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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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你在家,没让我爬楼梯上来,感谢良工又救我一命。]

你,不是应该在师门聚会吗?良昭问话间上前两步,搭手帮忙。

交接时,注意到他的掌心被塑料袋细细的拎手勒出了几道红中泛白的痕迹,指尖也冻得冰凉。

刚才是在,不过没意思,随便扯了个理由就溜出来了。

凌玄挺身,把怀里抱着的火鸡套盒举到了良昭面前。看,超市特价,好多人排队呢,这是最后一只了。

说完又实为惋惜地嘟囔着:买是买了,可我家没有烤箱。

良昭心领神会地瞥了眼自家1201的房门,抬脚抵住门框,阻挡住邻居已经要擅闯民宅的举动。

所以想拿进去烤?

凌玄腾不开手,直接用膝盖顶开良工的腿,轻车熟路地走进去,只留句:你还欠我一顿家常饭呢,想耍赖吗?

青年径直走进去餐厅,把食材铺摆在桌子上,拧身时见房子主人依旧表情无奈地站立不动,仰起头拉着长音催促。

哎哟,又不白吃你的。所有的酱料和配菜都买全了,还自带酒水。快点烤它吧,良大厨,我特别想吃,特别想吃。

听了这话,良昭才注意到被他随手放在旁边的葡萄酒,一眼便认出了这瓶价格六位数的收藏级波尔多佳酿。

47年白马?

恩,好酒就是要分享的。反正良工也看穿我的败家子面孔了,一起喝嘛。凌玄说着,已经回到门口捉人,双手扶住良昭后背,推着他走进厨房。

已被安排得妥妥当当,良昭只能从善如流,开始洗手整理。堆在桌上的两大包东西还真是把所有材料都备齐了,光是简单处理起来就要花费不少功夫。

叮铃铃

凌玄。

门铃再次响起来,做菜腾不开手的人喊邻居去叫梯开门。

一道身影从客厅方向横穿了过去,来了。

一句隐约的道谢声后,凌玄举着油腻腻的外卖盒子回到厨房。你原本就打算吃这个?才多久没见,良工的生活都堕落成这样了?

良昭没空抬头,专注地把揉拌好的火腿板栗吐司洋葱等材料塞进火鸡肚子里,简单两字回应:省事。

你这么累啊?凌玄忽然满脸乖巧神色,踱步到良昭身边,看着他娴熟烹饪的动作,放轻声线问:我又不懂事儿了?

良昭的动作一顿,与身边突然安静下来的年轻人对视两秒,又气又笑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你?

凌玄俊朗的脸上重新展出笑意,就着两人贴近的距离,自然地把手搭在良工肩膀上,讨好着:那我给你捏捏。

得了吧,去帮我把柠檬切一下。

好嘞。

略显狭窄的空间里,两个高大的身影各自忙碌起来,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半个小时前还冰冷的厨房,已经火热起来,刚送来的外卖躺在一大堆丰盛食材堆砌的角落里,静静地旁观着圣诞夜里的弥弥烟火。

漫长的等待后,烤箱终于发出一声嗡鸣。良昭戴上隔热手套,把火鸡盘整个端出来。

放这里。还不等摆上大理石餐桌,凌玄已从露台边探头出来,招了招手。

袒露在夜色下的空间已经被他清扫干净,支起小餐桌,也摆上了酒杯。

大冬天的也不嫌冷。良昭俯身把切好的火鸡摆好,顺便拿了他的外套递过去,穿上。

凌玄披好衣服靠坐在高层的围栏边,感受着初冬夜里爽冽但不算严寒的温度,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都没发现,今晚的风真舒服,是不是?

今晚的风真舒服,和今天的月色真美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良昭只是点了点头,沉默地坐在他身边。

凌玄抿了一口紫红色的醇液,在夜空下抬眸仰望星河,被皎皎月光映得轮廓飞扬。

气氛沉默片刻后,噹的一声脆响,两片玻璃壁轻撞在一起。

良昭收回和他碰杯的动作,开口致歉:前阵子是我太忙,忘记了答应你的事。说完,把酒凑到唇边喝了两口。

我知道。凌玄神色并无半分不满,出言提醒:而且你不只鸽了我一次,上周五连武馆也没去。

歼灭那边有什么新鲜事吗?

有啊,你错过了我精彩的一挑六直播。下一次,可能就要踢到你的场了。

凌玄本想恶劣地吐槽某位不称职考核官,奈何他剑眉如画,让人丢盔弃甲无从讨伐。

良昭讪笑着咽下一口酒水,领口处露出的喉结性感地上下噙动着,清了清嗓,声音轻而略有些沙哑:你啊,还早着呢。

嘶。有被嘲讽到的凌玄咬紧牙齿,学着岑祁那条黑蛇的样子,不甚服气地恐吓。

莫名可爱的举动让良昭的笑声更愉悦了些。

论文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我下个星期就要开始离校实习了。18年寒窗苦读,还有点舍不得。

你算是寒得哪门子窗啊?

良昭侧目瞥向这小子晃荡酒液的动作,也递了递杯,那祝你前程似锦。

切,木头桩子,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凌玄嗤声自言自语着,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夜里的风渐渐吹凉了餐桌上的火鸡。良昭正抬头欣赏着午夜的残月,忽然觉得膝上一沉。

原来是坐在前面的人仰躺了下来,倚靠着他仰望满幕星辰。

良工,我有点头疼。

你喝太多了,先进去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恩。凌玄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跨着满地狼藉进门。

不料他脚下绊到一罐气泡水,猛的栽倒下来,拥进了一个坚实怀抱。

熟悉的杜松子香气被夜风送入良昭鼻息,与葡萄酒的甘冽混杂成诗。

像是几个月前在公园初遇的那样,压在身上的重量迟迟不见消减。

又不起来?

良昭用胸膛撑住他的身体,淡然地半躺在更加凌乱的露台上,低声反问:打算让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凌玄凑到身下人耳边,喷吐酒气,声线也肆欲酥痒,唯独眼神清明至极。

我不做一夜情郎。

你就算是道冰棱,也得长在我自家屋檐下才行。

时间逾过凌晨一点,圣诞晚餐现场才被良昭整理妥当。

打开房门,目送凌玄拖着懒散的脚步走回1202。迎着声控灯的光亮,再次看到长廊下一排摆放整齐的花盆。

那些原本已见干瘪的番杏科植物正在缓慢地恢复着生机。

良昭回到自己卧室,躺倒在床上,在未开灯的漆黑环境里摸出手机。不知何时,微信列表里已经躺着了一条来自邬泽的消息。

[听简安宁说你都忙完了,怎么没到往生喝酒?白白等你好几个小时。]

良昭疑惑地蹙起眉头。

[今晚你们师门不是在庆功宴吗?]

[哪儿来的消息?]

[你某个学生的朋友圈。]

[确实吃了顿饭,但那是上个周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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