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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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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师傅你进门前刚刚才醒。”肉肉只能乖乖坐在对面,眼巴巴看着朕被他师傅按在手底下揉来搓去,要朕说,你才是那个没出息的,就知道看着,你倒是把朕抢回去啊?嗯嗯~~舒服,来,再给朕揉揉肚皮,朕懒洋洋在卫隐腿上翻个身,让他继续给朕顺毛。

“今天师傅凶了你,你心里可有怨言?”卫隐突然道。

什么?!姓卫的你居然敢凶肉肉?朕一下子弹起来,卫隐被朕吓了一跳,赶紧把差点从他腿上掉下去的朕抱回来。

“不会,昕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是……”

“怎么?还有可是?”

“可是,大仙有危险。”肉肉小小声地嘀咕。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大仙才是真的有危险了。”

卫隐脸板了起来,“身为帝子亲王,怎么可以光知道逞匹夫之勇,难道大仙知道你为了救他不听劝告,冲上登仙台,差点被掉下来的冰棱扎成刺猬就会感谢你吗?当时若不是为师及时赶到,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平平安安地坐在这里被罚写什么大字么?你要知道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大仙就是第一个活不成的。”

听到肉肉言辞间仍旧带着不知悔改的意味,卫隐不禁疾颜厉色起来。

而朕在听到卫隐这些话后,大致上也猜出白天在朕昏死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在被肉肉的行为深深震惊之余,实在忍不住咬牙想道:这小子……可真是欠揍啊!

虽然小家伙很欠揍,但是到了夜里,朕跟着肉肉钻了被窝还是忍不住抱着他的小脑袋使劲舔了个够,到第二天早上,朕更是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充分表达了朕十分感动的心意——肉肉是被朕一屁股坐醒的。

第二天,趁着卫先生授课的机会,朕独自一个又去了登仙台,当朕来到那块大石头跟前时,却是呆了呆,朕居然看不见那块黑色的大石头了,因为那块黑色的大石头表面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昨天晚上又飘了雪,虽然不大,可是还是在石头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朕记得之前来的时候,头天夜里也是一夜大雪,可是那块石头上却连一点雪片都没有的。

朕试探着伸了一只爪子出去摸了摸那石头,可是再没有任何异常,石头冰凉彻骨,跟朕脚底下的石头台阶一般无二,朕试着走上去,可是这回无论朕怎么在上面蹦哒都再没有什么暖流或者力量侵入朕的身体,它就像一块普通的山石一样,除了比别的石头大点、黑点再没有了任何区别。

朕失望地回到了静院,而之后的几年里,朕又独自或者跟着肉肉一起去了很多次,但不管朕再去多少次,那块石头都没有再出现过任何异样。

那些涌进朕身体里的力量是什么呢?它们又到哪里去了?它们只是在朕身体里溜达了一圈就散掉了吗?如果还在,为什么朕感觉不到?这些疑惑深深地困扰着朕,但是也只困扰了那么几天,再过了一段时日之后,朕就把这件事情忘到了八千里之外,该吃吃、该睡睡,又过回原本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而自从卫先生上了山,那三个野小子的自由日子便算到了头。

古语云有一利必有一弊,可是生弊之时却往往也伴着利,因为离了宫廷,卫先生教起三个学生来反倒更加方便了,很快长云观里这座小小的院落便热闹起来,时不时就会有一些自称是卫先生朋友的人前来拜访,还有一些由皇帝特地指派过来的客师上门,少则住上三五日,长的甚至能住上一年半载,虽然很多人看上去都有些古古怪怪,但言谈行止间却显然都是学有专精的异人。

都说山中岁月容易过,朕就那么静静地守在一旁,看着三个孩子渐渐长成英姿勃发的俊俏少年。

第38章

六年后?梓宁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二皇子披着轻软的银鼠皮大氅款步走进了皇后寝殿。

今年入冬以来,皇后身上总不大好,当年生子时二皇子性命垂危,她也损了根本,二皇子经这十几年的调养总算是日日见好,她的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一落雪,她就觉得骨头缝里都在冒凉气,酸疼涨痛,简直一步都不想走出烧着地龙的屋子。

