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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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本来想告诉袁恕己, 赵雪瑞对他的心思。

但是一想到方才在飞雪楼里那副闪瞎人眼的场景, 那些话又涩在了嘴角。

虽然赵雪瑞很是坦直地表示了对袁恕己的倾慕之心,可她毕竟是大家小姐,如果当真崔府看中了, 赵家只怕也不会不肯,有了这父母之命, 谁也说不定姻缘到底会怎么样。

甚至就阿弦自己而言, 虽然崔晔一再对她“交心”,甚至有过那些亲密难言的举止,可当看着崔晔跟赵雪瑞站在一起, 阿弦头顶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恍惚一切都这样不真起来。

于是阿弦选择忍着不说。

袁恕己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便问道:“先前二郎怎么说你病了?你还向着他们使眼色,想瞒着我什么呢?”

他的记性倒好,阿弦哑然失笑, 只得将在灞河救人的事说了, 末了又拍拍心口道:“我已经好了,本来不想你才回长安就听这些……白多一次担心不是?”

果然袁恕己眼中透出怒意来:“你倒是怪怕别人为你担心?我你是故意要让人焦心死才是!”

阿弦陪笑道:“息怒息怒, 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着么?”

袁恕己磨着牙:“你该清楚些, 并不是每次都会那么幸运死里逃生的,而且在那种荒郊野外地方……真想打你一顿, 让你长个大记性。”

阿弦刚才只简单说了跳河救人一句,半个“鬼”字都不曾提起,怎奈袁恕己跟她相处了这许久, 怎会猜不到有内情?

阿弦吐舌道:“少卿你真是越来越明察秋毫了。”

话音未落,耳畔有声音响起:“这是在关心你呢。照我看袁恕己比崔晔可靠多了,你真忍心把人往外推?”

阿弦惊而侧目,却见敏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一脸围观看戏的神情。

“关你屁事……”阿弦禁不住低声嘀咕。

不料袁恕己听了个正着:“你说什么?”

“没没,”阿弦忙道:“不是说你!”

“那是说谁?”袁恕己敛眉。

偏偏贺兰敏之笑道:“那赵雪瑞曼妙多姿,美不胜收,又很似卢烟年的风韵,只怕崔晔早被她迷住了,你还在这里发呆呢……”

他偏能如此洞察人心,阿弦忍不住叫道:“我不听!你走开!”

袁恕己震惊,看看阿弦,又看向她身旁:“你在跟谁说话?”

“我……”

阿弦心跳而踌躇。

敏之则挑衅般笑道:“告诉他啊……还有,跟他说那本来倾心他的赵雪瑞,只怕要落在崔晔手里了,那样一个美人儿到嘴却又将飞了,我也替他怪可惜的。”

阿弦忍无可忍:“周国公……”

袁恕己双眸微睁:“周国公?!”

不慎出口,阿弦似斗败的公鸡,扫一眼贺兰敏之,见他露出有恃无恐的微笑。

阿弦无奈:“是。”

真相来的猝不及防,且又如此悚人听闻,袁恕己瞬间惊怔。

贺兰敏之却忽地又道:“你见了那个阴阳师了?”

“嗯……啊?”阿弦吃惊。

袁恕己咽了口唾沫:“他……周国公在跟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敏之道:“你可要小心,阿倍广目还是有些能耐的。”

阿弦不知道该对谁说话,想了想,先问敏之道:“你认得他么?”

又对袁恕己道:“殿下在说阿倍广目。”

袁恕己更加震惊:“周国公连这个也知道?”

阿弦叹道:“是啊。几乎无所不知。”只要如影随形,自然无所不知。

转念间有想到……如果是崔晔在的话,敏之却无法共存。

敏之不知她心中生出如此想法,却心有灵犀般自谦:“并非如此,也有例外之时。”

袁恕己为阿弦所说惊啧不已,忽地想到本职为难之事,忙道:“既然如此,周国公知道是梁侯害他?快请殿下相助,找出有力的人证物证。”

阿弦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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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弦于平康坊巧遇阴阳师的这日,崔府里也发生了一件很怪异的事。

崔府的一名丫头有时经过花园,无意中瞥了眼,却惊见在花苑中有一抹醒目的翠绿。

丫头一时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着怪异,于是走下小圃,靠近看时,却见竟是一棵枯枝牡丹,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反醒出十数片碧绿叶片。

最令人惊啧骇异的,是在叶片之中,居然还萌着一枚饱满圆润的粉色牡丹芽苞。

丫头又惊又喜,自忖夫人的寿诞就在眼前,花园中牡丹反季盛放,必然是大大地吉兆了。

于是匆匆忙忙地跑去报喜,一时间,阖府都知道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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