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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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他说着温柔的话,笑着将她的过错摘得干干净净。

她便知道,他对韩唯已经起了杀心。

所有属于他的东西,他都不允许别人觊觎。

玉桑藏在袖中的手握出了汗,终于勉强镇定。

她摇摇头,说:“只是觉得这纹样特别,想来也不必精致描摹,大致有个轮廓便可认出。”

太子笑着提醒她:“是挺特别的,这是我贴身之物,姑娘可要收好。”

若今日玉桑只是个陌生人,他交出玉佩,无疑是一个定心之举。

握着他的贴身之物,他就会多担一份被查到身份的风险,自不会弃她不顾。

可是眼前这枚玉佩,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玉桑再没露出任何异常,像是拿到救命符一般打量着玉佩,认真道:“奴家会仔细记下的。”

说完这些,两人间陷入一片沉默,直到马车停下,太子率先起身下了车。

玉桑留在车中换衣装扮,脑子里全是那块玉佩。

长命百岁的寓意不少见,作寓之物不限于穗禾与鸣鸡。

是有其他人在这之前凑巧送了一样的玉佩,还是他自己重做了一块,故意在此刻给她?

如果那一世的记忆他都拥有,那安排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想要报复她的背叛和设计,白日里就可以解决她,何必弄这么多事?

他到底想做什么?

出了马车,入眼是一片热闹灯市,再往前一些,便是城内有名的骇河夜市。

远处江上停靠着大大小小的画舫,来往人群络绎不绝。

太子就站在车边,玉桑转眼看他,只见他看着江面,似在沉思。

罢了,她按下心中种种猜疑惊惧,集中精力应付眼前的事。

玉桑记忆力极好,那船形图看过几眼便牢记于心。

因曹広设宴款待贵宾,今夜歌姬舞姬格外多,她很快混上了船。

岸边,太子戴着兜帽,半张脸都被阴影遮住。

他看着江上的画舫,淡淡道:“人安排好了吗?”

飞鹰道:“殿下放心,全部安排妥当。”

太子点头:“仔细些,别叫她看出端倪来。若她耍花招,直接动手。”

飞鹰想到些什么,欲言又止,干脆道:“是。”

……

玉桑见过曹広几面,也听楼里的姐妹说过,他在床上招多人损,拿妓子不当人。

所以,给他下毒,玉桑毫无心理负担。

反正他不死,她就亡,大家看谁命硬吧。

顺利登船后,玉桑先躲进了杂物库。

今夜有宴席,酒库和食材库会有人频繁进出,摆放杂物的库房反而安静无声。

玉桑蹲在角落,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船形图,然后算着时辰。

这种时候不能进场太早,得等到酒过三巡满座醉意,没了最开始的清醒和秩序时才适合出手。

紧接着,她又温习了所有可以逃生的走道,至于那枚玉佩,她比谁都熟悉。

杂物库的位置隐约能听到设宴地点的热闹声音,玉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握着小瓷瓶出去了。

果不其然,船上已经玩开,宾主尽欢,船仆也在挨过最忙的一阵后生了倦意。

玉桑偶尔遇上一个,对方连眼皮都懒得抬。

她暗自窃喜,依着记忆摸到了主舱边。

就在她准备暗中观察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像是离席又归的客人。

玉桑飞快站到一边,假装是船上出来吹风的舞姬。

来的是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一身暗蓝织锦圆领袍,令他整个人似被镀在夜色里,气质沉冷。

约莫是席中吃了多酒,他的步伐带了醉意,手掌在额间,拇指中指轻轻按压太阳穴,目光只及掌下露出的脚前路。

玉桑没看到他的脸,脑中灵机一动,大胆上前,掐着嗓子娇滴滴道:“这位爷,奴家扶您进去吧。”

男人步子一顿,慢慢放下手,自掌后露出一双染了醉意的凤眼,看向面前的少女。

玉桑的表情,在两人目光一寸寸相接时凝住。

她指尖冰凉,心中掀起山崩地裂。

韩、韩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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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他到底要干什么!

韩唯:她怎么会在这里吗?

太子:日常溜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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