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1 / 2)
半夏端着炕桌一扭身就看见了四爷, 她赶紧把炕桌放在旁边给四爷行礼。
四爷面无表情地进了门,还没说话,宋琉璃听见声儿扭过头来, 一看见四爷她都不用酝酿, 眼泪唰就下来了。
她忍不住伸出了尔康手——大腿你终于回来了!
四爷:“……”
本就心疼这小狐狸, 见她眼泪掉得凶, 还伸着小手, 怎么不懂她这是委屈呢。
四爷捏着她的小手, 上前将人揽在了怀里:“乖, 不哭了, 爷没事儿。”
“呜呜呜……”他没事儿,她有事儿!
从生产那会子开始憋着的气, 到这些日子吃不着好吃的东西, 还有正院里那恶心扒拉的小手段, 都叫宋琉璃委屈得恨不能嚎啕大哭。
可她知道怎么哭才能叫人心疼, 她死死揪住四爷胸前的衣裳, 搂着他的脖颈儿, 呜呜咽咽哭得厉害, 像是不敢太大声, 憋狠了还得狠狠抽一口气才能缓过来。
四爷心里跟被人扎了跟钉子似的,他只能摸着宋琉璃的背安抚她,苏培盛早就端着温水在一旁伺候着。
“爷怎么才回来啊!”宋琉璃抽噎了好一会儿,一开口眼泪又更凶了些, “我都叫人欺负死了……呜呜呜!”
“不许瞎说!”四爷摸着宋琉璃脑袋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不喜欢宋琉璃口中老说什么死啊活的, 听着不吉利, “爷给你做主, 乖乖,不哭了,仔细伤着眼睛。”
月子里哭多了伤眼睛,这还是说上次宋琉璃坐月子那其嬷嬷说的,四爷也不知道怎么就记住了,这会儿也怕她伤着。
宋琉璃使劲儿在四爷怀里蹭,眼泪鼻涕全蹭四爷新衣服上了。四爷嘴角抽了抽,好半天才哄着宋琉璃慢慢停了哭声儿。
先前想说什么,四爷真是记不起来了,他一边替宋琉璃小心擦着眼睛一边轻声问:“跟爷说说,怎么就叫人欺负你了?”
其实四爷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他都这样宠着琉璎园了,又有苏宝生在一旁看着,就算是对上正院里,只要不是小狐狸的错,她想横着走也不困难,怎么还能叫人给欺负了?
宋琉璃哽咽着刚抬起头,外头许福的声音就传进来了:“给福晋请安。”
“呜呜呜……”见乌拉那拉氏进门,不等她行礼,宋琉璃嘴巴一瘪,又趴在四爷身上哭了出来。
这叫四爷心里止不住的起了火,他刚才那一阵心肝宝贝的都白哄了。
“你先回去,爷晚些去正院。”四爷也没太不给乌拉那拉氏脸面,只面无表情淡淡地吩咐。
可乌拉那拉氏不这么觉得,她扶着刘嬷嬷的手,臊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手都气得哆嗦,可她也只能僵硬地蹲了蹲身子,扭头就走。
宋琉璃心里冷哼,这才是刚刚开始!
要说前头福晋在她生产时那一通闹腾,宋琉璃虽然想跟正院算账,可也不至于不能等慢慢来,毕竟福晋恶心人也占个理儿字。
可宋琉璃万万没想到这乌拉那拉氏恶心人还上瘾,她隔一日就要派刘嬷嬷来看豆豆,还要问豆豆的吃喝拉撒,美其名曰关心琉璎园。
作为嫡额娘,福晋又没想着抱走孩子,宋琉璃也没办法跟福晋撕破脸,可她也不是软柿子,第二次叫人把刘嬷嬷拦在了外头。
即便是这样,刘嬷嬷两天一趟也不曾间断了,宋琉璃清楚,福晋只怕是想着要恶心自己。
四爷被关进宗人府,若宋琉璃是还在月子里的本土选手,又担心四爷,又要顾着孩子,还得受着正院的恶心,能坐好月子就见鬼了。
既然乌拉那拉氏如此不讲究,那就比比到底谁更会恶心人,白莲当不好,黑莲还当不好吗?
又一次把宋琉璃哄好了以后,四爷叫人端了两碗高汤煮的葱花面过来:“先吃点东西,吃完爷陪着你,不管谁叫你委屈了,爷都替你做主,好不好?”
