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1 / 2)
好吧。关澈使劲地揉搓了几把自己的脸,呼出一口气,摆好握鼠标的动作。
拍摄再次开始。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图南终于有了困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再看一眼时间,23点。
从霍巡上楼开始,也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他又回头看,霍巡已经放下手机睡着了。
生活在这里,果然很舒服,睡觉都这么早。关图南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轻手轻脚关掉电脑,脱掉身上防夜凉的外套,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他躺进去的同一时间,原本张开腿有些呈大字型睡觉的霍巡就像是被吵到了一样,收回了腿,翻了个身,变成了背对着他侧躺的姿势。
与此同时,关图南躺进去的动作一顿,又借着斜屋顶天窗的月光看向霍巡的后脑勺。
几秒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躺下去。
镜头拉远,关图南放脚的地方,正好是刚才霍巡收脚的地方。
因为霍巡本来就是一个热情的、会照顾人的老板,后面还会有一些伏笔揭开。所以这里的剧情设计,其实是他们细小温暖的一个开端
萨布地处高原,昼夜温差极大,太阳和月亮宛如来自火与冰的世界,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到一个穿着凉拖鞋做了那么久工作的人,脚肯定都是冰凉的。所以霍巡睡在床上的时候,下意识伸了一只脚过去给人暖着被窝。
关图南顿那一下,就是因为感受到了那种温度。
以及最后把脚放到他放过的位置,也是接受他暖意的一种暗喻。
当演员有时候也非常分裂,因为他们这一个镜头还是刚认识的两个陌生人,同居的时候也保持着距离。但下一个镜头,他们就要爬上屋顶,暧昧地靠在一起了。
为了这场戏,他们还花了半个小时,从细微的地方改了一点发型和肤色。
屋顶也是实景拍摄,这栋建筑的屋顶比较难爬,大家花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各种设备架好。
我们这儿月亮美吧?
嗯,真的太美了。映照得晓嘎山山头那片雪更优雅了。
他们手里各端着一小壶酒,关图南率先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诶,我第一天来这儿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
什么问题?霍巡问,我怎么不记得了。
就是问你为什么来这儿开民宿呀,你当时随便打了个哈哈就给我糊弄过去了。关图南说着,嘴角又扬起笑意,抓着壶口,用酒壶的屁股去撞了霍巡的,你肯定是故意的。
真没,霍巡顺势抓住他的手,指腹在他手背和虎口处摩挲,谁叫我的注意力当时都被你那一手的伤给吸引走了,挺好的,在我这呆了两周,手都好得差不多了,脸上也有肉了。
又来了,转移话题。关图南指着他,你越这样我就越好奇咯。
哎,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没什么好说的。霍巡也喝了一口酒,美滋滋地咂了咂嘴,开口,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他身体不是很好,不适合剧烈运动,连太阳都不能晒久了。但是他很向往高原,老是和我说,要是他有机会住在高原,一定像一只雄鹰一样自由自在,要飞到最远的天边,飞上最高的雪山,过最快乐的日子。
关图南听的很认真:你这个朋友,和你关系很好吗?
霍巡点头:很好。
我以前是市上击剑队的,身体条件很好。我常常在想,我其实也不需要有多么好的身体,要是真有神仙能替我匀一点给他,要的不多,能上高原看看都行。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朋友来这里的吗?关图南问,他后来怎么样了?
去世了。霍巡叹了一口气,没熬过一天又一天的透析和化疗,心里扛不住了,跳楼的。
关图南不敢说话了,只是很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拍他的背,想了好久才想出来说什么:月有阴晴圆缺,缺憾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像你,我没有什么梦想,到这里来也只是为了去庙里给他供灯。他24岁走的,我为他供24年,换他转世的每一年都平平安安。霍巡的眼神虚无缥缈,却又隐含着平淡的笑意,现在还有十年。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开家民宿也只是为了完成他的心愿,他喜欢晓嘎山,最常问我的就是晓嘎山上的雪是不是比我们这儿冬天一个县城里下的雪还多啊?,哎,现在想想,还真是天真。
晓嘎山上没有那么多雪,我替你们去看过了,山顶有个火盐湖,堆着的都是结晶的盐,并不全是雪。关图南顿了顿,你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那位朋友了。
他的心里其实堵得慌,一方面是为这个故事难受,另一方面是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有点感觉的人,生活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一时间还有些迷茫,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暧昧到底算什么
想来想去,他连表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沉闷的空气突然被霍巡捂着嘴的笑声打破。
图南,你不会真信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昨天错过了儿童节,但是红包必然是要给乖宝宝们滴!二十个红包冲冲冲!感谢善良的姐妹们等我!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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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对月
霍巡!关图南瞪了他一眼,这种故事不好玩的。
错了错了。霍巡哄他,那我给你讲点真的故事?
关图南将信将疑:不会又骗我吧?
我发誓,真不骗你了,以后都不骗。霍巡举起手,指着圆月,对着月亮发,月亮底下的话都是真的。
行了,谁要你发誓。关图南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人朝他那边靠,借我躺会儿。
霍巡支起身体,把他的酒壶拿到另外一边放着,关图南顺理成章地躺到了他的腿上,还惬意地哎哟了一声:我这老腰啊。
老什么老。霍巡说着,默默地支高了自己的腿,不过你真的得注意一点,要不在我这儿多留段时间吧,好好养养,带你去看几个藏医。
行啊关图南悠然地念出一句诗歌,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真好听,你的名字。霍巡喃喃,鲲鹏会歇脚吗?
关图南沉默了一会儿,将他的模样纳入眼里,说:鲲鹏不会。但关图南会。
霍巡低下头,在如水的月光底下,沉静地笑了。
爱意在两人之间流转。
再接上镜头,已经是他俩肩并肩从楼梯下来的时候了,霍巡单手捏着两个人的酒壶壶口,关图南则在说话:结果我还是没问出原因,你还是没有给我讲真实的故事。
他们的话题太多,又太容易被转移走,所以聊了一晚上,早就忘记了最开始想聊什么。
霍巡却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聊到哪算哪。
最后一级楼梯走完,两人站在要分别的地方关图南已经住进自己的房间几天了,两人的房间在两个方向。
他们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关图南开了口:那晚安。
嗯,晚安。
关图南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
走了几步之后,霍巡突然出了声:图南
关图南立马停下,回头,眼里闪着暗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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