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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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要吵就出去。医生在裴珂身旁坐好,开始拿起一把剪刀准备裁开衣服。

陆予越听到这话,对着门口正看向他的领班和安保一挥手:滚滚滚!

随即拖了张椅子在另一旁坐好,一副就呆在这里的模样。

医务室的门最终被人从外面关上。

衣服裁开,伤口暴露在眼前,陆予越刚才还凶猛的声音一下变了调:你

他看着歪靠在床头的人,眼神复杂,表情惭愧,还带着一二分委屈。

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一出事儿,连帮忙喊阵势都不会,刚才全是我一个人在骂,可你一个陌生人却会保护我。这话讲得声音低,还有一二分哽咽。

裴珂想了想刚才的场景,这些学生都吓懵了,出了事后单方面被压制,就算停下来也没有人敢出声。

可能是被对方宁总弟弟这字眼给唬住了,以为摊上了事儿,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陆予越心里有底,敢继续叫嚷。

裴珂任医生给自己处理,轻声回道:因为你是我的客人,我们要保护客人的安全,他们还是学生吧,第一次遇到都是这样的。

可是陆予越话一听,冷哼一声,都是表面兄弟,我跟他们说了我才是真的,算了,不谈这群饭桶,我刚才给三哥打了电话,他一定能帮我主持正义,那帮狗东西还敢冒充我哥的弟弟,假货还这么耀武扬威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裴珂的口申口今打断,医生在取残留的玻璃渣。

裴珂额头上流下汗珠,证明他现在正处于忍耐痛苦当中。

他闭紧眼睛,将后脑勺嗑在病床铁架上,身体感觉摇摇晃晃就快歪倒。

下一秒,一具温暖的身体靠过来,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环着他的月要,帮助他继续维持坐立的动作。

裴珂有些惊讶,他微微睁开眼帘,侧头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你这么救我,扶住你不是应该的事儿?你快跟我说说话,就不那么疼了。

裴珂没出声,他的弟弟,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他,裴珂看着眼前的脸,一时间没有讲话。

他能感觉到命运的脚步在缓缓变动,向着对他好的方向发展。

上一世没有他的阻拦,陆予越被刺伤脸,这场战斗以失败告终,这一世有自己帮忙,陆予越反倒伤了别人,自己完好,活蹦乱跳。

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陆予越用拿手机的手擦了擦自己脸,没溅上什么酒跟血吧?

裴珂轻轻一摇头,缓缓道:要是刺上,会留疤吧。

上一世靠这么近时,那道疤痕碍眼得很,随陆予越的笑容而扭曲变化,让他更显得凶神恶煞。

那次陆予越凑得很近跟他讲什么来着?噢,说他名字谐音像陪客,天生就该躺在男人身下。

留疤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有道疤也没什么当然,呃,没有更好不是,还得追小姑娘,别把人家都吓跑。陆予越摸了摸脸,语调降下去,显然心有余悸。

他扫了一眼医生的处理,马上偏过头不看:还没问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跟你讲,别看我这人学习不好干什么都不行,但我从小跟四哥玩儿,义气可是懂的,在道上混久了就算是坏人都得遵守这道理,你知道吧,坏人也得有朋友有兄弟,不讲义气的人,那肯定成不了大事,噢我四哥就是殷翡,还是因为他咱俩见过面,这说明咱俩挺有缘分的

陆予越在喋喋不休,裴珂则重重的呼吸,将头无意识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面朝他身体轻轻颤抖。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嗯。裴珂发出一声轻音。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裴珂。回答的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小裴兄弟,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哥们了,今儿这恩情我记得,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要求,来找我我一定当仁不让!

有这句话,那今晚这一下就没有白挨。

裴珂翘起一丝嘴角笑了笑,空着的一只手捏起一片陆予越的衣角,没有亲情有恩情,对方这一世不会再对他下死手了吧?下手时会顾虑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吧。

跟后来受忄生事折磨尊严全无,这种单纯禸体上的小伤,他真的都不在乎。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四哥没什么,刚才说到哪儿了?医生好像快弄完了,噫。

陆予越扫了一眼缝针,喉咙间滚动了下,难以入目地移开头:我真的是,一想到这针可能落在我的脸上,我就他妈的暴躁,今天给那人脑壳开花算什么,等我找着机会一定出了这口恶气,我跟你讲,我最崇拜我三哥,我三哥听了我的电话,那语气冷得,恨不得帮我上,对,我三哥是宁丞远,你们宁总,回头我跟他说一嘴,给你提拔提拔,搞个经理当当,别端盘子了,而且你这手可能一时半会儿啥也干不了

他话音还没落下,房间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你们来干什么!陆予越声音拔高,不复跟裴珂讲话的放轻,滚出去!

少爷,老爷说让我们将您带回去,今晚您伤了温家的人,对方找到家里来了,还请您跟我们回去一趟,不然可能

你敢动我?!

这声音太高,让医生啧了下。

陆予越见此,靠坐在床头的身体跳下床,将临近昏迷状态的裴珂缓缓放平,看着对方将半阖的眼睛完全阖上,这才挺胸抬头站直。

找上门?呵,老子倒是想去会会他,看他妈到底谁占理,谁先动的手!

裴珂被打了麻药,昏沉中意识到陆予越离去,便只能去看一旁的医生。

自己上次发烧,就是医生处理的,后来来医务室输液,也都是他,对方看起来是个和蔼的中年男人,稍微有点自己的小风格,从刚才赶人走就能看出来,他跟明岚其他工作的人不同。

倒也是,大多数有钱人对医生也都很尊重。

裴珂不由自主从眼前人想起自己那名师哥。

他之前将人赶走,后来翻日记本才发现还欠着方南七百元生活费,他不想拿裴家的钱还,所以想在被找回家前将钱还回去。

没多大事儿,这跟刀不同,不是划开条口子,只是刺入伤,刚才处理玻璃渣有点麻烦,但恢复起来很快,也不会随身体动作有拉扯伤口的感觉。

可能医生大风大浪见惯了,对他来讲什么都是小事。

裴珂对着他虚弱地笑了下,他能感觉刺得深,流了好多血,只怕现在自己脸色也很苍白。

睡一觉,多补补身体就好了,你可别再来了,我都不想招待你了。医生说着逗他的话,显然是想让他放轻松,随即开始收拾器具,推着车离开病床。

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了,裴珂重新感觉到安静,他决定听医生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宁丞远接到电话,听到自己最小的弟弟在那边语速极快地跟他诉苦,情绪受到感染,立刻从自己做客的朋友家开车出发。

他没表弟只有表妹,那人只可能跟宁昭有什么关系,宁昭母亲姓温,应该是温家的人跑不了。

宁昭的弟弟差点扎了他弟弟,宁昭的人想欺负他的人,这不是打他脸吗?

宁昭都他妈滚了八百年了,他的亲戚还敢在明岚这么逞强放肆,那的确得好好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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