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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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盒子的大小,正好适合给它当床啊,想想鸟的身份,睡一个明代的妆奁,不过分吧。

顾安安还不知道自己的首饰盒被翠花这只坏鸟给看上了,此时她正拿着那两块垫布,想着从哪里下剪子。

这两块布对翠花来说有些小,但是对黑胖和黑妞来说还是有些大的,顾安安让黑胖在上头躺上,大概地估算了一下,咔嚓咔擦用剪刀将多余的部分剪开。

这个垫布里头果然塞了棉花,以及那缎布也是裹了好几层的,实际上所以用的布料,远远超出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多。

顾安安有些心痛自己一剪子就把这块布给毁了,想着等处理下一块垫布的时候,就不能这么粗鲁了,还是把原本的缝线挑开,将一整块布摊开后再处理比较好,这样一来,恐怕可以给黑胖和黑妞多做几个小褥子。

“这里头的棉花不行,都发硬发黄了,你可以先把套子缝好,回去的时候让奶奶给你拿点新棉花塞进去,这样睡起来才软和。”顾建业看着那垫布里头掉出来的棉花,好家伙,家里睡了十几年的被子里头的棉胎也没有这样的啊,看来,这块垫布也有些年份了,而且这么些年,它原本的主子也没有想过把它拆开,把里头的棉花给一下。

也是,如果没有要放的首饰,谁会想着换里头的垫布呢,看样子即便这首饰盒的主人原本出生在一个豪富之家,现在也没落了啊。

顾安安想着今天卖掉这个首饰盒的老奶奶,看她的气质,一点都不像是普通的农妇,但是她的穿着打扮,和她即便不舍得,还是把这个首饰盒给卖掉的行为,或许她现在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宽裕吧,不过老奶奶的眼底并没有太多生活落寞留下的不满,相反,她的眼神很平淡,似乎对现在的生活并不抗拒,而且她的衣着虽然称不上好,但是胜在整洁干净,头发也是梳的一丝不苟的,指甲缝里一点脏污都没有,顾安安想着,即便没有了曾经富裕的生活,那个老奶奶也一定是那种将生活经营的很好的老奶奶。

顾安安没有多想,听从了爸爸的建议,打算把这里头的棉花全都先到出来,然后用这些缎布缝好褥子,至于里头的棉花,等回家再说吧。

她在脑海里和黑胖黑妞沟通了一下,两只鼠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新棉花,睡的还更舒服呢。

只是原本进行的很顺利的拆线任务,在进行到第二个垫布的时候,出了些许问题。

“这是什么?”顾安安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垫布,居然还拆出了一个奇异的东西出来。

第二个垫布和第一个垫布一样,是用好几层的缎布包裹起来的,顾安安拆除掉缝合的丝线,原以为会看到的是和第一个垫布一样,长条形的绸布,可谁想,这第二个垫布并不是由一长条的绸布包裹缝合的,而是两条,最里头的那条,还不是一般的绸布,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一个个就小拇指盖大小,看的顾安安眼睛都花了。

顾建业听到闺女的惊呼声,第一时间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过来看,自然看见了闺女手上那个写满了字的绸布,顾建业听完闺女解释这绸布是从哪里来的,顿时也陷入了沉思。

上头的很多字顾建业都不认识,但是根据其它能看懂的,东拼西凑也看的出来,似乎是一些药方子,至于这些药方子是用来干什么的,顾建业就不知道了。

但是他能肯定,被这样严密的藏起来的方子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现在麻烦的事,这个首饰盒原本的主人,那个卖首饰盒的老太太,知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顾安安觉得,那个老太太极有可能是不知道的,不然她也不可能直接这样将这个盒子卖掉,可是现在他们已经离开祁华县了,又不知道那个老太太到底是哪个村的人,人海茫茫,她该怎么找到她呢。

顾建业想的更多,思虑了良久,他将那个缎布小心的藏了起来,叮嘱了一番萧从衍和闺女不能对任何人透露这件事,然后就匆匆忙忙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锁上。

顾安安没敢到处乱跑,等了很久都没等来爸爸,也就把东西收拾收拾,躺下睡了,横竖她也只是五岁儿童,这些事还是交给大人处理吧。

******

半夜十分,所有人都睡熟了,翠花鸟鬼鬼祟祟地在黑暗中,悄悄飞到顾安安床旁的桌子上,那个梳妆盒正摆在上头,盖子并没有盖上,翠花乐滋滋的往盒子里一趟,不大不小,正好塞下它。

