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百里九猛然停伫脚步,转过头一本正经地道:“你跟她们不一样。”
诺雅见他那样正经,不禁一愣:“怎么就不一样?她们是菩萨,就我长得接地气了不是?”
百里九煞有其事地摇摇头:“她们二人那是一不做,二不休,你是一不做二不休。”
诺雅听得一头雾水:“这不是一样?”
“非也非也,一个是字面上的意思,一个是引申出来的意思,大相径庭。”
林诺雅还是不懂,所以纠结了一路,一直到被百里九拉着到了大堂,规规矩矩地给老夫人和老将军磕了头,她还是没能明白这“一不做二不休”究竟是什么意思。
百里九一脸得逞的坏笑,得意地小声道:“感觉好像是重新拜了一次堂。”
身边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为何将军府两位夫人没有出来给老夫人贺寿磕头,竟然让一个侍妾出来抛头露面。看老夫人与老将军满脸笑容,都不以为意,纷纷猜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含义。难道果真如适才传言,这百里九宠妾灭妻,侍妾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一时间天马行空,众说纷纭。
☆、第三十五章 我要和你决斗
贺寿礼毕,宾客陆续就坐,寿宴方才开始。
诺雅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仆从将各色美味佳肴衔尾而出,流水一样端至宴席之上。因为是寒冬腊月,担心菜品冷了无法入口,她上了几道铁板与砂锅类的菜品,仆从近乎一路小跑,端至餐桌之上,掀开菜盖,里面仍旧咕嘟咕嘟地沸腾着,鲜香四溢。弥漫了整个大厅。
对于在宴席之上吃惯了不温不热的菜肴的宾客来说,立即食指大动,赞不绝口。
老夫人与老将军,以及太子,三皇子,呼哲左贤王等贵宾端坐上席,面前却是空无一物,就连杯盏都被尽数撤了去。
指挥使夫人赶紧找到诺雅,小声嗔怪怎么将正宾席给怠慢了。诺雅神秘兮兮地冲着外面拍拍掌,悠扬的丝竹声起,立即有几位身着七彩云裳的漂亮仕女,推着一个五六尺见方的带轮圆盘袅娜而至。圆盘中间高高凸起,上面覆着一块红绫布,看不清内里乾坤。
后面有同样打扮的乐师手持各色乐器,轻拢复挑,丝竹悠悠,犹如天籁。
几位仕女乐师打扮得招眼,彩带飘飘,犹如凌波仙子一般。宾客里已经有不少人闻声抻着脖子向这个方向张望。
“这是什么?”指挥使夫人也好奇地问,恨不能将红布掀开,一探究竟。
“二婶可不要用手摸,”诺雅赶紧制止:“那圆盘底托藏有千年寒冰,直接用手摸会冻伤的。”
她赶紧住了手:“也就是你鬼主意最多,我倒要看看,你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诺雅但笑不语,吩咐几位仕女将圆盘径直推到主宾席前,那圆盘与饭桌一般高矮,轻轻一推,整个脱离了下方滚轮,覆到圆桌之上,然后取过一壶滚烫的开水,旋转着圆盘缓缓浇下去。
盘底顿时响起“嗤嗤”的响动,一股股白烟自盘下袅袅升起。
仕女们高抬纤手,将上面的红布缓缓掀开,正中最高处,乃是栩栩如生的七彩面塑,麻姑献寿。麻姑脚踏处不是七彩祥云,乃是一枚巨大的红嘴白子寿桃,寿桃底座则是由九十九颗小寿桃做的莲花宝座。
面塑四周,则是琳琅满目的各色菜肴,点缀以八仙拜寿,宾客皆起身,叹服于精湛的面塑手艺,和别出新裁。
大家还未过够眼福,烟雾升腾而起,袅袅娜娜,氤氲了四周。所有的精致菜肴全被堙没,只余八仙与麻姑在云山雾海里,看起来仙风道骨,衣袂飘飘,好像鲜活的一般。
