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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正巧碰见周围来了人,严久深对着站在楼梯上迟迟不走的池岁笑了一下,在人过来之前急忙先走开了。

没人会喜欢一个周身都是危险的刺头。

像池岁这么傻的跟在他周围转悠的是个例外。

所以他要将十一月二十号周五的下午,变成一个只存在梦里的意外。

今天,已经十月三十了,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但他还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什么会引起别的意外的事发生。

池岁站在楼梯口,听着身边熙攘的热闹声,看着严久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慢地回头往楼上走去。

温温的牛奶在他手里攥得紧紧的,一点也没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两更~明天就和大家请个假呀~(会努力长起来的OVO)

谢谢大家,鞠躬!

第10章 躲猫猫

十一月一到来,轩河中学高中部高三迎来了紧锣密鼓的第一轮复习。白日里是反反复复的概念拉扯,晚上是一片一片的分项练习题做到昼夜颠倒,不分黑白。

倒是有一个例外。

严久深。

偌大的校园里,什么地方都能见到严久深,可偏偏,教室里找不到严久深。

方程松从浩瀚如烟的历史题里抬起茫然的眸子,正要摘下眼镜去祸害一番旁边还在奋笔疾书的同桌,一眼就望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往里面张望的池岁。

怪方程松以前经常碰见池岁撞到严久深的场景,平时说笑说习惯了,下意识开口一句怪小孩,又想起严久深那天不留情面的一脚,咽了咽口水,小同学,找深哥啊?

池岁手里抱着一本习题外加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在门口没见着人,原本就要离开了,蓦地被叫住,也只好大大方方地站在了门口,看着方程松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摇头。

你来教室可能找不着他,深哥可能在校园的任何地方,就是不太可能在教室里。方程松说着,正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旁边已经做题做到虚脱的同桌一把拽住方程雪,着急忙慌地催人去食堂。

方程松也只好走到了门口,手机躲着教室里的摄像头拿出来,顺手给严久深发了个信息过去,对着池岁说:找深哥急事啊?我给你联系一下,深哥这会儿可能在后面教学楼待着。

池岁攥着手里的书本立马摇了摇头:不是急事,没有急事。捡到了本子。

本子?那你给我我给他放进去。方程松正说着就要去拿池岁手中的本子,正好也给严久深发了消息补充池岁找他没急事。

手还没碰到本子呢,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别碰本子,刚接起来,严久深就给了他当头一棒,让小同学在教室坐着等我。

我特么为什么不能方程松伸到一半的手缓缓地抽回来,半天没看出那个本子有什么明堂还不能让他碰,严久深那边就单方面的挂断电话了。

嘶,艹。

?池岁抬头看着方程松,不知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深哥刚打来的,让你在教室等他方程松看着手机里发过来的警告,语气逐渐诧异,嘶,这人不是从来不准人到教室找他说事吗?区别对待啊。

深哥让人来等,那你就让人小同学进去坐深哥位置上慢慢等行不?饿到昏厥的同桌,从后背拍了一下方程松,你看你在这里问东问西,不仅耽误我吃饭时间,你还吓着人小同学!走了!爸爸今晚要吃两份香辣里脊盖饭!

方程松被拽着往外走,他慌忙回头告诉了池岁,严久深的座位,叫人进去等着。只是嘴里还在嘀咕着严久深怎么让人在教室等,他找人说个事,严久深还让他要么去家里找他说,要么闭嘴。

明明他们就在一个班。

下午的课早下了有一会了,但好像下课留下来做会题,是高三学生们都会做的事,甚至干脆不吃饭直接一直做到晚自习上课,随便吃点零食应付。

不过严久深所处的高三二班,班主任秦任吾向来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甚至会在偶然发现学生在教室学习没去吃饭,开着教室里摄像头的麦克风,好言相劝地让学生去吃了晚饭再来学习。

久而久之,教室里也不会剩下什么人了,反正最后都会被秦任吾老师念经一般念着直到出去吃饭。

是以,方程松那两人走了之后,余下教室里三三两两的人也走了出去,还在池岁找严久深位置的时候,特意指了一下。

池岁慢慢地挪到严久深的位置,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他才低下头,深黑麋鹿般的眸子带着亮光,近距离地看着严久深的课桌。手心紧张得出了些薄汗,池岁怕把拾到的写着严久深名字的书本弄脏,急忙松开放到了桌上。

手指碰到严久深课桌的时候,心跳缓慢有力地跳动了一息,又恢复了正常。

冷静冷静。池岁双手抬起来捏了一下自己的双颊,抿着唇死命憋下了要翘起来的笑。

轻轻地捻磨了会儿手机屏幕,池岁望着平时经常找寻的这个位置,犹豫了片刻,耳朵尖冒着浅红,端端正正地坐下了。

方程松说,严久深让他在座位上等,那,应该是可以坐的吧?

