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贺梓鸣在心下给主角点了个赞,面上却是做出了一派酩酊大醉的模样来,跟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仰天长笑:“哈哈哈,你不恨孤,不恨孤。”
“可是,孤恨你啊,贺梓晟……”他好似大醉。
顾琛当场便是看出了贺梓鸣有些不正常,直觉对方会说出什么出人意表的话,正想劝他几句:“太子殿下……”
“母后,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啊。”贺梓鸣颠三倒四,好像已是醉得彻底,一下子泪流满面却是哭了:“今日是您的忌日,儿臣明知是容妃害死了您,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却念着兄弟之谊,还得护着容妃的儿子……儿臣对不起您,对不起您啊,母后……”
贺梓鸣嚎啕大哭。
顾琛和贺梓晟却是愣在了当场。
容妃不是旁人,正是贺梓晟那奴者库出身的贱婢生母。容妃并不得宠,在宫中与世无争,因为贱婢出身,宫中几乎其他妃嫔几乎人人都能欺负她一把,早年承蒙元皇后照顾,日子才算是好过了几年。
容妃性情极为怯弱,元皇后死后,人人都来欺辱于她,皇帝也并不管。
皇太子贺梓鸣却是不知怎么回事,时常来找容妃的茬,欺辱于她……
贺梓晟对于自己这位性情软弱的生母感情极深,他自己被贺梓鸣欺负倒还能忍,恰是因为贺梓鸣侮辱了他的母亲,才会叫贺梓晟恨贺梓鸣如此之深。
而现在,贺梓鸣说容妃那么怯弱的女人居然与元皇后的死有关,这可能吗?是真的吗?
是贺梓鸣醉了,在胡言乱语,还是?
“太子殿下……”顾琛同贺梓晟皆是大惊失色。
贺梓鸣却突然醉了一般,走到了贺梓晟跟前,抓住了他的手:“长安,你是我弟弟啊,你是我最喜欢的弟弟,大哥最喜欢你了,你救过大哥的性命啊……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容妃的儿子,是我杀母仇人的儿子呢?长安?”
醉后的贺梓鸣眼光灼热,浓浓的兄弟之谊几乎能从他眸子里溢出来,沙哑的声音中充斥着矛盾和浓厚的感情,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的感情是作伪。
贺梓晟一下子好似给他浓烈的眼神烫到,突然一下子忆起了自己年幼时,曾有一度和贺梓鸣的关系是极好的,虽然那一切都是自己小小年纪饱受其他皇子欺凌,看中少年贺梓鸣人好,刻意算计博取贺梓鸣怜惜来的,但少年的贺梓鸣真的曾十分疼爱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是个再好不过的大哥,就连自己长安这个小名也是贺梓鸣给他的。
他也曾一度很黏贺梓鸣……可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哦,大约是元皇后逝世以后开始的。
从那以后那个阳光温暖的少年就不见了,变作了现在这个乖张暴戾的皇太子。
“大哥……”贺梓晟忆及往昔,忍不住拉住了贺梓鸣,如是叫了他一声。
可喝醉的贺梓鸣,却跟疯了一样,阴晴不定的就是甩开了他的手,眼神厌恶的看着他就好似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疾言厉色道:“滚开!你这个杂种,不配叫我大哥!”
贺梓晟松开了他的手,只是这一回却不能再那么心安理得的深恨厌恶着贺梓鸣了。
贺梓鸣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却是突然往下一倒。
“太子殿下……”顾琛和贺梓晟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所幸,贺梓鸣并非晕倒,而是陷入了熟睡,在落入顾琛怀中后,不多时便是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贺梓晟。
顾琛:“……”
贺梓鸣睡得倒是香甜,但在他爆出了那么多秘密,酒后吐真言说了那么多话后,另外两个人却是注定彻夜无眠,睡不着觉了。
第4章
贺梓晟并非偏听偏信的糊涂之辈,在听到了贺梓鸣的酒后真言后。他第一时间就是到了容妃宫中,屏退了四周下人向其求证此事。
“怎么了?梓晟?”容妃见他屏退下人,关紧房门当即不明所以的问道。
贺梓晟晦暗不明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开口却是单刀直入:“母妃,皇后之死是否与您有关?”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也知容妃惯来不擅于撒谎……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不想,本来惯常温温和和的容妃听了贺梓晟这话却是大惊失色,就连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俨然是一副因为这话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贺梓晟本来只是试探,见了容妃这般形状,却是心下一沉,心知元皇后之死只怕真的是同自己的母亲脱不开干系了。
贺梓晟心下被这惊人的消息震得复杂极了,但他却强迫自己压了下来,缄默了片刻,冷声道:“我从哪里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当年对咱们母子不薄啊,您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母妃……”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看起来一贯温温和和的母亲,居然真的谋害了皇后。
若是,其他妃嫔谋害皇后,他还可以从争宠方面去试图分析,可是容妃……不论皇后在与不在,在老皇帝跟前都是同宠字无关的,老皇帝极为看中血统身份,只酒后临幸了贱婢出身的容妃一次,有了自己,给容妃熬着资历升了位分,便将此事视作了自己的此生之耻,再未踏足过容妃宫中一步,再未多看过容妃一眼……
当年,若非皇后照拂,他们母子早就死在这后宫之中了。
可是,现在事实却告诉他是他的母亲恩将仇报害了皇后……这让此刻三观还没有歪的贺梓晟十分的接受不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害了皇后,可是皇后不死,死的……死的就是我们母子了。”容妃被这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刺激得险些疯了,面对儿子的质问,只喃喃不断的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至于,为何皇后不死?死的就是他们母子了,容妃却是吞吞吐吐,任由贺梓晟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贺梓晟见她如此,倒也不再逼问了,只双手不自觉紧了紧握拳,暗下决心要自己去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
容妃向来将儿子当做主心骨,见他不说话了,当即怕了,突然想到什么追问道:“梓晟,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知道吗?”
她倒现在也还没能忘了自己的儿子是跟在太子身后混的,消息来源极有可能是太子那边的。
“此事,可万万不能传入太子耳中啊。若是走露了半点风声,咱们母子可就要没命了。”她焦急嘱咐。
贺梓晟心说:“太子殿下不仅是早已知道了,就是连自己的消息都是从他那里得知的。”
“我从哪里知道的并不重要,母妃,这件事情您不要再掺和进来了。儿臣自有分寸,会将此事处理妥当的。”但贺梓晟面上却是半点不露,只这样对容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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