仕女轻轻拨动圆盘,云雾缭绕里,伴着弦乐声声,竟然又有花苞娉婷升起,至高处时,缓缓绽开,露出里面的嫩黄花蕊,尖尖上皆有一枚袖珍寿桃。
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鲜花,而且不过眨眼功夫就缓缓盛开了呢?近前有人好奇地围拢过去细看,才发现竟然是洋葱,或者萝卜雕刻而成,花瓣晶莹剔透,自远处看就与鲜花一般无二。
众人皆咋舌称奇,但且不论这桌菜肴究竟口感如何,仅仅是这别具一格的创意也是一场视觉盛宴。
少顷,浓烟散去,寿宴犹如水落石出,又是一场独特的惊艳。席间水晶富贵黄金虾,彭祖贺寿醉香鸡,八宝如意糯米瓜,松鹤延年白玉盏,一跃龙门芙蓉鱼......山八珍,海八珍,正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尤其是那碗罗汉寿面,除了菌子与菜蔬,上面还按照京中风俗,卧了两个荷包蛋,用红色番茄汁龙飞凤舞写了一个寿字。器皿也是特意烧制的陶罐,上有一陶制笑脸罗汉,正手握筷子,做狼吞虎咽贪馋模样。而罗汉筷子上,就挑着几圈寿面,正是一根绵延不尽,取福寿无疆之意。
百里九惊叹之余,有心代诺雅取悦老夫人,率先拿了筷子,笑眯眯地道:“我先喂老娘吃一口寿面。”
言罢从碗里挑起一根,将胳膊扬起老高,面条仍旧不断,他索性站起在椅子上,夸张地举起筷子,足有近十尺高,碗里还有剩余。可见整碗面都是一根,手法何其独特?
直将老夫人哄得简直合不拢嘴,容光焕发,年轻了数岁。
众宾客见了老夫人桌上寿宴,直觉得自己面前的饭菜都好似没了味道,极是好奇那林诺雅的手艺,尤其是那幻境一般的云雾缭绕,从此以后,怕是名噪一时,成为京中酒坊茶肆里食客们津津乐道的传奇。
主宾席上布好杯盏佳酿,众人杯箸不停,觥筹交错,频频向寿星与老将军敬酒,道喜。
那左贤王吃惯了草原上粗犷的炖煮与烧烤,食用这样精巧的烹制菜肴,一菜一格,百菜百味,觉得甚是新奇。又本身就是不拘小节的性情中人,豪迈不羁,席间狼吞虎咽,那吃相有点令人咋舌不已。
一旁太子看了,就有些冷眼,心里看不起。他原本生性就傲气,面对着战败之国,自然就满腔的优越感,言谈之间,傲气凌人,满是不屑。
那左贤王在大汗也是被人尊崇惯了的,向来目中无人,对于老将军惺惺相惜,言谈之间还多少客气一些,看太子颐指气使的白面书生一个,就不顺眼,几次针锋相对。
再加上,适才落座之时,他并不懂得大楚的繁琐规矩,又不拘小节,一屁股坐在了原本留给太子的位置上,别人拐弯抹角地提醒也浑然不觉,太子心里更是气闷,恨不能让他当众出些丑才好。
他抬起手中酒杯,对着埋头吃喝的左贤王道:“还未请教左贤王,今年贵庚?也好论个长幼。”
左贤王勉强咽下口中食物,含糊不清地道:“三十有二。”
“喔?三十二春秋,那是亥猪守岁。”
大汗并没有值岁属相一说,但是他对此略知一二,漫不经心地摆手笑道:“在我们大汗,子民向来崇拜信仰图腾,并没有属相之说。更何况我们热爱牛羊马匹,公鸡司晨,忠犬也能看家护院,只是贵国竟然将老鼠与猪奉为值岁守护神,委实有些令人费解。”
太子笑道:“因为这其中是有一个典故传说的。”
左贤王继续埋头苦吃,仍旧不忘好奇问道:“有何典故?”
太子端起手边茶水,浅酌一口,意味深长地道:“原本这十二生肖里面根本就没有老鼠与猪,原定是驴和猫的。”
“那后来怎么又变了呢?”
“在上古时候,有一种神兽,叫做饕餮,食量巨大,贪得无厌,可吞噬世间万物。
十二生肖为了自保,就约定猫夜间蹲在树上值守,一旦发现饕餮靠近,就通知树下的叫驴。而驴的嗓门最高,一声叫唤,可以惊醒所有的兽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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