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1 / 2)
可这份甜食最终还是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被黑色教师制服的高领遮住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五条悟的声音有些喑哑:
你到底要干什么,杰。
足以杀人的手被抚平后垂落在身侧,不论是苍、赫还是茈的手印都再没有捏起。
手指勾着这小小的一盒甜品, 五条悟的神色被蒙得严实的绷带遮挡住大半,唇线抿得冷漠, 身体依旧紧绷,心里的波澜却无法止息。
夏油杰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微笑。他看起来没有放出咒灵的打算,五条悟也不准备与没有战意的对手战斗,于是两个人只是各自拎着甜品相对沉默。
那双深色的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但也只是凝视着他。
僵持了十秒左右,夏油杰妥协般地叹息一声, 迈步愈发地走近了五条悟。
白发青年站在原地没有躲, 在绷带后面静静地凝视着他, 目光中的专注带来了某种奇妙的、几近实质的压迫感。
夏油杰却丝毫没有被这股隐隐带着疏离的气场干扰, 走到近前就抬手去摸他脑后。
触手是冰冷的无下限, 而不是温热的皮肤这是自然, 夏油杰身为诅咒师,早已是敌人,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五条悟不可能对他解除防备。
但夏油杰看起来也不在意。
他手放在五条悟后颈处的无限上, 直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额头贴着额头,鼻尖与鼻尖交错。就算中间隔着一层无下限术式构筑的防护,体温难以交融,却也依旧是呼吸可闻的暧昧距离。
夏油杰在这个距离凝视着绷带后的那双眼睛,交缠的呼吸像是一个试探。
这场无声的对峙以五条悟将无下限的防护解除而告终。
白发的青年在数秒后作出了他的选择。他最终无视了夏油杰的举动,也没有出声阻止,但掌心接触到的后颈的温热皮肤象征着身体的主人的再次将夏油杰的触摸视为无害,已经是默许的铁证。
夏油杰微微勾起了唇角,拿掌心摩挲五条悟后颈的那片皮肤。
他的手掌在数下温存后逐渐上移,手指陷入绷带下方剃得短短的柔软白发。命门被制的危险感让五条悟的呼吸略微变得急促,而夏油杰却丝毫没有发力将掌下的脖颈与脑袋拧断的意思,而是温柔的抚摸下如情人般将指尖插入与发丝同色的雪白绷带间的缝隙里,勾开了脑后束缚得紧紧的结。
雪色的绷带就此散落,搭在肩膀与领子上。
五条悟的湛蓝色的眼眸露了出来,安静地凝视着他。苍天般的眼瞳清澈冷透,好似一面镜子,具有某种神性,此刻却只倒映着夏油杰一个人的虚像。
不做什么。夏油杰贴着他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面颊上,唇瓣在几乎相触的距离,轻轻地吐出几乎是气音的话语,算是对五条悟之前问出的那个问题的回答,只是忽然很想看看悟的眼睛。
接下来的话语被吞没在唇齿之间。
他们终于相拥,身体间暂时不再有无限阻隔,两人之间的那些距离终于消弭,化为小巷深处的阴影里暧昧回荡的水声。
夏油杰自梦中惊醒。
他从倚靠着的床头支起上身,揉了揉有点僵硬的肩颈,表情近乎是停滞的。他面无表情地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肩部肌肉,内心诡异地维持在一种睡醒后四大皆空的情绪清空状态。
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内心现在其实满是问号。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夏油杰想,我确实在仙台偶遇过悟。
前面的发展基本与记忆中的那次保持一致,但是后面的那些
不说也罢。
这都第几个梦了,还没有习惯吗?夏油杰这样想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劝诫自己。
但是说实话,这个梦久违地再次让他感到了不自在。
上次梦见的过去的高中岁月,虽然和记忆中的重合了许多,好歹还有一个灵魂伴侣的设定可以区分,夏油杰可以说服自己故事从一开始就与他经历的人生的不同(纵然除了和五条悟的恋爱经历其实没有很大的不同)。其他的梦也是的,不管是两个人一起留在高专做教师,还是那个什么ABO或者是雪豹黑狼之类的,都与夏油杰真正的人生经历完全不同。
因此,就算梦里的内容让夏油杰感到了冲击,他还是能够抓住这些明显的不同点将这些真实感很强的梦与现实区分开来,里面不同形象的五条悟和身为他的挚友的那个五条悟也是。
就算性格和外貌都基本相同,他所认识的五条悟、他的挚友,不是梦中脆弱的会有情潮的Omega,也没有长着猫科动物毛绒绒的耳朵和尾巴,更没有与夏油杰一直顺顺利利毕业一起留在高专做教师。而在这个现实世界中,更是没有什么童话一样的、灵魂伴侣们命中注定的互相吸引。
所以不管是AO标记也好,尾巴勾缠也好,年少的相恋也好,那都是真正的夏油杰和五条悟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因此,夏油杰在体验过与梦中的五条悟相恋的感觉、做了一堆过激的事情后,在情感和内心上纠结了一阵子,就能够比较坦然地面对了。
因为于他而言,现实世界只有一个,就是现在他所身处的这个。那些美好的梦,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
但是今天的这个
夏油杰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半晌,叹了口气。
他走到卧室自带的卫生间里洗了把冷水脸醒醒神,看着镜子里神色冷漠中带着些郁色的自己,却想起了梦中的五条悟。
现实感实在太强了。
今天的梦里的五条悟,和他记忆里的那个没有什么不同。那次在仙台的偶遇里,在他的搭话下,五条悟也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戒备态度,开着无下限浑身都是防备,夏油杰虽然看不见他绷带后的眼眸,却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他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一样,转身就走的背影像是鲜明的拒绝,也像是要赶他离开。
而那时候的夏油杰,看着他脸上蒙着的绷带,心里掠过的想法,确实也是
很想看一看悟的眼睛。
夏油杰没能纠结多久。或者说,现在留给他思考私人事务的时间并不多了。
宇智波带土在做任务的期间就说很想回老家去看公务缠身一时间没办法过来的男朋友,但是他也实在抽不出时间。因为裂缝指向的某位诅咒师布置的结界分布在世界各地,都用夏油杰的飞行咒灵赶去的话不提耗时长度了,连隐蔽性都很有问题。
宇智波带土不得不一直带着夏油杰神威赶路,在日本全境内到处跑,一边出差一边骂那个诅咒师简直是狗屎,什么偏僻地方都不放过,怪不得爱刨坟偷别人的尸体。
夏油杰:
前辈,被偷尸体的本人还在旁边呢,能不能别提。
不过两个人都很清楚,时间问题迫在眉睫。距离涉谷之战已经没有多久,解决完这阵子的任务,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可以休息了。
因为赶进度,两个人现在空闲的时间没有前段日子那么多。
主要还是飘在外面追着裂缝解决各个结界,弄完后回据点休息或者进食。夏油杰这段时间干脆没有睡觉,在防止了做梦并且胡思乱想的同时,开始全身心地完善自己的那份不为人知的计划来。
很多细节他都做了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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