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1 / 2)
门铃突然响了。
这声响声阻断了林夙扭曲惶恐的念头,他借着洗手池的力慢慢直起身子,扯出难看的病态笑容往门口走,他有预感,秦以霜回来了,回来找他了,秦以霜并没有抛弃他,秦以霜只是忘带钥匙开门了。
走向玄关的黑暗走廊站着一个少女,是林夙梦中那个拉着他躲在石头后面的少女。她轻轻地问道:你要去哪?
林夙以为是出现了幻觉,他推开少女,少女踉跄了一步,仍是问道:你要去哪?
林夙盯着自己触碰到她的那只手,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若是幻觉应该在他触及的那一刻消散
会不会是他再次穿越了,那门口的还会是秦以霜吗?
不可名状的痛苦蔓延在骨髓里,他将下唇咬得鲜血淋漓,又喘着气兴奋地笑了出来:一定会是秦以霜,秦以霜那么爱他,就算他再次穿越又怎么样?秦以霜一定会来找他的,秦以霜那么喜欢他,舍不得离开他
林夙赤着脚绕开少女,愉悦焦急地往玄关跑去,木制地板被他踩着发出厚重的响声。
他早已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林夙一边奔跑,他的视觉一边不断的转换,一阵红色一阵昏黑,如同坏掉或闹鬼的电视机。
他身后的少女默默地望着一切,默不作声地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就像她坏掉的那只手臂一样。
门打开了,果然是秦以霜。
门外是刺眼的猩红色光,脸上带着几片黑色鳞片的秦以霜逆着光站在他面前,冷漠而疏远,将林夙满腔热情彻底粉碎。
是要复合的对吗?我们不会分手的对吗?林夙看出来他的情绪,比以往更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以霜似一个精致的人偶,冷冷地站在他面前。
林夙和他对视。
树欲静而风不止。
秦以霜没有回答他热切的期盼,从他身边走过,进入卧室。
秦以霜坐在床边,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捡了出来,装进行李箱里。他听到林夙进来的声音,感受着林夙的手臂贪婪地搂着他的脖子,脑袋也跟他的靠在一起,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无情无义地吐出几个字:分手吧。
温存被打断,林夙收紧手臂,字眼里面的慌张掩饰不住地喷涌而出:为什么要分手?你不是说了最爱我的吗?你和我好好的,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走
你一直在骗我,我不爱你了。秦以霜冷冷讥笑道,而且为什么你会觉得你配得上我?你就是个疯子!没有人会喜欢你!听懂了吗?听懂了就赶紧滚。
林夙露出痛苦受伤的表情,松开了手。
爱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旦不爱就会彻底燃烧干净,仅存的余烬也变得丝毫没有温度。
秦以霜说不爱了。
林夙失魂落魄地往外走,瞄见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冰冷的刀刃在红光中反射出残酷的冷芒。
有什么声音在催促着林夙握紧它秦以霜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说不爱他了呢?秦以霜只是口是心非的欺骗他罢了!他得封住小孩的嘴,让秦以霜不要再说这种惹他生气的话了
他会生气的,会因为秦以霜说这种话做出这种举动生气的!他一生气头就变得好痛!
要是小孩乖乖地永远喜欢他就好了,哪怕是没有气息的躺在他怀里。
他要修正一句话:即使死亡也无法分开他俩。
林夙拿起那把水果刀,转了一圈回到卧室。
秦以霜还在收拾东西,他所有的动作在林夙眼里变成了慢回放。
林夙的手再次搂住他,热切的吻落在他的脸上。林夙的声音又轻又柔,在他耳边厮磨得好似亲昵的爱人:不要分手好吗?你一定很爱我
秦以霜脸上的冷漠化为不耐烦,他厌恶地推开林夙的手:你烦不烦?我们早就已经
秦以霜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感受到胸膛上难以忍受的剧痛,漂亮的头颅如同垂死的天鹅垂下,死死地盯着那把锋利得刺穿心脏的尖刀。
他的声音卡住了,林夙一只手掐住他脖子收紧,另一只手将尖刀拔出刺入,笑容依旧完美得像邻家温柔的兄长:不要离开我好么?我只有你了。
嗬嗬救命秦以霜眸子里盛满了恐惧,泪水从精致的面容往下滑落,他手伸向前方,试图挣扎。
听到秦以霜的呼救声,林夙冷酷地把刀拔.出.来,往他最喜欢的秦以霜的侧颈刺去,力度大到要贯穿主动脉。
黑红的血液混合着湿透的太空棉沾得林夙满手都是,腥臭的鱼腥味在整个空间炸裂,垂死的少年根本来不及挣扎,颤抖几下手便无力地下垂,漆黑的瞳孔也失去焦距。
漂亮的少年如枯萎的玫瑰凋零在林夙的怀里。
他的下半身化为一条黑色的鱼尾,血液顺着漂亮的黑色尾鳍滴落在地面上,变得五彩斑斓。
别让鱼跑了,它会潜入你的影子那个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她身后都是林夙幻觉中的怪物。
钟倾榆在里面朝他温柔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的寒风般:你是我的孩子,我就说了,你会跟我一样
这些平日与他作对的怪物,此时讽刺地跟他同一阵营。
林夙抱着秦以霜,趁着尸体还残留着余温,眼神炙热的尽情厮磨亲热:你是我的了,只会永远属于我
从沾染血迹的唇角,无神的眼睛,逐渐冰冷的脸颊,一一亲吻
温存之久,直到怪物们消失,林夙手上的尸体也失去了温度。
林夙把尸体抱到浴室里,将其点燃,难闻的塑料被烧焦的气味充斥整个狭小的空间。
林夙脸带潮红病态地笑着,从浴室里出去,一边握着刀一边光着脚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跌跌撞撞地舞蹈。他心情愉悦的哼唱破碎歌谣,张开手臂旋转着身躯,像空中断了线的风筝:从前有只黑色的乌鸦叫夙夙他孤零零的活着他要去,寻找属于他的他的
他向后一个踉跄,险险要摔倒,于是他晃了晃身躯站稳,又开始兴奋地旋转,大口喘着粗气继续唱道:宝物在哪里呢?亮晶晶的钻石发着蓝光的宝石哈。
舞蹈突然停止,林夙无神地盯着空白的天花板,他想起来了,他要去买些东西。
他换了身衣服,带上钥匙出门。
门外刺眼的猩红色光消失了,世界虚虚实实的。林夙无视红绿灯走过马路时,那个忽然被迫刹车的小车司机气得伸头大骂:你有病吧!神经病!能不能看红绿灯走斑马线
林夙幽幽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像个活死人一样,并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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