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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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不敢苟同:“他是有心,只是太深不可测了些。”

桓彦范大声咳嗽,崔升笑道:“我知道少卿跟哥哥的交情非同一般,所以不会介意这些话的。”

三人又吃了会儿酒,不免又说起阿弦,猜测她在雍州的事是否顺利。

袁恕己虽看着淡淡地漠不关心,眼中却也浮出忧虑之色,只是仍一字不提。

说话间,桓彦范道:“说来,怎么让陈郎官陪着去了呢?”

崔升道:“陈郎官怎么?”

桓彦范笑扫他一眼:“可见天官从不跟你说这些,你才一无所知。”

袁恕己则道:“陈基去也无妨,只是多一次求而不得罢了,没什么好的。”

桓彦范道:“这话里的酸味冲天。”说着大笑,又道:“不过,近来长安城里不少豳州来的人。”

袁恕己因他一直提阿弦,心里也七上八下,闻言也想转开注意力,便问:“哪里有那么多了?”

“别的不说,你眼皮子底下岂不是就有一个?”桓彦范举手倒酒,说道:“你们大理寺验房里的那个小仵作,周都事的义子,听说之前也是豳州人,认了干爹后才改了名姓。”

第313章 狭路偏相逢

酒楼之中,袁恕己听桓彦范这样说, 很觉意外, 便问那人原本叫什么。

桓彦范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只是隐约听人提了一句是豳州人士而已。”

崔升道:“知道了名姓又能如何, 豳州那样大, 总不会当真是少卿认识的人吧?”

桓彦范笑道:“倘若真那样有缘是认识的人,那也只盼不是仇人。”

崔升问道:“仇人?”

桓彦范道:“那周兴虽然如今只是区区尚书都事, 但见他为人精干的很,且最近又跟河内侯走的很近,你明白的。”

河内侯是武懿宗, 也自然代表了武氏一族,桓彦范的意思在座两人都明白。

袁恕己哼道:“终不成也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为一个‘武’字, 就连一个仵作都要小心忌惮?呸!”

崔升忙道:“少卿少卿,喝酒要紧, 不说那些扫兴的了。”

桓彦范也笑道:“怪我, 这张嘴总是忍不住要危言耸听, 我自罚一杯?”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倒过来给袁恕己看。

袁恕己笑道:“好!那我也陪一杯。”

崔升早给他斟满了, 袁恕己一仰脖子,也同样饮尽,三人相视, 齐齐大笑。

虽将早春, 夜风仍带寒意, 三个人离开酒楼,沿着长街又走了会儿,才在路口各自分别。

且说袁恕己本要回府,被夜风一吹,清醒了几分,想到桓彦范先前的话,心头意动,便回到大理寺。

夜色沉沉,大理寺里出入的人不多,越往后越发人迹罕至,因为靠西南处是殓房所在,平日里若非无事谁也不愿来此,更不必提在这夜黑风高的时候了,谁想讨这个晦气。

袁恕己自来胆气最壮,浑然不在意那些幽幽魅魅,抬头看时,见前方院落中有微光透出,袁恕己放轻了脚步,往那处而去。

穿过门洞,脚步一停。

这样大寒的夜晚,前方的门扇并未关上,窗扇也都洞开,烛光自门窗散出。

所以袁恕己很容易就看见窗内的那人。

那人微微俯身低头,面上漠无表情,像是在出神想什么事儿。

袁恕己皱眉,往前走了几步,换了个方向想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果然是清楚了好些,但场景却让他心头悚然。

原来此人手中竟提着一把极薄而亮的刀,刀尖所指之处,竟是一具被剥去了衣衫袒露在外的尸首!

袁恕己来不及反应,那人的刀已经抵落下去,锋利的刀缓慢而毫无迟疑地自那具尸首的胸腹之上划过。

他的手极稳,动作也十分娴熟。

袁恕己只顾瞪视,不妨脚下踩到了落满地的枯枝,发出咔嚓一声。

那人听闻,却并不惊讶,只慢慢地抬头看了过来。

烛光下,那是一双令人过目不忘的眼睛,像是从不冬眠的蛇。

纵然隔了数年,在目光相对的瞬间,袁恕己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当真是给桓彦范“一语成谶”,不是路人,而是“仇人”。

眼前的周兴的义子,所谓的“周利贞”,赫然竟是当年那个几乎骗过了桐县所有人,貌似纯良实则暗藏狰怖的马贼之子,——蒲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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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跟狄仁杰进内之时,李贤正似侧耳倾听的模样,但室内却只他一个,再无其他“东西”。

狄仁杰上前,向李贤禀明了去卢屏寺的人路上出事,高僧回寺院救治等等。

李贤仿佛怔住了,片刻才皱着眉头缓缓问道:“陈郎将如何?”

狄仁杰一顿,继而答道:“陈大人受了轻伤,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怕殿下跟我等焦急,特派了先锋官回来禀报。”

李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幸而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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