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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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那一年,他父亲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徐修走了许久,马车就跟在他身后,他从城西走到城东的城门,寂静的汴京的街巷,什么都没有。他终于走累了,上了马车,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可惜了。

第23章 赐婚

阿房宫,敬帝与王蕙说着话,“这个新科状元,虽说是个有才识的,可配晋阳,终究是高攀了。”

王蕙递了一瓣福橘予人,才又接了话,“听恒儿提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又何必多想。再说,您可是在百官面前下了旨的,难不成还要反悔了去?”

敬帝接过橘子,一时也没说话,到的后头才开了口,也只说了句,“罢了。”

他这厢总觉着委屈了晋阳,圣旨下起来总归是实打实的是撑足了徐修的脸面。

等到敬帝走了,赵妧才走了出来,她前头是听了半句,如今坐在脚凳上,问道,“父皇不喜欢这桩亲事吗?”

王蕙低着眉,摸着她的头发,笑道,“他是舍不得你,换做别人,他也能挑不少毛病出来。”

赵妧便笑,靠在王蕙的大腿上,听王蕙说道,“我的妧儿长大了,要嫁人了。”赵妧便红了脸,她没想到真的能嫁给他,那个如寒松一般的男人,她以为——

那只会是她年少时做的一个梦。

可是如今,她真的要嫁给他了。

赵妧想起那一日他替她摘下的谜题,“春字取上半,秋字取左半,是秦——是情吗?”

赵妧抬了头,看着王蕙,眉眼都是弯弯的,“母后,我好开心。”

王蕙看着她的小女孩,像是感染了她的喜悦一样也笑了,她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为着她女儿的高兴而高兴。

王蕙抚着赵妧的眉眼,柔了声,“妧儿开心,就好。”

秦家今日是静的很,徐修是打了天亮才回来,与秦渭说了这一桩事。那秦渭哪里能想到,这徐修竟然被皇家看上了,可他又能说什么?那是皇家,可不是寻常的百姓...他纵然心有不服,却是半句不能说。

终归是只有一句恭贺,罢了。

等徐修回去,秦渭是先请了管家来,说了这桩事。

秦渭是个聪明的,他平素与官家打交道,自然晓得这利害之处。他往先是有要与徐修结亲的意思,府里大多人也晓得,私下也会说上几句,他却从来不去管。可如今这些话都可能成为祸害...好在,都是家生子,让他们住了嘴便是。

秦渭是让管家去叮嘱几句,左右意思就是让他们管住了嘴,省的日后有人问起来,漏了嘴。

若是让皇家晓得——

怕又要出个事了。

这管家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那位状元爷竟然要做驸马爷了?他想起这位徐相公初到汴京的时候,又想到如今——

这人是得有多大的福,才能到的这般地步。

老管家应了声,唉声叹气的走了出去。他们秦家,终归是高攀不起了,只是他们大小姐...他摇了摇头,各人各命吧。

等秦渭去秦清那处的时候,秦家众人约莫都晓得了。可他们也只晓得个大概,以及管家千叮万嘱的一句,往后再不许提这位徐相公与小姐的事,若旁人问起只说是来暂住静学的。

等管家走后,有聪明的私下是说了一句,“这亲事,怕是又不成了。”

众人唏嘘一叹,却不知这次又是因着什么原因。

秦渭从院子走进正堂,秦清正在临窗煮茶,听到声便抬头看来,挂着笑说了一句,“哥哥来了。”

秦渭坐人对侧,过了许久才问,“你都知道了?”

秦清是嗯一声,仍煮着茶,半会捧一碗茶递给人,才又说了一句,“这是好事,徐公子有如此机缘,哥哥该为他高兴。”

“可是…”秦渭一叹,他哪里能高兴的起来,原本该要成了的。可如今,他的妹妹该怎么办?

秦渭看着秦清的眉眼,还是那般平和。可他知道,他这个妹妹,这一次,怕是当真上了心。

秦清仍笑着,“哥哥不必说了,徐公子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一个女儿家不好出面,哥哥却该去帮一把的。“

秦渭是应了,不管如何,徐修成为驸马爷是实打实的。而他们秦家自然是能帮则帮,往后也能落个好名声。

这般想来,秦渭便站起身往外走去,临了到门口才说了一句,“小清,忘了他吧。往后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秦渭说完这句,也不去看秦清,迈步走了出去。

只留秦清握着一杯清茶,垂了眉眼,轻声笑了起来,她看着外边的四月天,到底什么也没说。

约莫到午间的时候,圣旨是一道道下来了,第一道是赐徐修,乌衣巷一座五进院落,家仆数百,良田万顷,东街铺子三十间,银两万金…

如此种种,倒把旁人听得瞪了眼,这…这得值多少钱?自有人轻声说起来,“秦家近日可真是热闹,连着圣旨也接了两回。”

可也有人说起来,“你们没看见秦家的人都丧着脸吗?可没那日的喜气。”

旁人一瞧,果然是这个模样。

便有人说起,“我有个叔叔是在朝廷当官,可是说了,这位状元爷是被赐婚给晋阳公主了。”

他们这厢刚想论起来,便又听得那位公公宣着第二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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