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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际,夏泽披着茫茫稠雾离去。

醒来后的小姑娘连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丫在空无一人的小院子里找了一遍。

不在了,连同那把飘摇剑一起消失了。

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没哭也没闹。

春风摇摇,卷起满院将落的桃花陪着她飞舞的长发一起缠绵,小姑娘被吸引了注意力,走到花儿开得最茂盛的那一处大树底下,垫脚捻起枝梢上的一瓣桃花,傻乎乎地尝试着往自己的头上放,可风一吹,花儿就掉了下去。

她瘪瘪嘴,失落地站在原地,鼻尖都被风吹红了,但是没哭。

到了饭点,院里唯一的那个懒丫头来送吃食,小桃又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末了撑着下巴,盯着在房檐蹦哒的小鸟发呆。

她的生活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吃饭,练琴,绣花,睡觉,或者偶尔兄长练完剑会来找她说话。

其实小姑娘挺爱说话的,可是她娘不得宠又死得早,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教她,小桃不仅认得的字不多,还不善言,特别是一着急,基本的语序都捋不清楚了,府里除了兄长,大家待她都跟傻瓜似的。

只有兄长好,兄长会摸着她的头要她多读书,会承诺灯节带她们姐妹出府游玩,还会给她展示新学的剑法。

林锦的剑法招式规矩死板,小桃却坐在石凳上看得恍恍惚惚,逐渐模糊的视线隐约闪过几片青色的衣角,再一回神,便是兄长提着剑问她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泪珠子潸然而下,起身踉踉跄跄地踏着一地落英,扑向男子。

林锦被撞得后退一步,佩剑掉在了地上。

纷纷扬扬的花雨下,他牢牢地回抱住痛哭的妹妹,心底暗藏的不伦之情,随着拥抱一寸一寸地开始在胸腔发涨,跳跃着沸腾着,无时无刻地妄想宣泄而出。

――――

遥远的南霄剑神门内,大雪终年不断。

马尾高束的少年光着上身跪在冰天雪地里,忍受着一道又一道刁钻狠辣的鞭刑,宽肩窄腰被抽得血肉模糊,可他眉头都懒得皱一下,只有身上的肌肉一直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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