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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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正如林侍郎所说,士兵前往义庄,桓彦范正在看护着重伤的阿弦,后者脸色苍白,奄奄一息之态。

桓彦范见势不妙,扔下阿弦逃之夭夭。因兵士早受张勱所命,领头之人并未为难,叫人备了担架把阿弦抬了回去。

先锋早回府报信,张勱得知真切,心头一颗大石落地,再看林侍郎,便俨然是“知己”的眼神了,当即命手下安排酒宴,招待林侍郎。

席上,林侍郎道:“陶先生呢?”

张勱道:“他说有话要去问十八子。”

林侍郎道:“可会动刑?”

张勱道:“毕竟是钦差,怎敢。”

林侍郎道:“千万休要动刑,反要派人为她调治,若公开处刑之前就死了,让人捉我们的小辫子,说我们私刑害死人命,有理也成了没理。”

张勱惊奇:“公开处刑?”

林侍郎满面得意之色,道:“你若悄悄地杀了这个人,反显得极为理亏,只有让她罪有应得,以朝廷的律法公开处置,让满城百姓们都耳闻目睹,以后在二圣跟前也才能理直气壮地说明,另外,公开行刑,对使君还有一个极大利好。”

张勱精神一振,忙请教。

林侍郎道:“我一路走来,凡有百姓的地方,无不在怨念皇后牝鸡司晨之举,简直是民怨沸腾,我想着括州城内受灾最重,自然更厉害些?”

“可不是么!”这个张勱却是最清楚的。

林侍郎呵呵笑道:“这十八子便是皇后的代表,只要当着百姓的面儿把她的脑袋砍了,百姓的怨气自然也得到释放,必不会如先前般不好掌控,这是不是对使君的极大利好?”

张勱心想:“这老儿是有些被气糊涂了,竟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报复,不过正合我意,在这里顺势把十八子杀死,朝廷问罪,横竖是他的主意,他又是黜陟使,我只从命而已,再者说,倘若真如他所说,陛下也有此意,我岂不是左右不亏?”

当即抚掌大赞:“林大人高见。”忙传一人前去提醒陶先生。

两人吃了半晌,林侍郎似有些醉意,道:“长安何等繁华昌盛,反派我来这受灾的地方捱苦,地方上自有使君这样的官员料理,何必多此一举又再派人?”

张勱很是赞同:“可不正是这个道理?”

林侍郎道:“居然还让我到各处看看桥梁瓦舍等是否修缮妥当,还要协助那十八子翻验所耗用资财账簿,唉,我一把年纪了,莫非是要搏命么?只想快些交差而已!”

张勱兴致大发:“林公说的对,我们当官儿的,战战兢兢,唯恐哪里做的不对,惹得龙颜大怒降下罪来,偏偏薪俸又短,花销又大,一并还要上下左右地打点疏通,除非自己是三头六臂,不然如何厮混得开。总如此,还要当我们是牛马一样的使唤,譬如我这里的灾情,天灾如此严重,朝廷放的补给又少,巧妇难为无米炊,难道要我自己拉出些来不成?嘿嘿……我索性……”

林侍郎瞥着他,张勱勉强勒住话头:“总之,你不仁,我不义,乐得快活自在呢。”

林侍郎笑道:“谁说不是呢?我这般大年纪了,如此品级,还要被那两个品级低微的毛头小子……一个还是个小小女孩儿,被他们两个牵扯着欺负呼喝,这种话说出去,都要笑掉人的牙齿了,我在朝中如何立足,倒不如做个如张使君般的地方官,却也清闲自在。”

张勱道:“我也是勉强好些而已,实则心里苦,虽不在京中,但也有千丝万缕的牵连……身不由己……”

林侍郎道:“朝中有人好办事,若使君当真自有路子,以后怕是要出将入相,造化更在老夫之上了。”

“不敢不敢!”张勱笑道:“也并没什么路子,只不过是……”

正说到这里,外头有人咳嗽了声,是那陶先生去而复返。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奥斯卡颁发给——

小桓:难道是我?

陶先生:我似乎也有点机会

张勱:咱的戏份少,给个鼓励奖吧

林侍郎:老夫背台词背到凌晨两点,这份敬业值得一个奥斯卡twt

八导:我宣布,本章的最佳男主角是:玄影

玄影:汪躺着也能获奖-3-

看内容提要,其实这张的演技炸裂奖当然非老林莫属啦(掌声)

第199章 好东西

且说陶先生入内落座, 张勱将两人方才所说同他细述一遍。

张勱问道:“先生方才去询问那十八子,可问出什么来了?”

陶先生看一眼林侍郎,道:“大概是伤重的原因, 看着不大好, 只勉强答了两句,没什么大用。”

张勱道:“答什么了?”又忙问:“总不会就死了吧?”

陶先生道:“一时倒也死不了。我只问她那桓彦范去了何处,她摇头说不知,然后……”

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看, 陶先生似笑非笑道:“她还问是不是林侍郎告密呢。”

林侍郎皱眉, 哼道:“告密?这叫做揭发。”

张勱很钦佩他的机敏, 不由笑道:“说的不错, 此乃正义之举。”

陶先生也笑:“是了,方才听使君说起来, 林大人主张将十八子公开处刑?照我看,这样好似有些不妥。”

林侍郎问道:“有何不妥?”

陶先生道:“她好歹也是朝廷的钦使,在这里大张旗鼓地给杀了, 只怕会引发朝野哗然, 二圣震怒。”

张勱转头看向林侍郎, 林侍郎道:“朝野哗然大概是有的, 但也绝不会说杀的有错, 至于二圣震怒未必,最多只有皇后不满罢了。但就算皇后不满又如何,且看十八子做的这些,挟持本官, 肆意折辱,又且隐藏身份不肯上报朝廷,竟不知她意欲何为,且照我看,她既然如此行事,就已经抛了自己的钦使身份,又何足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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