“起来吧。”皇后见到二皇子,摆了摆手,让他平身,随即便有机灵的宫女搬了绣墩过来放到二皇子身后。

“母后今日身子可好些?”二皇子很是恭敬地问候。

皇后神色淡淡,“到了这个时节就是这样,总是好不了的了。看你的气色倒还不错,今冬以来倒是没有再病了。”

“母后何出此言,依儿臣看还是药不对症,要不换个大夫看看吧。”二皇子很是恭顺地劝说。

“王御医是本宫最信得过的,当年要不是他妙手回春,哪还有你我母子的性命,我身上这病说穿了是当年生你落下的暗伤,他治不好,别人更不会有什么法子。”皇后对二皇子的提议却是不感兴趣,转而仔细看了看二皇子的脸色,“你的气色看上去倒是不错,今年入了冬没再犯病吧?”

“没有,托母后的福,儿臣一切安好。”

“嗯,当年你还怨怪母后让你吃那苦药,现在知道母后是为你好了吧?”

“母后说的是,儿臣当年年纪小,不懂事,让母后操心了。”

“身子既然无事,就好好跟着师傅进学。”一边说着,皇后一边挥了挥手,将殿中所有宫侍都撵了出去才继续说道:“你父皇的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今年入了冬连病了两场,到现在都没恢复大朝。你心里要有个成算,明白吗?”

“是,母后,儿臣知道。”二皇子听到皇后这么说,立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你也要上心。过了这个年,那个棺材子就满十二了,你父皇肯定是巴巴地要接他回来。虽说这些年他一直老老实实待在长云观,看上去好像真对那个位子没什么想法,可是架不住你父皇有什么想法。我和你外祖商量了,且得想个法子让他回不来,有个老四在就已经够麻烦,若是他也回来,这变数就更大了。”

二皇子听到皇后提起三皇子尚昕,目中顿时阴光一闪,只是皇后正专心想着之前与自己父亲魏国公见面的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神情间的变化。

“儿臣倒是希望母后莫要阻止三皇弟回来。”二皇子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皇后愣了愣,回了半天神才听明白自己儿子刚才好像说让她不要阻止臻王回宫。

“三弟回来,这宫里才更热闹。”二皇子淡淡一笑,皇后蹙起眉头盯着儿子,一时竟没有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二皇子见皇后没领会他的话意,只得再补充一句:“母后,三皇弟回宫,有人比您更不乐意。”

皇后听罢不禁微怔,过了半晌再抬头,却见儿子已经远远的出了殿门,她轻吐口气,身子重又懒懒地躺回暖榻上,是了,她的儿子既占着嫡又占着长,就算皇帝偏心,也得顾忌着皇室正统的规矩。

与其替别人铺平了路,倒不如大大方方接那老三回来,这宫里自然有人比她着急。

端妃宫清阳殿

“皇后亲自去兴德宫了?”端贵妃听到宫人报来的消息着实吃了一惊,片刻后,那画得温婉的柳叶眉轻拧,“她可都大半个月没有出宫了,这外头冰天雪地的,她身上不疼了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接过旁边宫女送过来的百花蜜乳轻啜了一口。

“她身子虽然不好,可是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她身为六宫之主,怎么也得去皇上跟着露个脸,不管她跟皇上情分如何,这年总是要过的。”

端贵妃冷哼一声,“六宫之主,顶着这六宫之主的名头,她可一向悠闲得很呢,这进了冬以来,这宫里要炭那宫里要衣的,她管过什么了?”说的急了,端贵妃额间的衔珠大凤巍巍颤动,粉润的珠色衬得端贵妃面上肌肤奕奕生光。

自从那年在太庙受了伤,又置了气,老皇帝这几年身体越发的衰败,一年里倒有半年都是病歪歪的。没有皇帝的雨露可争夺,这后宫自然就清静起来,最近三年更是连新秀女都没选过。

老皇帝也是早早放出话去,说他已经年过五十,无意再选新妃,民间适龄女子只管各自嫁娶,不需要再为选秀耽误青春了。

这对有野心的家族来说也许很令人失望,但是对后宫那些已经大权在握的女人,或是那些注定入宫就要守活寡的少女来说,却是个绝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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