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2)
他不是口口声声还爱着我吗?
那好,陆召,我们同归于尽。我要让你清清楚楚看明白我的苦和痛,我要让你也
我的思维已经不受控,眼前花白一片,耳边是车祸时刹车发出的尖锐啸叫,我歇斯底里地咬在了陆召的颈侧尖牙毫不留情地带出了一片血腥味。
裴修然,我没有。陆召把我压得死,几乎是把我整个拢进了的他的怀里。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霸道地钳制着我。他说,我从未删过你发给我的任何一条短信。从未。
我没有,裴修然。陆召安抚地抚弄着我的后颈,一遍又一遍,阿然,相信我好不好?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然一震,齿关的力道也松了些。
他他说什么?我脑子里混沌一片,仿佛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碾过似的,焦糊一片。
阿然,走出来。陆召一遍遍在我耳边说着。他的声音像是温柔的浪,那么轻那么柔地拥住了我,给我烧灼狼藉的世界带去一丝抚慰。
慢慢呼吸。陆召说,别急,我陪你。
也许是觉得我平稳了下来,陆召慢慢将我拉离怀。我浑身虚汗,身体绵软得像个脱线娃娃,意识有些溃散,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却是无法动弹任何一个地方。陆召打横把我抱起来,送去了卧室的床上。
他因用力,脖侧的青筋全都爆起,脖颈愈发的红,被我咬的地方更是流血不止。但他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这一刻,我分不清到底这一场病,病得是他还是我。他病了多久,我又病了多久
好一点了没?陆召单膝跪着,拇指擦着我唇上的血。露了个特别浅的笑,凑下来说:要是还难受,要不要再咬我一口?
我偏开头,我不是狗。
他屈指抵在我的眼下,那别哭了,我心疼。
我闭着眼,做了好几轮的深呼吸,却可笑地发现,某些情绪一旦宣泄出来,便收不回去了。那里就像是一个窟窿,无论我怎么填,都会有裂缝。
有风从裂缝里贯出,扬起了一片带着腐朽记忆的尘。
你有要解释的么?我咬着牙关挤出话音问他。
有。陆召苦笑着说,很多。
我拿衣袖胡乱抹了脸,我最近哭哭啼啼的次数未免太多了些,连我自己都觉得烦。调整好了表情后,我重新开口:告诉我,陆召。
你看到的,便是我当年看到的。我没有收到你的短信陆召声音又哑又沉,他用掌盖着我的脸侧,掌心滚烫,我没有听到你在喊我
什么意思?你怎么可能收不到!你怎么可能除非
嗯。陆召大抵是猜我已经想到了,点头肯定道,手机不在我的身边。分手也不是我发的。
我脑袋嗡地一声,震得我呼吸都凝了,你、你在说什么?
我们当初本没有那么快回到国内,但因陆召的父亲病重,所以我们提前结束了国外的生活,转移回了国内。也是因为陆父生病这事,关于上城集团的新闻满天飞,陆召免不了被爆了出来。有人捅到了我这里,我才真正知晓了陆召的豪门身份。
陆召是陆家的小少爷,他上头还有一个陆琳,和一个哥哥。他哥据说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出现。
当时除了震惊之外,没别的太多情绪。少年孤勇,也不害怕,就觉得我爱陆召这个人,他什么背景跟我没多大关系。只要他也能坚定地跟我走下去,就够了。
回国之后,陆召便回邸宅去了,我也回到了爸妈那。时间离过年还剩个一个月左右的样子。陆父没能扛到过年,在年前最后一个礼拜,过世了。
陆召得空给我打电话基本都是在半夜,声音里总带着明显的疲惫,告诉我他那边事情很多,暂时顾不上我。那段时间,我也不敢多打扰他,管着自己的那双手和那张嘴,生怕吵到陆召,让他烦上加烦。
我其实没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陆召垂了点眼,就是自己不够成熟,想得不够多,被摆了一道。她们比我先知道你出了车祸,而我被压得分身乏术,大意得以为她们没空把心思放在你身上。我只是稍微睡了一会儿陆召颤声说,只是睡了一会儿
我听得混乱,她们是谁?
陆召勉强地扯动嘴角,都已经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他重新压向我,所以我看到的,只是你同意了和我分手,还要与我永不相见。
于是于是你就一直都不肯来找我?
陆召苦笑着问:裴修然,你到底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怎么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不爱你的人?
我哑然失声。陆召说得没错,我从以前到现在,似乎都没有百分之百相信陆召是爱我的,至少没有像我爱他那样,那么爱我。
所以我总在试探,我总是在讨要关心,我总是粘着他贴着他。
我去找你了。那场车祸当时几乎所有媒介都在通报,所以即便他们切了我所有的通讯,我还是知道了。我从2月15疯找到了2月20。陆召自嘲地摇了摇头,我差点被各大医院拉上医闹黑名单。可我就是找不到你说好不好笑,我就偏偏找不到你
当时收治那场车祸重症的就三家医院,凭陆召怎么可能找不到我。除非是有人不想让他找到我
所以呢?我冷冷看着他问,所以你就顺其自然了?既然被分了手,我也同意了,于是就顺其自然地放手了是不是?多么顺理成章
他皱了皱眉,裴修然,你是真喜欢往我心上下刀子。他说,但你说得没错,我做错了选择。我顺其自然地放了手,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没能力。想着只要你跟我没了关系,就不会被伤害到。
我嘲讽地勾唇,陆总真是好煽情那早知道你扛不住你家的压力,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拒绝我,不是更好的保护方式?
阿然,陆召舔了舔唇,你不仅要把我拉回来做个人,还要让我当个圣人。
什么?
我是个人呐,裴修然。陆召的呼吸贴得离我愈发的近,会对你动心,会想要把你绑在身边,会想要他把欲/望藏在那双桃花眼里,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忍得住?
陆总连五年都忍了,还有什么忍不了的?
五年?陆召轻笑,阿然,你也太高估我了。
什么?
第三年秋,你感染肺炎,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第三年冬,你复健的时候摔下了轮椅,跟自己负气,拒绝了之后的复健。我调来了李响。也是那个时候,你不再去心理治疗。第四年夏,你自己没注意,得了压疮,又进了一回医院,住了一周。第四年冬,你烫伤了后腰,断了几次复健。第五年,他缓缓一眨眼,我来了。
我盯着陆召,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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