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赫连漪望了眼木桶中,里头半数是热水,半数是温热的羊奶,搅合在一起,散发出奇妙的香味。但这对她而言犹嫌不够,遂皱眉道:“快去快回。”
侍女答应着出去,赫连漪则随性的走到浴桶边,衣衫自然而然的剥落下来,顷刻间已不着寸缕。
她满意的打量着自己丰满的身段,还顺手捏了捏腰上的软肉,这样美的身体,哪是大历那些瘦竹竿比得了的。也不知大历的男子着了什么魔,竟看不上她这样的人才。不,事实并非如此,大多数时候她的手段还是很管用的。这些日子赫连漪发挥本领,也勾引得许多公子心猿意马,唯独那个人,始终就不曾正眼瞧过她一下——赫连漪怎么也想不明白,傅瑶究竟有什么好,不过是一张空有面皮的薄纸片罢了,如何能哄得太子一心一意地守着她?
赫连漪叹息一声,将两条结实的长腿跨进浴桶里,身子也顺势屈下,如三尺寒泉浸明玉。她微微阖上眼,鞠起一捧鲜奶从肩上缓缓滑落,如同情人轻轻抚摸她的肌肤。
一双大手自后蒙上她的双眼,赫连漪嗔道:“阿鹤,你怎么这样顽皮?还不把手拿开。”
赫连洪松开手笑道:“你也糊涂了,连我都会认错。”
赫连漪其实早就认出来,不过是与他逗趣罢了——女子的手哪有这样粗糙。
她娇媚的一笑,“我哪晓得你会过来?你也真是大胆,连我洗浴时都敢闯进来,父王知道了会如何罚你?”
她说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怪,显然并无向北蕃王告状之意。
赫连洪捏了捏她的肩膀,轻佻的说道:“父王哪会指责我?他比我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赫连漪打落他的手,扬眉看着他笑道:“你也就会在我跟前放肆,那正正经经的贵人你就不敢惹了。”
“哦,你说的是谁?”赫连洪明知故问,手上也未肯松落,又悄悄爬到赫连漪背上去。
赫连漪往前躲了躲,呵呵笑着,“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除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太子妃,还有哪个能入你眼的?”
赫连洪沉默不语。
赫连漪有意激他一激,“我知道你顾虑什么,还不是怕惹恼了大历的太子殿下,不好收场。别人可是堂堂正正的储君,你不过是个徒有其名的大王子,难怪你这个风流浪子也不敢动手了。”
男人的自尊最经不得推敲,赫连洪被她说得心头火气,半掐着她的脖子道:“你以为太子妃是那么好得手的?天下的女人多得是,我又不是傻子,犯不着为这个惹一身腥。”
“那你可就想错了。”赫连漪格格笑道,“大历的女子最看重名节,一旦被你沾了身子,只怕不但不敢告发,往后还得由着你摆布。凭她是平头百姓,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都拿你没法子。”
赫连洪心中一动,瞅着她道:“我去找她,你倒不吃醋?”
赫连漪按捺住唇边的一抹暗笑,攀上他的脖颈,并点了点他的鼻梁说道:“你当我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么?我只要你的心在我这儿,我就别无所求了。”
赫连洪算的什么,不过是她众多裙下之臣中的一个罢了。她哄着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不过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出尽胸中一口恶气——那次赛马时的屈辱,还有当面磕头下跪的怨恨,赫连漪每每回想起都觉得牙根发酸。那女人不是自诩矜贵吗?也该让她尝尝受尽侮辱践踏的滋味。
她倒不信,一个失去贞节的女人,以后还有脸在她面前耍横。
赫连漪这般想着,两片丰满的嘴唇贴上赫连洪的面颊。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这具身体就是她的本钱——那个女人万万比不了的。
赫连洪呼吸粗重,也牢牢扳住她的肩头不肯放开,如同交缠在一起的两条软肉。在模糊的热气中,他已将眼前人想象成傅瑶的影子,那样端庄婉约的女子,不知匍匐在他身下时会何等销魂。
赫连洪的动作越发发狠起来。
第121章 采笋
元祯的脚伤本来就不重, 只是他故意拖拖延延, 才费了好些日子痊愈。但伤好之后, 他就不得不去皇帝跟前尽忠和尽孝了。
