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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陆家威讲时他没理会,直接抛在脑后,现在被伴侣自然地提出来,仿佛本就应该做这件事,让裴珂有些不解。

你没有考虑过合适的对象?或者我帮你选?选个对当前事业有帮助的家族,未婚妻也得是个适合结婚的性格。傅深亭很贴心,就像以前做过的那样,真的一切都为他考虑。

还顺手帮茶壶添水。

刚才那话,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闲谈。

闲谈?

裴珂感到脑海闪过什么,嗅着空气中海风的咸湿气息,他想起上个月来这里时,也想过这话,在他梦见上一世兄弟牌局后。

说计谋时,这个男人也是讲得那样自然。

倒是能稳固目前的地位裴珂喃喃道,傅深亭的用词是适合结婚,也是,商界都是联姻。

他的大脑仿佛搅进皮带的机器,运转得艰难又缓慢,一半精力思考傅深亭的话,一半精力回忆那个夜晚的痛楚。

特别是有子嗣,不过倒也不着急,你年轻,可以先订婚,换个话题?

裴珂点头,从刚才那神情中恢复:先忙紧要的,等处理完裴家,我有闲了再思考这些头痛的事。

两人从这个话题上离开,逐渐回到闲适的聊天状态。

这次度假的时间也不长,正巧赶上行业内部论坛峰会,裴珂未与傅深亭同机,选择从泰南直飞京城。

参加完峰会已经是第二天夜晚,裴珂习惯这种作息,并未感觉多少疲惫,决定当晚返回海城,但一则陌生的号码阻挡了他的计划。

陆总你好,我是傅深亭的妻子,我知道你有空,想跟你聊一聊,不知道你愿意给我这个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偷看]

傅深亭的报应马上就来了。

第七十章

怎么?这不是陆总最喜欢的茶叶吗?不合胃口?富态的女人笑容温和,一如裴珂曾见过的模样。

开场白一讲,裴珂便知道对方有备而来,连他的喜好都了解的话,那其他又掌握多少?

傅深亭在傅宅中的眼线还是没清干净,不过想也知道,夫妻是利益共同体,很难真泾渭分明。

特别是选择的这个时间点,傅深亭今天有返京的飞机,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起飞,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这场谈话。

晚上喝茶胃可能会不舒服,不过还是感谢您用心的招待。裴珂微笑着推辞,保持着警惕心。

但你们男人,深夜喝酒时又是另一番说辞了。女人看起来心情很好,丝毫没有捉女干的凶神恶煞,只有即将为人母的期待和温和,连怼人的话讲起来也俏皮几分。

裴珂保持着笑容,不等他客套地接话,对方就单刀直入。

跟他分开吧,他不适合你。

裴珂的笑停在嘴角,抬眼认真看向她:傅夫人

叫我的名字,你知道的吧?

不可能不知道,裴珂轻点了下头,他对女人总多出几分耐心,更别提对方是足月待产的孕妇。

我不是谁的夫人,我有自己的姓,自己的名字,请叫我的名字,将我不当作任何人的附属品,平等地与我进行对话。

这座茶室是半露天的,呈正方形,外貌做成古亭的样貌,浓墨般的夜色在女人的背后拧成一团,衬得她更加光明和温暖。

裴珂与她有一年多未见,总觉得除了身形,还有哪里有所改变。

说这话时,她端正地坐在那儿,眼神亮晶晶的,让裴珂心底对富家联姻妻子这一身份不再是一个固定的印象。

曾经在餐桌上,她是一个标准化的妻子,裴珂也戴着面具,而眼下她似乎做回了自己。

好的,温妍女士。裴珂顺着她的话语。

温妍听后笑容更加柔和,接着刚才的话题讲下去:我来找你,并非是因为生气,他跟谁在一起我倒也不在乎,我只觉得你们不是一路人。

何以见得?

我找你,你来了,就这样简单,而不是深思熟虑通知傅深亭,转交给他处理,你尊重我,即便你知道这时候的孕妇是个定时炸弹,很有可能搞一个罗生门陷害你。

裴珂其实没往深处想,他只感觉,对方作为自己伴侣的妻子,更加名正言顺,想要找他谈一些话题,肯定是想回避傅深亭,自己没必要去激怒一个孕妇。

只是谈一谈,没有什么可躲避的,知道对方用意也好。

关于分开的事情裴珂刚起了个头,他准备打迂回战,不同意也不拒绝,让对方给予他充分的思考时间。

如果温妍对他们妥协,进而提出利益,他认为都可以考虑。

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温泉石是镂空的,内置录音装备,所以你到底如何答应的他我都知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保密。温妍歪头。

裴珂感觉对方似乎不像表现出那般温顺无害。

就像第一次认识她。

联系之前吃避孕药的事,她有自己的意愿和想法。

我想让你们分开的原因也很简单,我厌恶他。

温妍口齿清晰,一字一句将后半句讲完。

那晚他对你说,他出轨,你插足,一同背德,这很好笑不是吗?他想背德是他自己的事,你完全能找到正常的伴侣。他想拖别人下水陪自己一起同流合污,我不想让他得逞。真小人和伪君子,你一定能分得清,别让自己也变成同他一样的人。

裴珂推翻刚才自己的想法,他似乎养成了下意识就思考利益的事情。

他以为温妍找自己别有所图,归根结底竟这样简单。

单纯地因为情感,即便这种情感是仇恨。

他是对自己人多一分心,但归根结底,全世界只有他本人更重要,他的温柔贴心,不是真情只是作戏。

他昌顺的时候,自然一切都好,他逆境的时候,翻脸不认人。

可能夫妻间的了解,比他对傅深亭的还要深。

裴珂转动着盛水的杯:几代积累起的财富,不可能简单倾倒的,你的利益也与他一同捆绑不是吗?

那名声呢?如果有一天他为你受累,他也一定很决绝地抛弃你,你知道的,他多珍惜自己名声,即便永远戴着虚伪的面具。

你要公开我们?裴珂绞起眉峰。

温妍摇头,那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隐含着笑意。

我对你永远都没有恶意,不管是你还是任何一个与傅深亭在一起的女人,我都不会搞竞争,只要这种在一起是那个男人先发起的威逼利诱,他便是一切的本源。

即便温妍重复这句话,裴珂也不可能真单纯地立刻相信她,他保持着警觉,却切实感受到了对方那份心底的坚持和率直。

有自我思想的人,不论男女,都很值得敬佩。

你有自己的不得已,需要借他翻身,如今已经可以独立,既然不再需要他,就终止以交易开始的交往吧。温妍伸出手,跟裴珂一握。

论经商你有能力,论姿色你有资本,你能找到合适的爱人,而不是与根本没有爱人能力的已婚男人搅在一起。

我做自己,也希望你最后也能做自己。

记得我的名字。

温妍留下一个微笑。

裴珂收回手,目送她风尘仆仆地赶来,又快马扬鞭地离开,并没有读懂她那句做自己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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