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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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闭口不言。

袁恕己道:“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他负了你?他做了什么?”袁恕己越说越惊心,又隐隐有些对崔晔的愤怒。

阿弦道:“不是。少卿,你别问了。”

袁恕己道:“我不问?哈,你不告诉我,难道我不会自己追查吗?如果给我知道是他负你,我……”

“别说了,”阿弦打断他的话,“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跟旁人无关。”

袁恕己被那句“跟旁人无关”堵的心头凉了凉,然后哼道:“是,我是旁人,但我仍是自作多情的觉着我跟小弦子是知己一场,虽然并没有许下什么生死之约也无八拜之交,但我为了她,可以把这条命交出去,我也知道她肯为了我不计生死,若有人欺负了她,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袁恕己说着,手按着膝头起身要走,阿弦抬手在他手臂上一握,袁恕己停下,转头看向她。

阿弦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袁恕己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终于吐了口气:“我也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两个人彼此相看,阿弦终于无奈一笑,袁恕己也笑叹道:“行了,别打哑谜了,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小黑猫磨磨蹭蹭又靠近过来,伸出爪子勾着袁恕己的袍摆,攀岩似的要往上爬,爬了两次都无能为力,有一次甚至往后倒翻了回去。

袁恕己看的好笑,索性将它抄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摸了摸那毛儿,道:“这只猫怎么还留着?”

阿弦道:“它原本是被用来聚魂入魔的,那天晚上魂魄都散了,又吃了我的血……已经没什么灵力了。”

袁恕己举起那猫,果然见它双眼蒙着一层淡淡地灰,被举起来也不知挣扎,呆呆傻傻的。

袁恕己便将猫放低,道:“你便是这样下不了狠,如果是皇后,一百只猫儿也早化灰了。”

阿弦道:“你来一定是有事,为了什么?”

袁恕己想了想,便先按下她的事,只说道:“我是为了当年旧案来的,这两日我跟狄仁杰把当年宫中的老人们统统都审讯了一遍,对了,你知道那个御膳房的张公公吧?”

阿弦这才惊动:“我当然知道,他怎么了?”

“放心,没有为难他,”袁恕己先喂她一颗定心丸。

张公公原本跟随过朱妙手学过一段时间的厨艺,算是半个弟子,虽然当年那件事朱妙手做的隐秘,但张公公毕竟跟随他许久,知道他的心意,从那突兀之中未免看出了些蹊跷,只是这么多年来从不敢对任何人提起,因为毕竟太过骇人听闻了。

原先张公公还只是猜测,但当看到阿弦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是宫内老人,目光犀利,便知道自己猜想的果然是真。

当然,张公公还有一件事并没有跟袁狄两人供述,那就是……崔晔原先落难豳州,后回长安,拜托他做雪团子给阿弦吃。

“虽然在先前太宗陛下在的时候,就已经御准了公公他何时离开大明宫都成,但是公公念旧,私下里曾说过也许这辈子就老死宫中,为李家效命一世就罢了,只是在小公主之事后,突然之间公公就不告而别。”张公公在狄仁杰跟袁恕己面前陈述。

袁恕己道:“他连什么话都不曾留下吗?”

张公公面有难色,迟疑着摇头。

袁恕己跟狄仁杰对视一眼,当然知道他必有事隐瞒,狄仁杰道:“我们是奉旨查案,不然的话,自是万万不敢惊动宫内的人人,公公还是把所知道的尽数告知,免得我们在二圣面前不好交差。”

张公公苦笑:“我只怕我若说了,两位更加不好交差。”

袁恕己皱眉:“怎么,有陛下旨意在,你又有什么不可说?”

在两人的连续质询之下,张公公才说了实情,原来,在朱妙手不告而别之前,他曾有些精神恍惚,有一次张公公做了新样点心想给他评判,悄悄靠近的时候无意中听朱妙手自言自语说什么“亲生骨肉,她怎么能下得了手”这种话,吓得张公公把手上的点心都给跌翻了。

袁恕己跟狄仁杰这才明白为什么张公公三缄其口。

袁恕己本不想就告诉阿弦此事,但遮遮掩掩不是他的本性,何况此事迟早会被阿弦知晓,索性便都说明了。

阿弦却并不觉着意外,虽然她心里知道,当初不是武后对自己下手,可毕竟当初在豳州,伯伯身死之后劝她回长安的时候,曾说过让她问问武后为何如此狠心之类的话。

可见朱伯伯曾也一心认定是武后杀了安定公主。

但问题是,朱伯伯为什么会这样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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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道:“此事只有我跟狄公知道,他同我商议,让我来问问你,朱妙手可曾私下里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无意中透露出什么来?”

阿弦当然不能跟他说朱伯伯曾提起的那些话,不然的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有又要对武后不利起来。

如果说阿弦先前还跟武后有些隔阂,却都在猫儿妖变那天晚上,因武后舍命一抱而心结释然了。

阿弦道:“我……只知道不是皇后动手,是什么让伯伯误会了。”

袁恕己道:“再想想,还有其他么?”

阿弦垂头,不免想起了再不愿回想的某些事,阿弦抓了抓胸口:“没有了。”

袁恕己并不勉强她,如此两人又沉默了片刻,袁恕己道:“你跟天官之间……虽然不便告诉我是什么事,可是我总觉着,以天官那性子,不至于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行为来,你觉着呢?”

阿弦心头一痛:“我不知道。”

袁恕己心里狐疑更甚,只得又叹:“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阿弦一笑不语。袁恕己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他忙对阿弦道:“我本来以为你知道了,可是你既然跟他争执,只怕未必会知道……”

“什么?”

“我怎么听说,太子向二圣举荐了天官,因为先前他去过羁縻州,对吐蕃情形熟悉,所以这一次想让他随军呢。”

阿弦果然没有听说这个,顿时恍惚怔忪。袁恕己道:“我劝你不要跟他斗气,你知道羁縻州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他死里逃生百般磨难的出处……何况他的身体向来不大好,我隐约听说这两日又有些加重。”

阿弦的心里有个声音大叫,但是面上仍是淡淡地不动声色。

袁恕己道:“罢了,我不说了。只是你若是想起了跟旧日宫案有关的,记得去大理寺找我……当然,你若不去,我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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