安王走后,成德帝眼前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自然更加器重。但所谓任重而道远, 皇帝对他的指望越多, 元祯肩上的担子就越沉重。当然无论喜与不喜, 他都得尽力将皇帝吩咐的差事办好,身为太子, 这原是应当承担的。
待元祯出去后, 杨凡奉了一盏热茶到皇帝跟前, 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如今真是越来越沉稳了, 前些时安王险些被一只狍子吓出病来, 太子倒好,连那样凶悍的野狼也不怕, 当真叫人敬畏。”
成德帝淡淡道:“太子毕竟是朕的长子, 若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朕也无须重用他了。”
又冷冷的看了眼杨凡, “你也无须再替安王说话, 无论是与不是,朕只当放弃这个儿子。既然安王如此不当大用,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杨凡便噤了声,他这段日子屡屡为安王与贵妃说情, 恐怕皇帝早就恼了他。要不是念在他做事尚且忠诚可靠,只怕已经将他的人头扔去喂狼了。
他自然得见好就收。
皇帝出了一会儿神,道:“等会你替朕去看看淑妃,问问她可还有什么缺的,别叫人亏待了她。”
杨凡忙答应下来,一面却也思忖着:高氏母子眼看已翻身无望了,他要不要再寻个靠山才好?淑妃……周淑妃如今正得圣宠,论起人选,自然是她最合适了。
杨凡忆起那位娘娘温柔的模样,模糊间竟有几分畏惧。不知怎的,哪怕高贵妃近来脾气暴躁,杨凡也不曾怕过她,反而是这位向来从容不迫的淑妃娘娘,总让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大约也是种直觉吧。
皇帝静静地坐下饮茶,面上不露分毫,心中却已转过了千百个念头。狼群来袭之事至今仍是一桩悬案,即便他是纵横千古的君主,那样的惨况也不得不令他心悸,究竟是谁想要他的性命?
他自己也得承认,元祯曾经也在怀疑的名单上。天下无人敢弑君,但若为了那张龙椅,只怕更疯狂的事也有人做得出来。但太子不是那样不谨慎的人,何况他已经撵走了安王,身边可用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连他也不信,只怕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尽管他愿意相信太子,但心底那一点疑虑还是时不时冒出。成了年的孩子就如长了牙的猛兽,冷不丁就会咬人一口,他不能不多加提防。说来说去,还是这身份误了他,若放在民间,何愁不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
皇帝这会儿倒有些思念起远在京中的三皇子来,若非张德妃舍不得他来,他本可以同小儿子好好说说话——人老了,总是喜欢小孩子。
杨凡将已经凉了的茶盏端走,讪讪笑道:“陛下可是觉得坐着乏味?柔美人适才倒来求见过几回,是否要奴才回了她?”
这些日子皇帝一颗心都牵挂在淑妃娘娘身上,难怪那位娇俏的柔美人觉得失意了。
成德帝悚然一惊,好似忆起某些险被忽略的错漏,他定了定心神,起身道:“那就去柔美人帐中罢。”
四月末的一个下午,傅瑶同昌平两人携手在后山一片林子里采摘春笋,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批笋子,在她们看来实在如绝世珍馐一般,也实在是叫草原上的牛羊荤腥吃怕了——女孩子家哪个愿意成日吃那些狂长膘的东西,山珍海味早就腻了,巴不得有些清淡的刮刮肠胃。
昌平的兴致尤其高,她喜滋滋地指着一株肥大的鲜笋,“傅姐姐你瞧,要不是我偶然寻到这块好地方,咱们哪有口福可享?”
傅瑶无奈的由她牵着,小心穿过一片片密密匝匝的竹枝,说道:“就算这样,派几个丫鬟婆子采回去不就行了,何必还要咱们亲自动手?”
昌平摇了摇头,“别人做好了端上来的,哪有自己亲手采摘的好吃?要的就是这份趣儿。”
傅瑶拂去她身上沾着的一片竹叶,打趣道:“你这模样哪像养尊处优的公主,倒像个村里走出的丫头了。”
话虽如此,昌平的态度令她颇感汗颜。傅瑶安享富贵的日子过久了,从心底里变得怠惰起来,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反而是昌平这位货真价实的公主还抱持着劳动人民的质朴作风,傅瑶觉得自己真是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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