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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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过半,太子准时醒来,刚要起身,才发现怀里抱着人。

幽香四溢,软玉在怀,昨夜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令他不由一怔。

昨夜他没有做梦。无论是吓得他一身冷汗的噩梦,还是让他惊坐而起的春.梦。

一夜好眠后,是久违的神清气爽。

因抱着她,他一动,她也醒了。

刚醒的少女下意识嘤咛两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像在醒神。

太子嘴角微微一翘,看着她的眼神含了几分柔情,这样抱着她,竟像是回到了从前。

如今的她与昔日做良娣时有许多不同,这身子骨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她并非那种瘦骨嶙峋的难看,只是单薄纤弱,该有的还没有罢了。

事实上,她肌骨匀称,肤白如雪,腰纤腿长,配上那张脸蛋,虽不及往日的媚骨风情,却又让人易生保护之心。

若非当日被他截了胡,今朝已是另一个男人对她施加怜爱。

另外一个男人……

太子的脸色慢慢冷下来,好眠后的愉悦忽然折半。

他默然一瞬,撒手丢开怀中温香,掀被下床。

玉桑脑袋砸到枕头上,茫然睁眼。

太子已穿戴的差不多,看也不看她,低声唤了飞鹰进来。

少顷,有外院的奴仆奉来热水,飞鹰没让人入内,接过热水送进来,眼锋无意瞄见床榻上的人影,连忙别过头,利索的退出。

玉桑莫名其妙,起身下床时慢慢回过味来。

腰上虽然还没有痊愈,可是好像没有昨日那么疼了。

太子已穿戴完毕,瞥一眼呆呆坐在床上的人,心中开启每日自嘲。

明明是买她回来当奴婢,可如今不知是谁在伺候谁。

玉桑正为伤势缓和高兴,一抬眼发现太子正盯着自己,忽然觉得他顺眼不少,甚至可以忽略这伤本就是他造成的事实。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玉桑笑盈盈道:“多谢郎君,伤势已比昨日好多了。”

她乖巧时是真怎么看怎么惹人喜欢,太子的自嘲都跟着戛然而止。

一直以来,他因受她困扰折磨而生戾气怨恨。

可昨夜好眠,让他在神清气爽之际,看她都顺眼许多,甚至可以忽略那些折磨和不痛快本就是她造成的事实。

他似笑非笑的说:“所以呢?再来一次?”

所谓见好就收,说的就是玉桑了。

她缓缓下床,摇摇脑袋:“不敢再劳烦郎君,奴婢……”

太子的回应是伸手嵌住她后颈,二话不说把她按回床上趴着。

腰侧衣摆被掀起,他在床边坐下,驾轻就熟的拿过瓶子往手里倒药油。

沁凉的触感不过片刻,便随着药性散开令肌肤灼热。

不得不承认,太子竟还有这门高超手艺。

然玉桑很知道分寸,安安静静的享受,恨不能连呼吸都省了。

太子察觉她格外安静,随口找茬:“别家奴才若得主子这般伺候,早就感恩戴德,你的路子倒是不同,只管心安理得享受。”

玉桑舒服的直眯眼,尤似一只被顺毛的猫儿。

她还能还嘴:“感激呀,奴婢十分感激,只是碍于郎君嫌弃奴婢聒噪,便将这份感激放在了心里默默地表达,郎君没有听见吗?”

太子眼皮一抬,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微翘。

许是知道他不会杀她,胆子都跟着大起来,这语气竟有了点从前的样子。

恃宠而骄,却又隐晦拿捏,并不过分。

但终究还是不同的。如今的她,不似从前那般受人指使,倒也可称是真性情。

和如今的她相处越久,太子越发能理解江慈当初为何找上她。

他自小见惯后宫争斗,也厌烦心机算计步步为营的女人。

可她不同,与纯粹算计谋划的女人不同,也与那只会装弱扮惨的祝氏不同。

她的厉害之处,在那颗心,用心时,假亦是真,无心时,真亦是假。

你还不能与她计较真心假意,因为到头来,五脏俱焚急火攻心的只有计较的那个人。

太子的眼神慢慢暗下来,嘴角的弧度也失了温度,唯有手上力道不变。

不知没心没肺的人,求助无门只能认错时,会不会多一些诚恳与真心。

忽然,太子手上下了狠劲,握着她的小腰狠狠一揉:“没听见!再大点声!”

玉桑浑身一僵,失声惨叫:“啊——”

……

又是小半刻钟,终于完事。太子照例净手,玉桑扶腰坐起来,心里有些打鼓。

昨夜不曾多想的事情,在身体的不适消退一些后,依次盈入脑海。

这腰伤本就是太子弄得,或许他是良心发现,所以故作凶恶的做起好事来。

可是治腰伤,没必要亲近呀……

殿下他,好像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像是触及了什么可怕禁忌的心思,玉桑飞快甩甩脑袋。清醒点吧。

待他散尽心底那点未消的余气,你便什么都不是了。

他可是太子啊,大好江山,千秋基业,岂会就此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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