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2 / 2)
真正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生活逐渐变得枯燥,让裴珂也有些理解,为什么许多人想要在工作之外寻求刺激,那是给自己一种抛离一切的放松,即便它很短暂。
一直绷着很容易出事。
最初迎接这一切,他是有些措手不及的,混乱之中难免出些小问题,难以事事周全,多亏傅深亭帮他背后分析指点,这才适应了这个过渡。
上次遇到秦衍,裴珂想了想,还是随口提醒了对方一句,他记得对方被合作者背叛,遭受重大损失,导致整个人有段时间戾气极重。
他当然不希望对上这样的秦衍,对方知道他很多事情,他不想触霉头。
简单几个字,卖个人情,权当回报对方的恩情,能不能真帮上忙,就看秦衍回去后是否真的听取建议。
除去秦衍,裴珂还遇到一个让他烦恼的插曲。
他因为新地皮投资的事准备同宁恒集团合作,等到现场发现迎接他的是宁丞远。
已经适应商场,处事雷厉风行的裴珂没有掩饰地表现出不满。
当即提出项目中止的决定。
说完这话的时候,他刚落座没五分钟,沏的茶还冒着热气。
因为是我,所以才拒绝?宁丞远背部后靠,扬起头,显出清晰的下颌线,手里捏着一盏茶杯。
如果裴珂没记错,这是对方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裴珂不知道如何跟对方用三言两语讲清,他不合作并非出于感情用事,他早已经将跟宁丞远的那点感情抛在脑后。
前生当然一塌糊涂,后世也只是被迫和利用,他们从来没有过爱情,曾经他以为有的也全是欺骗。
到如今,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这点裴珂心知肚明,他的人生已经往前走了,他没有再因为心理留在那段岁月中。
于是他直接讲重点,提出诉求:让宁昭来,我可以继续谈。
咔擦一声,是杯身裂开的声音。
宁丞远将它捏碎了。
杯身分成几瓣,茶水淅沥沥地落在他的西装裤上,然后同坏掉的茶杯一起掉在地上。
宁丞远接过一旁秘书递过的手帕擦着手。
裴珂眼皮轻轻一跳,男人的蛮力他切身感受过,用自己的咽喉。
男人可以有对情人的温柔,但也充斥着性格里的暴力。
你觉得我不如他是吗?宁丞远没看裴珂,讲话缓慢,就像回到了他们还是陌生人的时候,那时对方坐在办公桌后,就是这种姿态。
裴珂思考几秒,冷静回道:在今日见面之前的沟通中,双方公司使用的称呼都是宁总,这个称呼共同属于你们二人吗?
这当然不可能,宁总只有一人,就是宁昭。
宁丞远的称呼是小宁总或者宁二,除非其他名流与他会面了,这才客气地称一声宁总。
宁总到底是谁,宁丞远自己有数。
裴珂感觉这是对方公司的话术,如果对方执意要说宁总就是宁丞远,那他也没办法。
总负责人被调换却未进行通知,我有权怀疑贵公司的合作诚意,抱歉。裴珂双手在膝盖处一撑,起身要走。
刚两步,绕过面前茶几,就被起身的宁丞远攥住手腕。
跟来的工作人员一阵紧张,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一幕。
谈生意鲜少会出现肢体冲突。
裴珂尝试了下没挣脱,知道对方有话要说,便任由他握着,等待他讲。
兜圈子不正面回应,代表我说对了对吗?
与过往相比,宁丞远倒是变聪明许多。
其实今天的合作本不需要我亲自来,但我听到宁总会到,便想给予应有的尊重。裴珂说完一顿。
也许你很强,但还不够,我想要更好,我不想跟新手浪费自己的时间,我想直接跟成熟的商人合作。
所以,只会陪殷翡做这种事对吗?宁丞远口中跳出个人名。
裴珂张了张口,惊讶地看着他,这会客厅大庭广众之下,除了沏茶的专门人员,双方都还带了工作人员。
原来,宁丞远并不知道他跟殷翡已经分开。
而且实在蠢,说这些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也会被卷进舆论的漩涡。
他与陆氏合作的项目早已不是我负责,而且他现在正在三亚独立开发旅游地产,你呢?现在在这里质问我,是强求让我必须带上你吗?凭什么?凭你接手两年半将明岚从区第一做到第三?
这家伙果然如所料中一般,让明岚逐渐没落了。
第一拥有一切,第三什么都不是,真正谈生意的富豪只会选择第一。第三听起来好听,不过是众多矮子里拔个将军,相差太远。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只跟自己认可的人合作,宁昭可以,你不够资格,放开。
裴珂双目摄入心魄,腕部用力一旋转挣脱开,强势不退却。
他是真的很生气,为来这里都把去法西兰的行程拖延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做成,平白浪费时间,还得看宁丞远发疯捏杯。
裴珂讲完,房间里安静得吓人,没有任何人敢有动作,静立如同雕塑。
一口气讲完,裴珂平静了下心神,好像说得太过了。
大概他没将对方完全当成陌生的同行,他太了解对方了,所以还保持着那种熟悉的交流模式,没有太远的距离。
他深呼吸一口。
如果这件事不是你安排的,那我原谅你,但你最好赶紧撤出项目。
说罢再也不管宁丞远,径直离去。
裴珂在车中揉着额角,也不知宁丞远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以自己现在的位置,怎么可能会同意带累赘,即便退一步说,他没发脾气,看在同宁丞远过往的感情上勉强同意,但这种安排一点都不合理。
因为他们有感情纠葛,在合作中间共同出席酒席,共同应酬谈判,一定会发生许多故事,这难道不会耽误整个商业活动?
宁丞远现在全部身心都应该投入到事业中。
已经基础不好,资质在众兄弟中落后,绝不能再耽误其他精力,他已经踏入职场,不再是学生了。
如果是宁丞远安排的,那只能说他不顾全大局,眼界太浅。
如果是其他人导致这一结果,那这项合作,可能另有深意。
裴珂不想趟这浑水,即便往后项目跟这次一样再难得,也绝不沾一点关系。
他看了眼手上腕表的时间,抬气头时正与前方的年轻司机在后视镜中眼神交汇。
裴珂不着痕迹地收紧了下眼眶。
对方连忙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裴珂保持着盯人的视线,他这股凝视对方应该能感受到,不一会儿司机的额角流下了汗珠。
见警示的目的已达到,裴珂便没有再开口。
直到到了目的地,准备下车时,司机帮他将门打开,出乎意料地出声。
您为什么不换掉我?
裴珂动作一顿,阖上笔电:我不想向陆夫人发出不友好的信号,突然换人可能会导致她多想,我对自己的行为问心无愧,而且,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不是吗?
他下车拍了下司机的肩膀,投去没有什么表情的一瞥,向前走去。
五天后,从法西兰回来的裴珂直奔约定地点,见到傅深亭后由衷地展露出一个笑容。
生日快乐,礼物我亲手选的,看看是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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