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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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祸的秦宠儿虽然嘴硬,此时也知道害怕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故意诬害我!”

暮四颤着声音道:“奴婢粗略学过几日请脉,虽然学艺不精,别的不敢诊断,这怀孕的脉象却能轻易分辨。姨娘这已经是保不住了。”

“我不信,哪里会这样巧?绝对不关我的事。”秦宠儿急于推卸自己的责任。

纪婆子终究是上了年纪,拿的定主意的,慌忙吩咐几人将诺雅小心搀扶进屋子,然后慌里慌张地去禀报给老夫人知道。

诺雅躺在床上,逐渐镇静下来,自己有了主意。她早在从元宝那里拿到那块关乎自己身世的玉佩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暗自盘算,尽快离开将军府。

她从进府以后百里九对待自己的反常态度,就能够看得出来,那妖孽娶她进府,绝对不是贪图容貌,而是另有图谋,他一定是想利用自己达到什么阴谋诡计!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三十六计走为上。

更何况,诺雅觉得如今困在将军府,跟囹圄没有什么两样,自由完全被限制,无法探听外面的消息,何年何月才能查到自己的身世?难道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窝囊一辈子?

百里九纨绔不化,就连老夫人都管教奈何不得,手里拿着她的卖身契,若是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自己身无分文,捉衿见肘,也无可奈何,想要出府更是难如登天。

如今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反其道而行,让自己失去利用价值,百里九必然会弃如敝履。

林诺雅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百转千回,思虑万千。她觉得自己不小心“流产”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尤其这罪魁祸首正是秦宠儿,若是百里九恼羞成怒追究起来,也算是可以祸水东引,大仇得报。

正瞌睡呢,暮四就善解人意送过来了枕头。

她夸张地捧着肚子,在秦宠儿跟前做出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长一声短一声地叫痛。

小蛮也已经亲眼见到诺雅裙摆上沾染的一片血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追悔莫及,面如土色地央求一旁六神无主的秦宠儿。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而已,没想到林姨娘会扑过来,完全是一时失手啊!”

秦宠儿嚣张跋扈,但是并不傻,如今惹了事端,心里忐忑,唯恐百里九与老夫人怪罪,一咬牙,向着小蛮狠狠地掴了一巴掌。

“混账,我不过是让你进去看看九爷有没有在屋子里,谁让你以下犯上,动起手来的?上次九爷教训你的都忘记了?”

小蛮一怔,没想到主子竟然会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弃车保帅,全部推诿到她身上。

自己做下人的又不敢辩驳,只能忍屈哀声央求:“奴婢知错了,小姐饶命!”

秦宠儿一声冷哼:“事关重大,我做不得主,你就跪在这里听候九爷发落吧!”

小蛮知道自己除了担当起责任别无选择,委屈地跪在地上,噼里啪啦地掉金豆。

秦宠儿心里越想越没底儿,招手唤过另一个陪嫁丫头,低声叮嘱两句,让她想方设法出府,回尚书府陈明原委,搬救兵过来给自己撑腰。

屋子里,纪婆子几人手忙脚乱,心里也都七上八下,唯恐落个护主不利的罪过。

只有桔梗,攥紧诺雅的手,情真意切,一边哭一边自责,稀里哗啦地掉泪。

纪婆子翻找出干净的棉布,递给桔梗,服侍诺雅垫在身子下面,平躺了不要乱动。

诺雅腹痛已经缓和了不少,换上干净裙衫,眼见自己裙摆上果真是有斑斑血迹,如红梅初绽。她心里纳罕,自己的癸水刚去,怎么好巧不巧的,现在又来了?而且肚子里抽痛得厉害。

若是现在有其他大夫站在跟前,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林姨娘,你小产了。”

诺雅会一百二十分地相信,自己果真是被小蛮一脚踢得流了产。

问题是,说自己流产的是二把刀暮四,说自己怀孕的是跟百里九狼狈为奸的十剂汤。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老夫人,在婆子和婢女的搀扶下,一阵风一样地刮进来。

“究竟怎么回事?”老夫人看着乱成一团的一念堂,厉声问。

诺雅低头抹眼泪,望了尴尬地站立在一旁的秦宠儿一眼,“抽咽”地说不出话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老夫人早在丫头回禀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大概情由,如今见秦宠儿红一块白一块的脸色,就坐实了丫鬟的禀报。

“你们九爷呢?如今出了事情,他去哪了?”

“九爷早就出了府,压根就没有进一念堂。”桔梗委屈地控诉道:“我家主子委实冤屈。”

“禀老夫人,是宠儿教下无方。丫头小蛮听信了安夫人的话,说林姨娘在九爷跟前搬弄我的是非,所以才找九爷为我打抱不平。

谁料桔梗傲慢无礼,对我出言不逊,小蛮与她口角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林姨娘。”

秦宠儿抢先恶人先告状,并且不忘将死对头安若兮一并拖下浑水。

“哼,你们几人天天争风吃醋,恨不能上房揭瓦,闹腾得府里鸡犬不宁,怪不得留不住他。”老夫人训斥两人,话里有话。

果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自己招谁惹谁了?无辜的林诺雅心里极为不忿,脸上愈加委屈,哀哀切切,无声地向老夫人表达着自己的抗议。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老夫人转向林诺雅,蹙眉问道。

诺雅以袖掩面,哭哭啼啼,眼帘也不抬:“依旧腹痛难忍,犹如刀绞,而且已经见红了。”

“大夫呢?可有请过大夫?”老夫人询问纪婆子,疾言厉色。

纪婆子战战兢兢,唯恐一语不慎,被主子怪罪,说起话来磕磕巴巴,不太利索。

“大夫今日出府置办药材去了,我适才已经给姨娘请过脉,杂乱无章,外实中空,不是如盘走珠的圆滑回旋之象,胎儿已经不保。”

纪婆子身边的暮四代为回禀。

老夫人眸光闪烁,将信将疑地问暮四:“你会请脉?”

暮四低垂着头:“粗略地懂些皮毛,可以肯定姨娘如今已经不是喜脉。”

“啊?我的孩子!”诺雅闻言“大恸”,哭得愈加热闹,伤心欲绝,几乎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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