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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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些都是小事,每个月还有考核,不及格的直接走人。”一名面向斯文身材魁梧的,插话道。

“这还有考核?”徐承渡奇了,“干咱们这行的能考核些什么?比谁打架狠?”

“武术肯定是大头,占比重最大,剩下的还有文化测试,一些急救保命、紧急疏散、正当防卫之类的常识题,哎呦,看得我一个头两个大。妈的,老子要是看得进书,早去考大学了,还当什么保镖啊?”

“就是,啃书本背题目真要命。”

“你们这都好解决,体型管理才可怕!我这体重,每次一到月底都得饿几天,回回上称都心惊肉跳的。嘿?我就想不通了,人家不都说保镖就是要撑场面,越魁梧越好么?怎么到了咱们女士这儿……”

“嘁,你也说了,是越魁梧越好,你这是魁梧么?不要把魁梧跟虚胖划等号。”

背后组团说上级领导的坏话,几乎是同事间拉拢关系融洽氛围最快捷的方式,这些人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小声开起了座谈会,说一句一抬头,看看厨房方向再说,明显都是熟练工。

徐承渡听得津津有味,对荣雨棠的雷霆手段深为叹服,没一会儿话题就到了自己身上。

“诶?兄弟你也说说自己呗?咱们可都听说了,白先生可不比我们家女士好到哪儿去,脾气好但听说花样儿多啊,身边的安保队长更新换代的频率能赶上智能手机。想必你也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吧,这都不奇怪,要不怎么说最亲母子俩呢?来来来,跟弟兄诉诉苦呗?”

这么一问,还真的把徐承渡给问倒了,跟这些人不一样,他在白格身边真过得挺舒坦的。要求?考核?解雇?不存在的,除了不给发工资,都挺好,有夜宵吃有豪车开有白格亲手熬的粥喝,偶尔还有一些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福利……他要是哪天退伍不干了,就这么待着养老也没什么不可以……

但眼下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这不是拉仇恨招嫉妒吗?刚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徐承渡连忙耷拉下眉眼,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摇摇头:“一言难尽。”

他本意是想就此打住话题,没想到收获了一圈“洗耳恭听”的迫切眼神,众意难违,只好清了清嗓子,打算随便掰扯一段。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的?”

背后突然传来白格温柔和煦的嗓音,徐承渡差点心虚地咬着自己舌头,连忙站了起来,膝盖上放着的橘子骨碌碌滚了出去,一路欢快且圆润地滚,最后停在了白格身后——荣雨棠的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白格:荣女士雇的是保镖,我雇的是爱人,能一样吗?你们这群蠢货!

第68章 破晓3

“刚到。没多久。”徐承渡双手交叉置于身前,恭敬而有礼貌。站得挺括笔直,眼神也没乱瞟,只注视着荣雨棠脚边那只橘子。

人有的时候,得注视着一样什么东西,才能显得沉静自信,否则没有焦点的眼睛会暴露内心的慌乱和局促。

然后他看到一只保养得当、纤细白皙的手把橘子捡起,递了过来,他连忙弯腰双手接过,面色平常地唤了一句:“荣夫人。”

荣雨棠含着亲切大方的笑意,全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徐承渡浑身一僵,不知道是因为本就心怀鬼胎还是怎么,他感觉到温婉的目光在他颈间停顿了数秒,陡转凌厉。

那里的淤痕也就只有在苏昆吾那种小处男眼里才没点别样的深意。

“多谢你救了我家白格。”荣雨棠伸出了她纡尊降贵的手,挑着清秀但不显柔弱的弯弯柳叶眉。

“分内之事,职责所在。”徐承渡笑着,虚虚握了握她的指尖,恰到好处的客气热络,没有冷淡疏离,自然也没有谄媚讨好。

荣雨棠傲矜地点了点下巴,“希望你只做分内的事就好。”