严久深的桌子和整个教室里的桌子一样,前方左右都垒着不同科目的书本、习题、试卷,将整个桌子都围了起来。池岁身高并不高,坐到这位置上来,差点连头也看不到。

被包围起来的感觉。

很有安全感。池岁手放到桌上,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一套题,慢腾腾地想着。

他只要稍稍低一点头,就能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这一片书的背后,谁也看不见他,自顾自地捣鼓自己想做的事也没人发现得了。更重要的是,这是严久深的位置,好像这上面的一切刻上了严久深这个名字,沾染了严久深的气息,就已经莫名地让他觉得安全了。

或许还有一点特殊的羞渐。

池岁左右看了看,楼道里脚步声比最开始还要少了,估计都已经去食堂吃饭了,而又没有新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池岁猜测,也许严久深还有好一会儿才会来。

于是他微微坐直身体,拿起桌上的笔,左手撑压着一点卷子的边页,脑中自然而然地隐约出他在楼道里,匆忙中一次又一次看见过的,严久深垂眼刷题、又忽然抬头,眸眼微翕,视无所见的、带着一点傲然的肆意松散,望向窗外的神情。

没有比这更夺人眼光的了,尤其窗外正午热到发白的光芒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在严久深身上一点的时候。

池岁笔下,寥寥几划,深刻在脑海眸中的形象,跃然于纸上一隅。而纸上严久深微微偏向旁边一点的眸子,此时不是望的窗外,而是手执画笔的小少年。

池岁仅是望了一眼,竟然生出被他自己画出来的眼神看穿所有心思的感觉,慌得他拿起一旁的橡皮擦就要擦掉

空荡的教室里突兀地响起说话声。

喂喂,那位坐在最后一旁靠窗的是哪位同学?不要以为藏到书后面我就看不到人了哦。高三二班的秦任吾班主任,吃过饭照例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虽然前面好说歹说了好多次,班里的学生们如今到了饭点差不多都会自觉地去食堂吃饭了,但偶尔还是有漏网之鱼的。这不,又让她逮到一个。

老生常谈的话都说了百来十遍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不?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搞得好学习呢是不是?秦任吾老师看着慢慢地就要将整个人都蜷缩到书后面的人,轻叹了口气,好啦,那位同学不用再躲了,老师都看见了。

来,我看看那位置坐的是谁。秦任吾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在堆着教案、书籍还有未批改的作业本的办公桌上找着座位表,不管是谁啊,听老师话,去把饭吃了再回来搞学习。高三的路还长着呢,不能急于一时,这就是一场长跑,开头冲猛了冲快了又没注意自己身体,后续还怎么发力啊?

诶,这个位置看着挺熟悉的,就是想不起人呢?我这座位表放哪去了

池岁在听到老师声音的一瞬间就做贼心虚地埋下了头,等到后知后觉自己明明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来等人的就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在这种气氛里站起来了。

于是他埋低了头,整个身子都往课桌下钻去,试图悄悄地猫着腰从后面出去。

严久深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室,扒着门喘气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愣了一下,忽然听到秦任吾还在嘀咕座位表的声音,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出。

说实话,他们班班主任这一招,就是他也经不住。主要秦任吾班主任吧,在劝人吃饭这个上面特别的有毅力劲,跟唐僧念经似的,不念到你放下卷子,端起饭碗,是不会罢休的。

秦任吾老师还在找着她不知道压在那一堆作业下的座位表,没注意到教室里已经多出来了一个人。

严久深看着池岁已经快要猫到桌底下的身子,忍笑着悄悄地走了过去。

他的位置靠后,整个后面一个走廊差不多都是他的位置,空间大,椅子往后边墙上一怼,桌子下面勉勉强强藏两个人都不成问题,更何况只是池岁一个人。

池岁估计专心致志地琢磨着缩下来之后要怎么猫着身子溜出教室去,也没注意到教室里已经多了个人,还已经走到他身后了。

小朋友,干嘛呢?严久深就站在自己的椅子后边,双手撑压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笑问,躲猫猫躲你深哥这来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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