翠花满足了,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自己身份的大床,忍了半夜,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鼠有鼠的铺,鸟有鸟的床,简直完美,而且自己今天还替安安赚了四十块钱呢,这首饰盒给鸟当一下床,也不亏吧,翠花喜滋滋的想着,毫无愧疚心的就将这个梳妆盒给征用了。

第二天一早,顾安安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床边上的那个首饰盒,此时首饰盒是背对着她的,她能看到的,就是盒子,和翻起来没有盖上的盒盖,顾安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啪嗒一声将盒盖盖上,拿起一旁的如意锁,将盒子牢牢锁上。

顾安安醒来不久,顾建业和萧从衍也醒了,一行人收拾收拾了东西,洗脸刷牙完毕,就准备离开了。

“沃德,沃德不见了。”

顾安安这时候才想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都没有听到翠花叽叽喳喳的声音呢。

“它能飞哪儿去,要不你再叫几声。”顾建业也有些急了,他想起来,似乎一早起来,还真没见到过翠花的影子。

“翠花,翠花——”顾安安也不喊沃德了,直接喊它真名,屋子里喊了几遍,在走廊里也喊了即便,可依旧没听到翠花熟悉的声音。

她哪里知道,此时她要找的翠花在自己的明代大床中睡得舒爽,昨晚熬得太晚了,鸟起不来啊。

不过顾安安的喊叫声还有效的,翠花鸟隔着木头盒子,似乎听到了顾安安的声音,幽幽转醒,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乌漆嘛黑的环境。

鸟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歹人绑架了,翠花心头一紧,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救命啊,不是,救鸟啊——”

它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偷偷睡在梳妆盒里的事了。

因为隔着一个木头盒子,在外头的人就只能听到一声沉闷地叫声,听声音,似乎是在屋子里。

顾安安几人寻着声音,将目光转向了桌子上的首饰盒,顾安安咽了咽口水,拿起脖子上的钥匙,将梳妆盒打开,一眼看到的,就是扯着嗓子,避着眼,大吼大叫活像是被非礼的鸟。

“哈哈,嗨——”翠花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紧张地睁开了一只眼,看到正瞪着它的三人,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举起一只翅膀,对着三人打了声招呼。

“啪嗒——”顾安安满脸黑线将盒子再次盖上,扣上如意锁,对着爸爸笑了笑,“爸爸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顾建业点了点头,拿上所有的东西超外头走去,至于那只被锁在梳妆盒里的鸟,谁在乎呢。

☆、面庄

有了一次小黑屋的教训, 翠花变得老实了许多,一路上吃吃喝喝, 第四天,他们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黔西军区的驻地平南市,顾建业和余坤城所运输的货物, 目的地也是平南市的第一面料厂,当天到达平南市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的时间了,等他们把东西运到面料厂卸完货,那就更晚了。

“都这个点了,干脆在外头住一夜。”顾建业拽起余坤城的手,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对着萧从衍说到。

毕竟现在也没手机bb机, 他们也就出发前和萧文忠发了封电报, 告知了大概到达的时间, 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怎么晚了, 没准萧老早就已经歇息了,干脆在外头睡一晚, 每个人都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精神饱满地上门更好些。

顾建业的这个提议,萧从衍自然不会拒绝, 近乡情更怯,作为一个被冤枉后类似放逐般赶出去的萧从衍,对于见到曾经最疼爱自己的爷爷,还是有些隐隐纠结的,更何况,现在那屋子里,很有可能不止有爷爷,还有他最讨厌的那三个人。

“这平南市可比咱们那儿发达多了,我记得这里还有一个华侨商场,里头的东西只有侨汇券才能卖,都是高档品,专对侨胞供应,似乎是开到九点左右的,现在时候不早,咱们早点吃完饭还能去逛逛。”

余坤城现在可是潇洒的光棍汉,钱挣得多,花的也潇洒,但是他这样的潇洒,也是为了后头更高的利润。

涟洋县的人民生活水平还算不错,尤其是那些夫妻都是工人的家庭,家底还是十分殷实的,可惜啊,整个县城能买东西的地方就两三个供销社,卖的东西也都是有限的,对普通人来说,去市里和省里是十分麻烦的事,尤其是那些爱漂亮的女工人或是女干部,想要买一条漂亮的丝巾,一双漂亮的皮鞋,是一件很不便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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