闻言,徐承渡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白格。

“不早了,回去吧,路上小心。”白格冲他绽开一抹安抚性的笑,竟直接下了逐客令,维护的意思简直不能表现得更明显。

荣雨棠略带探究之意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几轮,眸子深处染上几不可察的讥诮和无奈,挥挥手,“走了走了,同样的事再来一回,我老了,也没能力再把你撵去国外清净个几年。只是,什么事自己该考量清楚……”

“别被居心叵测之人抓住了把柄。”视线转圜到自己脸上,徐承渡垂着的眼皮突然掀了起来,刺喇喇地对视过去。

坦坦荡荡,一片赤诚,带着点野性、倔强,和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勇气与决心。

荣雨棠大抵是真的老了,她搜肠刮肚了许久,发现自己身边的年轻人中有这种眼神的寥寥无几,近乎于无。但她又觉得这眼神熟悉,她以前见过,甚至为此深受感动,但一时竟怎么想不起来。

直到坐回到车里的时候,腕子上那只碧玉手镯磕碰到手包上的金属锁扣,发出清冷的玎锒声,唤醒了她在岁月中腐朽衰败的记忆。

是那个叫白清让的年轻人,他就有这么一双眼睛。

“你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你妈来了,这样我好在外面避避风头,等人走了再进门。”徐承渡把手上的橘子扔进茶几上空置的果盘儿,筋疲力尽般瘫倒在沙发上,皱着张脸,“这种场合对我来说太高难度了。”

“怎么?见我妈你很紧张吗?”白格拍了拍那双霸占整张沙发的长腿,等挪出一个空位,紧贴着他坐了下来。

“紧张啊,我这人从小打架滋事,最怕的就是一推开门看到别人家长找上门。”徐承渡缩起腿,往旁边再挪了挪,“更怕的是,这家长的小孩偏偏我还真欺负过。”

“那你不需要紧张了,你没欺负我,只有我欺负你了。”白格令人发毛地勾了勾唇角,捞过那只橘子,剥了起来。

那双修长的大手,只附着一层薄薄的皮肉,骨节分明,经脉突出,衬着金黄色的橘子皮,越发性感撩人。尤其是当徐承渡瞄见他左手大鱼际上小而精致的钥匙纹身时,只觉得嗓子一阵干痒。

他歪着头晲着眼,全程看着那只橘子被慢条斯理地剥开外衣,一片一片又一片,直到露出里面全部果肉。白格的动作缓慢而温柔,他却从中看出了点色情,不自在地抖了抖,好像白格手中的不是橘子,是全裸的自己。

“咳咳……”这想象来得刺激凶猛,把昨晚不堪的记忆一股脑儿稀里哗啦地全牵扯出来,徐承渡面红耳赤地跳起来,想找个地方躲躲,卧室和浴室是打死也去不得的,厨房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只好闷头往健身房走,“那什么,我去跑跑步,太久没锻炼骨头都松了。”

白格哪儿舍得离开这人半步,于是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跟着进去。

“你进来干什么?”徐承渡瞪着他,手下狂按跑步机。

“我也健身啊,没听设计师说我瘦了撑不起西装吗?明星就算不在镜头下,也不能荒废健身大业。”白格直接在拉伸肌肉的软垫上盘腿而坐,好整以暇地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懒洋洋地举起哑铃,一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死赖着不走的气定神闲样。

徐承渡脱了外面夹克,把衬衫袖子捞到上臂,胡乱卷了两把,真的开始目不斜视地跑了起来。只是这运动有点发泄的意思,按到最大速度跑了三十分钟后就逐渐慢了下来。

“累了?”白格盯着他被汗水湿透的后背,贴心地递过来一瓶水。

“爆发力足够,耐力不行。体能缺陷。”徐承渡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像是真的渴极了。

白格盯着他上下起伏的喉结,满脖子晶莹的汗水和越发红艳的吻痕无处遁形,眸色暗了几分,他若有所思地道,“那我跟你相反,别的不行,就耐力好。还记得吗?高中运动会三千米长跑都是我。”

徐承渡斜着眼睛看他:“……”你想说明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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