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我是守法公民,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再说,他们未必会发现我。”许轻言重拾冷静。
她几乎是闭着眼睛把自己的的东西全部抓下来,回过头才发现阿豹身上全是湿的。除了满脸的胡子,阿豹看起来精神还可以,他似是有话要跟许轻言说,但碍于情况紧迫,他的喉结滚动了下,最终只能化成一句:“谢谢。”
许轻言悄声说:“往西走。”
阿豹深深地看了许轻言一眼,点了点头。
许轻言躲在暗处,放轻了呼吸,观望着那边的情况。
何冠觉得自己要疯,他举着枪,警惕地对着声源,他今天头一次带队实施行动,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绝对不能砸!他们今天傍晚临时接到匿名电话,说是这里存在大宗黑火交易,且名目直指木子社,这简直是惊天一爆,虽然他知道他们在木子社里有内线,也会不时收到可靠内幕,但今天内线反而没消息。
不巧的是下午押运警车路途中被饭店爆炸事故所波及,车上押运的重要嫌疑犯如同长了翅膀转眼不见了。领导震怒,把全队上下的人统统叫了回去,支队长和副队都火烧眉毛了,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匿名电话来了,副队第一反应是火速布控,然而队长却意见相左,他们已经在怀疑梁见空强行劫人,这个电话可能是木子社的调虎离山之计,是为了打乱他们的阵脚。但也不能不去探下虚实,最终派他带了两个组赶到现场实施逮捕。
说是逮捕,搞笑了,梁见空看到他们一点都不慌张,这尊大佛,一般不轻易出现,上个月队里接到线报,梁见空会带着人兵分五路完成一宗交易,他们全队上下不眠不休,哪怕有线报还是被坑了一把,五条线,梁见空的脑子不知是怎么长的,心思缜密得可怕,到底是哪条线耗费了他们极大的心血。他们跟他猫捉老鼠整整五天,这个男人真是狡猾得要死,要不是有内线,他们根本就是他手掌中的一只小白鼠,随他怎么玩。可恨的是,他们还是扑空,没有抓到犯罪证据,但好在伤了梁见空一把,还抓住了张荃,梁见空的心腹,有这个重磅人物在手,不怕找不到线索。
何冠来之前,心里就扑通扑通直跳,他竟然有点惶恐直接面对梁见空,这个传说中的梁二爷,他们追踪了他这么长时间,还是无法准确说出他是怎样一个人物。
然而,他竟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清了这位大佬的面目,要是副队知道了,一定悔得掀了队长的桌子。梁见空不遮不掩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他真人很高,虽然看过他很多照片,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真人比照片英俊,他看上去身体也已经康复了,他们暗搓搓地诅咒他不治身亡的小心思没达成。这位大佬整个人的气场磅礴而内敛,显然是刻意收着的,他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不慌不忙地跟他打招呼:“小兄弟,晚上到这里有事吗,今晚这里只有一艘船。”
何冠竟然有种被人压迫的感觉,但人民警察的傲骨让他稳稳地站住,并予以坚决地回复:“大晚上的,二爷这么有雅兴啊。”
“跟你很熟吗,二爷叫得这么亲热。”夏葵在一旁白了他一眼,这个小警察,脸色都白了,出息。
何冠知道这位夏葵也是木子社的一朵奇葩,弄清楚她的性别可费了他们好一番功夫。
他今晚盯上的是他们身后的船,他们人手不多,但对方看起来也没几个人,梁见空带着夏葵,没看到其他排得上号的干部。何冠壮起胆子,这时候身后的人可都指着他呢。
他言明要搜船,却遭到了夏葵的抵制,她越是不肯,何冠越是相信里头有猫腻,梁见空没有发话,站在原地看着他,何冠被他看得心底发毛,一个没注意,推了夏葵一把,这个女人突然就炸了,猛然间,啪啪啪拔枪的声音四处响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何冠心里有点懵,仿佛意识不是自己的。
就在这时,梁见空竟然张开双手往边上退,示意他们上船,他一发话,木子社的人全部得令,就连夏葵也乖乖靠边站。
何冠欣喜若狂,强压下躁动的心情,他叫了三个人去搜船,自己留在原地紧紧盯人,他就不信他们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搜不出什么。
然而,现实就是给他打脸的。
船上什么都没有。
何冠完全懵了,没有东西,没有交易,那么梁见空在这里干什么,夜游赏月的?
梁见空朝何冠靠近一步,沉声道:“差不多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的气势仿若高山,猛然间从头顶罩了下来,何冠咽了口唾沫,僵硬地放下手里的枪。
正好这时,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何冠接起电话,气急败坏地汇报:“曹队,扑空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什么都没有,人家包船游湖!”
许轻言看到警察先行离去,她等了好一会,确定警察不会杀回马枪后,这才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那边,梁见空还站着岸边,月色下,他微微仰着头,侧颜线条冷峻,夏葵识相地闪人:“我去确认下阿豹的情况,看了梵有没接应上了。”
梁见空挥了挥手,然后把目光转向许轻言,示意她跟上,许轻言跟他上了船,刚一坐下,他就劈头盖脸来了句:“你把我的话当做什么?”
许轻言屁股还没坐稳,先是怔了怔,然后缓缓坐好。梁见空的神色很淡,声音也不高,但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迅速布满整个船舱,还有他刚才的那句话,明显是不高兴的。
许轻言正要开口,mark突然出现在门口:“二爷,你听我说……”
梁见空一抬腿,踢上舱门。
密闭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面对面不足一米。
“我只是不想mark遗憾,也是你说的,以后不一定有机会见到阿豹。”
“说实话。”梁见空声音低了几分。
许轻言镇定道:“这是实话。”
“你说你在2号码头附近。”
“后来又开了一段路。”
梁见空不出声,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他的瞳孔似乎比平日黑上几分。
许轻言不得不与他对视,心跳仿佛就在耳侧,“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快。
“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尼泊尔那次,比这个还要危险,那次在x城,我还被人跟踪……”
“许轻言,你现在敢跟我顶嘴了是吧。”
许轻言闭嘴,梁二爷的脸有点臭,她忤逆了这尊佛的旨意,本应罪该万死,还能有机会在这里给自己申辩的机会,完全是这尊佛网开一面。
不晓得为什么,哪怕他现在神情不善,许轻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怕他,比起当初被人绑着跪在他面前,他那副手握她生杀大权的模样,现在他样子真算不上可怕,有点像被熊孩子气坏的家长。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回道:“不敢。”
反倒是梁见空愣了下,似是没料到她认错认得这么干脆,口气稍缓:“今晚实际上很惊险。你应该碰到阿豹了,我在警察来的前一刻意识到不对,让他入水隐匿。程然这次耍得聪明倒还算可以,我们的人也在西面做了安排,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所以,他发给你的那条信息,也不过是个圈套。”
许轻言佯作疑惑:“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他的目的是什么?”梁见空耐人寻味地重复了一遍,“他自以为聪明,想不费自己一兵一卒摆我一道,他还想……”
梁见空突然收声,视线停留在许轻言的脸上。
“还想什么?”许轻言蹙眉。
“没什么。”梁见空起身,“折腾了一晚上,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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