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2 / 2)
撒谎,金博陆向后靠在矮沙发上,手肘撑在椅背,没必要让我把看到的全列出来。
裴珂保持着笑容,眼神下落。
他想上你还是已经上了?
赛马的发令枪一响,激烈的比赛开始,场内人群沸腾,但二人都没管那赛场。
裴珂脸上的笑缓慢收起,他抬起头与看向自己的金博陆对视,男人脸上不再有常见的温和笑容,这让他的眼角不见平日的细纹,看起来更年轻了些,也更严肃了。
对不起。裴珂道了一声歉,虽然他只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并没有确切的原因。
金博陆能听出这句话的含义,他歪头多确认了一句。
你们做过了。
是。
往后在会场内里再无交谈,离开时裴珂自觉地落下两步,听金博陆跟傅深亭两人用往常的语气交谈。
二人是圈内深交好友,也是商业伙伴,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产生隔阂,影响的只能是裴珂和金博陆的关系。
但裴珂也并不想去解释个中细枝末节,只要金博陆在意这个结果,那么其间任何原因都改变不了他对既成事实的态度。
裴珂回到公司忙碌了两天,试图沉浸在工作中,来忘却人际关系中的矛盾,但转折比他想象得更早到来。
金博陆像往常一样邀他。
这次是搭乘对方的车,看来所去的地点比较隐秘。
不知是什么新乐子。裴珂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闲聊。
你来京后,带你去的地儿都太无趣,这次找个有雅兴的。
是吗?您关子卖得总这么让人期待。
半小时后裴珂才明白金博陆话里的意思,之前的地方大多是明面的玩乐场所,而非眼前的地下项目。
跟着金博陆与偶遇的熟人打过招呼,他们进入了包间。
裴珂不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前一世他跟宁丞远去过,也跟着裴琛参加过很多类似的聚会。
他坐在沙发上看屏幕中这里舞台的直播,妆容精致的长发男孩坐在他的身边,端着一杯酒陪他。
金博陆身边围绕着几个其他男孩,类型不一,有类似之前明星的,有文质彬彬戴着眼镜的,也有像裴珂身边这种的,帮金博陆在按摩着。
人都定期体检,所以很安全,放开玩。
所谓的雅兴,就是这些,的确与以前那些素的项目相区别。
裴珂感觉自己唇角的礼仪笑容越来越不标准,喝下去的酒水酸涩难下咽,房间中熟悉的熏香让人回想到明岚会所,催动着人的原始谷欠望。
舞台上有表演者,舞台下有散座的观众,上面人的口耑声,下面人的欢呼声透过电视屏幕传达耳中。
身旁的男孩已经反跪在眼前,伏下腰。
裴珂偏开头,感觉呼吸有些沉重。
对方见他无动于衷,又要跨坐到他的身上来。
下去。裴珂声音冷漠强势,压抑着藏起的情绪。
当不了上面的是吗?连试也不肯试?我今天给你下命令也做不到?金博陆夹烟的手指搁在一旁男孩的腿上,徐徐吐出烟雾,他身上穿的橙色衬衫已经被尽数解开,虚拢着。
裴珂将男孩探向衣领的手拿开,将人推到一旁,垂着眼帘。
第一晚见金博陆,对方对他发出邀请,裴珂就知道对方是个在忄生事上极其开放的人,此人身边没有久呆的床伴,之前那个叫彭然的明星只出现过一个月就换人了。
他说不出当下的心境。
也许是见那电视上的人,见刚才反跪趴在身前的人,乖顺地做着毫无尊严的事,他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金博陆说话期间,身旁人的动作未停,以致于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裴珂闻声看着眼前这一幕,轻轻蹙眉。
金博陆的身材很好,往日他西装革履出现于众人眼中时带着独有的尊贵,而眼下却被其他人
哥。裴珂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性。
我弟已经死了。沉浸于其中的金博陆讲得仿佛一件平常事。
裴珂听到这个答案,如鲠在喉。
他那年轻的面容上,褪去往日的成熟周全,真正符合了他这个年龄,有些迷惘。
他将手搭在一人肩上,握紧,想要让眼前的一幕停下。
你阻止了他,就负责替换他。男人说话有些口耑,看他的眼神读不出任何情绪,也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裴珂缓缓收回了手,只看着地面,保持着沉默,听着身旁发生的一切。
他倒也没资格去管别人,他自己何尝不是在这名利场内,将贞懆和规则视为无物,上一世不论,重生后他发生关系的也不止一个,还是曾经的仇人,还是有家室的人。
财富、权利、美色、地位,所有人都趋之若鹜,寻常的伦理在这里并不存在,没有什么人是干净的。
他从回归陆家,一进场那刻起,就不能独善其身。
他,他们,这些人,都是如此吧,在这个酒禸池林的金钱世界无一例外。
下巴被捏住然后抬起,金博陆满含谷欠望的眼睛看着他。
你在难过吗?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男人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想要继续加深时被裴珂偏头躲避,挣脱开了男人的手指。
连接吻也不会?傅深亭怎么吻你的?
别这样,裴珂低声拒绝,握住金博陆的手腕,声音很轻,请您别这样对自己。
下一秒他挨了一耳光,被推开。
不做就滚出去。金博陆从上眼帘看着他,往后一仰躺倒在众人接他的臂弯间,闭上了眼睛。
裴珂起身往外走,出了房间掩上门背靠在上面,听楼下表演的震天声音,脑袋发沉。
他往前走,来到圆场围栏的边缘,扶着木制栏杆,看直通一楼的中央舞台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刚才的房间里只能通过电视,如今则是直接面对。
裴珂握拳咳嗽两声。
他不喜欢房间里的香,他印象中明岚也常用这种东西,有迷幻的成分,让人放松对自身的控制,而眼下场中混合着酒味和月星味,也让他不适。
这种地方,太腐丨化堕落。
处处透露着权势对人格的碾压。
场中的人在用鞭,这牵扯到裴珂不好的回忆,但他却弓虽迫自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如今他看那些,已无什么恐惧的感觉,即便有人再对他如此,他也能够当即夺鞭反抗,只是心底,依旧觉得有些难过。
做这行的人,多身不由己,像他曾经一样。
裴珂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后仰身体,保持上半身悬空的状态,看向天花板。
不知何时身边站立住一人,他陪着裴珂呆了一会儿才出声。
你这样,是为了不让泪落下来吗?
哪有什么泪,我眼里是天上的星光。裴珂插科打诨,勉强地笑了下,笑到半截却没维持下去。
他不再仰身,转过来站直,手撑在栏杆上看向中途休息的楼下舞台。
一只眼睛存得水汽太多,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滑过他面无表情的脸颊,反射着莹莹的各色灯光,又掉在楼下人群中。
啊,星星掉下来了。裴珂没去擦,低头看了眼那个掉落的方向,调侃完才直起身体,为调查我都追到这里来,刚才我打招呼的人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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