大人,地方到了。”
卜凶下马一看,鲍府的牌匾也早就被人拆了下来放在门口作垫脚之用,不时有人搬着财务进进出出,想来抄家工作还在进展当中,门口守卫着的两个侍卫见到卜凶的官服,认出了他的身份,便立马上前来跪拜。
“让负责抄家的官员来见我,我有事要交代。”卜凶吩咐道。
很快负责此事的官员出来,是一个面生的小官,卜凶也不知道他名字,只是对他吩咐道:“将鲍贼府中所有炉灶都给我毁了,做好后明日上朝来告诉我。”
那小官战战兢兢地答应了,卜凶走后,他才由旁边的侍卫扶着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惊叹道:“太尉大人果真乃天上武曲星下凡,有这般骇人气势,也难怪能够战无不胜了,这般人物,到那战场上一站,敌人恐怕就忍不住要投降了吧。”
旁边的两个侍卫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吩咐完心中挂念之事后,卜凶命童仆加速回家。
果然一进家门,远远地就听到卜原氏吵闹的声音,他蹙了下眉头,吩咐下人将他手中的盒子送到书房,随即面色镇定自若地走进去,就看到自己的几个手下被不依不饶的卜原氏抓着不放。
“母亲,有什么话与儿子说,让他们先出去吧。”那些人终于得以脱身,临走前各个感激又佩服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儿啊!你究竟怎么了,听说是你杀了你义父,你怎么能做这般弑父的大逆不道之事?难道你的孝心都被那狗吃了?”
“母亲慎言。”卜凶冷下脸看着她。
卜原氏被他这么一看,身子一抖,收住了自己口不择言的嘴巴,
“儿子,娘不是说你没良心,虽然那只是你义父,不是你亲生父亲,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对你的好大家是有目共睹,他甚至与我隐晦地提过,将来他若是没有儿子,他的一切都会交与你来继承,还说过想把女儿嫁给你,可你为什么不仅杀了他,还亲手将自己家中的一切都拿去送给那个外人陛下?比起那什么陛下来,你更应该信任的不应该是你的义父吗?”
卜凶不为所动,他道:“娘亲,鲍鸿轩不是个好人,他的东西都是压榨百姓来的,我不想要,稍后那些东西都要拿去作军费,购置粮草用。”
卜原氏越发着急:“不是好人怎么了?你老娘我当年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那又如何,他能够给我们带来荣华富贵的生活,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难道现在翅膀硬了,不将我这个娘当娘了吗?都怪你爹死得早,我辛辛苦苦一手将你们兄弟两个带大……”说到这里她猛然想起来那件事,立马心虚地看自己儿子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卜凶见自己母亲有些心虚了,就顺便将财物地契之类的事情都给办好了。
对于当年的事情,他与卜原氏都不愿多提。
第10章 贪财执着的她
知道自己母亲并不开心,卜凶又心软地上前安慰了几句:“母亲若是喜欢珠宝,孩儿之后会自己挣来给您,只是鲍贼送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留,现在鲍贼已经被抄家灭族,您若还天天将他挂在嘴边,势必会招来灾祸,到时候就不是被抄家这么简单的事了,还望母亲能够体谅儿子的一番苦心。”
知道他是不可能被自己说动了,卜原氏叹气一声道:“你现在有主见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累了,要去歇息了。”
卜凶看她样子,也不是很好受,但想到若是让她母亲留下那些鲍贼的东西,他恐怕会更膈应。他压下心中的感觉,迈步去书房看今日陛下送他的东西了。
他打才将字画打开三分之一,便忍不住露出赞叹,陛下峻峭的字里行间倾泻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意境,上面的一笔一划都能看出书写人的心血与付出,字与纸张浑然天成,看了之前吴常侍说的陛下这几年苦练书法的话是真的。
里面写的是一些祝愿的话,卜凶一个个看过去,才看到一半,门突然被人推开,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弟弟卜吉。他将字小心收起,放到盒子中,唤道:“阿弟,为何如此生气?”
卜吉的脸上还有少年未退去的青涩,此时他脸上怒气冲冲,原本气势很足的他,在推开门看到自己哥哥的那一瞬间,不觉便收敛了几分,原先设想的去揍自己哥哥一拳也不敢去实施了。
他虽不敢上手打卜凶,但是脸上的怒气却一点也没有减,想到哥哥对自己的‘背叛’,他立马红着眼睛对卜凶吼道:“怎么了?你怎么还能问得出这种话来?哥哥,杀鲍鸿轩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是你亲弟弟啊!你居然告诉了你的所有手下,却从来没有对我提过一个字,你瞒得真好……”
卜凶见他只是怪自己瞒着他,而不是怪自己动手杀了鲍鸿轩,才放下心来,他一直都怕自己的弟弟将鲍鸿轩那种人放在心上尊敬,他笑了笑:“你看你,都还在哭鼻子的年纪,为兄怎么能放心将这样的大事说给你听?”
卜吉就是不喜欢他这幅自以为是的长兄姿态。
“你不也才十五就去从军打仗了?我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为什么我就不行?况且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你明明就是不信任我,不……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当年你还跟我夸鲍鸿轩是个好人,为何转手你就杀了他?若你真的不喜欢他,为什么当年你还拼死救他,还做了他的义子?你连自己的义父都能杀,是不是哪天就要杀我这个亲弟弟了?”
“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不信任你?认贼作父实在是出于无奈,我当时已经不能再脱身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境况。”卜凶无奈地解释道。他心想这个年纪的孩子放到现在,估计就是到了叛逆期了。
卜吉倒也接受了他这个说法,转而想到另一个话题:“可是我求了你几年,让我跟着你去打仗,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
“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哥哥不答应你,是因为担心你受伤,我一人去战场上,若是出事了,还有你可以照顾母亲,若是你与我一起出事了,母亲该怎么办?”
“那种母亲,不要也罢!当初要不是她,我们会过得那么苦?哥哥会这么年纪轻轻就去参军?你忘了你差点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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