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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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影听见动静,耳朵歪了歪,却不屑理会这些鼠辈。

老鼠大了胆子,沿着墙根儿一溜烟过,朝着有亮光的门缝窜了过去。

它站在门缝之下,两只黑豆般的眼睛骨碌碌乱转,大着胆子往外张望,鼻翼不住地掀动,仿佛嗅到了什么美味。

正在迟疑着要不要出去,忽然间一声刺耳的叫声传来,“喵哇……”有些嘶哑而凄厉地声音,近在咫尺。

老鼠受惊,正要跳起来逃窜,却已来不及了!

门外猛然探出一只利爪!如钩的爪子深深地刺入老鼠身体,将它生生拽了出去。

“咔嚓”声响,血淋林地利齿开合间,那鼠辈的头不翼而飞,顷刻间只剩下了血淋林地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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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弦大叫了声,身子猛然抽搐,双腿本能乱蹬!

旁边虞娘子惊动,忙起身扶住她:“阿弦!”

阿弦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却竟无法醒来。

在一片血色之中,有一道身影卓然而立,她挥袖喝道:“把这两个贱人的手足皆都砍去!把她们放进酒瓮里,让她们醉死在里头!”

那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扭曲挣扎着,其中一个大叫:“阿武妖猾……后世我必化为猫,阿武为鼠,我必要咬断你的喉咙!”

随着她惨烈大叫,那满是鲜血的嘴竟越张越大,并在刹那间生出了锯齿版的利齿,血淋淋地犹如沾血的刀锋:“喵哇……阿武,受死吧!”

之前那道影子跌倒在地,眼见将被那可怖的巨口咬碎吞噬!

“不要!不要!”阿弦大叫,双臂无意识地用力挣扎,拼命叫道:“母亲!”

第280章 人头而已

眼见武后的身影将要被那猫妖的巨口吞噬,阿弦惊心动魄, 在梦中已痛哭失声。

她想去救援, 却偏无法靠近, 只能拼命叫着“母亲”, 泣不成声。

——从阿弦懂事开始,从未感受过武后的一次温柔慈爱, 然而在这种生死关头,就算是梦境里, 也忍不住让阿弦伤心至大哭不已。

“阿弦, 阿弦醒醒!”虞娘子抱着她, 却竟无法唤醒。

榻边玄影汪汪汪地叫个不停,连外头的人都听见了,那店小二飞跑上来:“客官,发生何事?客官?”举手砰砰砰地拍门。

这样一番哄闹,被梦魇缠住的阿弦双拳攥紧,奋力一挣,终于醒了过来。

此刻已经满脸泪渍,满头冷汗。

借着窗纸上的光, 阿弦望见虞娘子担忧的脸,同时听见外头小二的呼唤。

阿弦道:“没什么, 做了噩梦了。”

伙计离开后, 阿弦才缓缓地定神, ——不错, 一切都是梦而已, 都是不会再发生的噩梦。

毕竟,萧淑妃早在之前就魂飞魄散了。

那还是她亲眼所见的。

萧淑妃自然不可能再实践她的诅咒,何况武后是那样强悍的人,只怕就算是猫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如阿弦梦见般惊慌失措。

虞娘子取了巾帕,给阿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跟脸上的泪痕:“到底做了什么梦?居然会吓得这样?”

暗影里,女子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顿时让阿弦的双眼又湿润了。

“我、我……没什么。”阿弦咬着唇,低下头去。正玄影凑过来,阿弦便仍将它抱了上来,搂在怀中。

虞娘子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张开双臂,将她也轻轻地抱住。

片刻,虞娘子轻声问道:“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执意辞官?”

阿弦不答。

虞娘子又道:“自打我跟着你,你极少有什么事瞒我,既然连我都不能说,那一定是有大干系的。但不管阿弦到哪里,我都是要相随的。会一直都陪着你。”

阿弦感动:“姐姐。”

“但是,”虞娘子道:“鬼都不怕的人,怎么竟然会怕噩梦呢?”

阿弦无声而笑:是啊,偏偏这梦戳中人心里最软的地方。

“好了,不过是噩梦而已,阿弦别怕,安安稳稳地睡吧,你瞧,我跟玄影都在呢。”

虞娘子轻声安抚,柔软带暖的手掌在她的背上缓缓抚过。

过了片刻,低低地女声哼唱起来,像是一首古老的童谣,充满了馨甜抚慰之意。

阿弦靠在她温暖的怀中,女子的怀抱并不宽广,但此刻却让阿弦感到一种她渴望而从未奢求过的女性的慈爱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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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曾说不要再当武后的棋子,同时她也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或者“刀”。

长安城的暗潮汹涌跟刀光剑影,她越是知道的多,越是无法忍受,前所未有地想念在桐县的日子。

那夜送别了崔晔,阿弦于榻上盘膝,调息吐纳,默诵《存神炼气铭》,这么多日子,她终于能将这一篇对她而言已经算是佶屈聱牙的文字流利地从头背诵到末尾。

但就算如此,每一次夜间打坐,都会事先将崔晔的那篇手书拿出来,毕恭毕敬放在面前,就像是拜神的佛像般必不可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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