宋琉璃想了想,可怜巴巴点头:“好。”
她确实是哭饿了,而且她也怕月子里哭坏了眼睛,虽然不知道怎么个坏法儿,可这个年代出点问题就是事儿,她很懂见好就收。
四爷那碗里还有些轻薄的牛肉片儿,宋琉璃这碗就只有点葱油香气了,咸味儿几近于无。
可即便这样,喝了好几天鸡汤的宋琉璃也满足得很,端着自己的小碗吃干净,在那其嬷嬷担忧地目光里又喝了口鸡汤,才皱着眉放下了碗。
“行了,这些时日就叫外膳房伺候着,叫外膳房看看月子里都能用些什么,换些花样来。”四爷虽然碗比宋琉璃大,吃得也挺快,很快就叫人收了东西。
不管是那其嬷嬷还是内院里膳房的刘管事,都叫四爷记在了心底。
也不知道是不会伺候还是不会来事儿,怎么就不知道叫主子吃得舒心些?
四爷暂时先不去管这个,只叫外膳房伺候着,他换了身便袍才揽着宋琉璃躺了下来。
“爷,这样不好吧?说是不吉利呢。”宋琉璃乖乖躺在四爷怀里,戳着他下巴还用有点沙哑的小嗓音软软道。
四爷捏住她作怪的手:“净惦记不该惦记的,跟爷说说,怎么就委屈成这样子了?”
宋琉璃哼哼了两声,倒是也没添油加醋,把四爷离府后正院里干的那些事儿都说了一遍。
四爷皱着眉思忖,虽说福晋这般有些严苛了,可从规矩上来说……倒是也算不得错,只她在琉璎园里趁小狐狸生产时发作,叫四爷眼神暗了暗。
“您也觉得福晋这样没问题吧?她是福晋,我们是妾室,本就差着位分呢,她又用这样的法子恶心人,我能说什么?”宋琉璃撅起嘴来,“就是李氏,哪怕我不喜欢她,可一个上了玉碟的侧福晋,叫奴才给押回去,这叫府里的人怎么看二阿哥?虽说福晋有这个权利,可其他府里哪个会这样对侧福晋的?”
宋琉璃越说越生气:“我一个封号侧福晋,我的孩子我想怎么养就怎么养!她巴巴派人过来耍嫡额娘的派头,不就是为了叫我坐不好月子?这是打量着老虎不在,猴子当大王,吃相也忒难看了!”
“要不是我在做月子,我一定叫人叉着刘嬷嬷赏顿板子出气!”宋琉璃气得抽出手继续戳四爷,一点不瞒着自己的心思。
毕竟身为侧福晋,若非说正院的奴才以下犯上,怎么都能找到理由打那个刁奴一顿。可是她在床上出不去,这才十几天,出去受了寒,倒是叫正院如意了。
四爷哭笑不得地任宋琉璃动作,他听出宋琉璃的意思了,当主子的想处置个把奴才还是容易的,福晋就是趁着宋琉璃出不来才会叫刘嬷嬷过来。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乌拉那拉氏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虽说她心狠手辣,可到底在外头名声是有的,在府里也端着架子贤良淑德得紧,四爷也不吝啬给她些脸面。
现在他冷眼瞧着,自打乌拉那拉府败落下去以后,乌拉那拉氏越来越……不顾脸面,虽说还端着些架子,可以往不屑的那些小手段也开始层出不穷,倒是叫四爷心里也跟着恶心。
四爷跟哄孩子一样拍着宋琉璃安抚她,等他心里把事儿囫囵着思量的差不多,才感觉到胸口没了动静,低下头去,宋琉璃已经皱着小巧的眉头睡着了。
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柔软的笑意,轻轻替宋琉璃抹平了眉心,这小狐狸是哭累了吃饱了就睡,越发像个孩子。
四爷这些时日在宗人府也睡不安稳,见宋琉璃睡着他也有了些困意,本就是歇晌儿的功夫,他紧紧搂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很快放轻松睡了过去。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却是气得午膳都用不下去,更别说睡午觉了,她捏着一直在疼着的额角,烦躁得恨不能大吼大叫出来。
“药熬好了,主子您先垫两口点心再喝药,不然是要伤胃的。”刘嬷嬷端着药碗进门后,见主子偏头疼又发作,心疼得厉害。
乌拉那拉氏勉强咽下去一块点心,就直接端过温热的药碗一饮而尽。
“弘易那边怎么样了?”
刘嬷嬷笑着左右看了看,凑到福晋身边:“大爷安排的人自然是妥当的,已经替了四阿哥身边的小太监,以后四阿哥定会跟正院亲近些。”
乌拉那拉氏松了口气,可能是药效到了,也许是听了刘嬷嬷的话,觉得额角的疼痛好了许多。
只要在弘易身边安插上人就好,弘易还不满两岁,这会子倒是也不着急做什么,等以后他再大点,才好筹谋别的。
“我听说弘昀这阵子身子不好?”乌拉那拉氏又捏了块点心,压一压嗓子眼儿的苦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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