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加入书签

妇人嫣然一笑,“哦对了,我听说陈景和陈秦自己在酿酒呢。”

万长鹏:“哈,他们能酿出个什么?”

妇人:“您说,他们是不是得了什么保密的方子?”

万长鹏一愣:“应该没了吧?我那位岳父当时都被吓成那样了,也没吐出什么新方子来啊?”

妇人一想也是,若真有方子,当年还未东窗事发时,陈氏那么信任万长鹏,干嘛不拿出来?

“嘻嘻,那咱就等着看笑话呗,要我说呀,他们如此不孝,就该亏到血本无归。”

万长鹏:“对,让他们丢尽陈家的脸!”

不论万长鹏等人如何咒骂,景岳与秦燕支都听不到,即便听到了也不会在意,这时候,他们的第一批酒已经快酿造好了。

景岳在陈家老宅里发现了一种酒方,看得出是张好方子,但为了出奇制胜,他决定在此基础上稍作改良。

他虽不饮酒,但知道的酒方总有一些,在修界很寻常的方子,放到凡间来可就不一样了。景岳参考了几种酒方,替换了原方子上的部分材料,虽然酿出来的依旧是凡酒,味道却有如仙酿。

他以往见人酿酒都是煮雪寻梅灵芝果,引风收露白月光,十二万分的意境。等轮到他自己,却要蒸煮粮食、调配酒曲、发酵蒸馏,全是些又繁琐又累的活,但与秦燕支搭配着来,也着实有几分意趣。

等做完这些事,他们俩的银子也花得精光,但景岳还想盘个酒楼,且酒楼还要重新布置一番。因为真正的好酒,不但对酒本身有要求,对器皿、环境都有讲究。

为了赚够装修钱,景岳和秦燕支数次易容成江湖侠客,他们虽没了灵力,但武力还在,于是到处“排忧解难”、“除暴安良”,事后再收点酬金,两人甚至还扮过土匪,打劫过某些为富不仁的人……

整个晋县的地痞流氓恶人都被他俩清算了一遍,县城里治安良好,好长一段时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到了酒楼开业这天,一位白胡子老道来到酒楼前,他掐指一算,又抽出一把长剑凌空挥舞,酒楼原本空空如也的匾额便刻上了“赛神仙酒楼”五个雄浑有力的大字。

道人是秦燕支假扮,而字则是用剑气书成。

不少人见了这一幕都觉得有意思,有人还怀疑是酒楼请来的戏班子,弄的噱头。

一位路过的富商乐道:“哈哈,赛神仙?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是如何赛神仙了。”

他大摇大摆的跨过门栏,一入厅堂,就感觉精神一振,并非仅仅是视觉上的享受,似乎就连身子都轻了一些,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富商以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毕竟他去过大赵那么多酒楼,就这间布置得最为别致。尽管看上去都是寻常的景观摆件,可什么位置放什么东西、装点些什么,都恰到好处的完美,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而且原本寻常的物件,在周围陈列的衬托下,也呈现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精致。

就比如大厅中一角鱼池,同样是假山莲花锦鲤,但仅是假山的形状就能随着他所站方位不同而发生变化,说是一步一景也不为过。更别提水中飘着几朵碗莲,嫩蕊凝露,清幽阵阵,通透得仿佛带着禅意。

富商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进来,但现在却多了几分期待,他随意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就见一名模样清秀的青年上前来,笑问道,“客官,需要点儿什么?”

富商往柜台上方挂着的木牌看去,倒都是些普通的下酒菜,他随便点了些爱吃的,又道:“即是酒楼,当然要饮酒,你们这儿有哪几种酒?”

青年:“酒只有一种,名为杏花村酒,喝了醉红尘,滋味赛神仙。”

富商没真当回事,淡笑道:“那便来一壶吧。”

青年:“您是咱们酒楼第一位贵客,可以享受一次酒楼的特殊服务。”

富商来了兴致:“哦?”

青年打了个响指,就见一只蓝毛小鸟头顶着盘瓜子飞了过来,小蓝鸟将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嘴一啄便剥出一颗饱满的瓜子仁,乌溜溜的小眼睛献宝地盯着富商。

富商大笑,“这鸟儿有灵气。”

说罢摸了摸小蓝鸟的脑袋,小蓝鸟立刻卖乖地蹭蹭他手心。

于是等青年转去后厨时,便是这只蓝鸟一直在大厅招呼客人,谁都忍不住逗弄几下。

酒楼里的下酒菜多是熟菜和凉菜,景岳一早已准备好了,现在只需要装盘即可。而负责装盘的当然是脱下老道士马甲的秦燕支。

等景岳端着碟碗再次来到大厅,就听富商打趣道:“老板,怎么你们这儿所有的菜加起来都没有一壶酒贵?”

景岳笑道:“菜是凡菜,酒是仙酒。”

富商乐:“行,我就来尝一尝仙酒。”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盛酒的酒壶,是一种通透的天青色,似玉非玉,也不是琉璃材质。当他拿起酒壶时,又感觉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从指间传递到四肢百骸,让他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愉悦。

走南闯北的富商从未见过,好奇道:“这酒壶是用何种材料制成?”

景岳:“一些普通山石罢了。”

富商只当老板不愿说,没再多问,但事实上的确是普通的山石,只是被“万事通”景岳炼制打磨过。

景岳:“请。”

富商斟了一杯酒,酒香四溢,缭绕大厅,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忍不住朝富商望来。

只见他先是陶醉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将酒杯至于唇间小口一抿,脸上随即浮出薄红,最后一口饮尽杯中酒。

“好!”富商忍不住赞道,只是一杯酒,他便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仿若要升仙一般,但脑子却很清醒,清醒到忽然想起许多本以为遗忘了的过去。

他想起年幼时爹娘让他拜了一位泥瓦匠学手艺,入门第一日,泥瓦匠问他将来有什么心愿?小小的他回答要给家里盖座大房子,也给师父盖一间。过了一年多,泥瓦匠忽然得了病,病得很沉,再然后,村子里闹起了瘟疫,他爹在瘟疫初露端倪时便带着他们举家迁离,后来朝廷来封村,据说一村子的人都给烧死了。

随着渐渐年长,又遭逢几次变故,他成家、立业、生子,渐渐忘记了这段经历,还有年幼时许下的诺言。虽然机缘巧合的,家里人也住上了大房子,可他第一位师父,那位只教过他一年多,却待他如亲子,病时害怕传染他狠心将他锁在门外的师父,却葬在一片火海中,连一座孤坟也无。

富商心中一涩,记忆清晰如昨,他的眼角莫名有些湿润,默道我要回老家,为师父盖一间大房子,让他的灵魂有所归。

下一刻,他耳畔忽然传来一句“谢谢”,是泥瓦匠的声音。

富商怀疑是不是自己醉了?但仍答道:“是徒儿答应过您的。”

他陷入了玄妙的情绪中,其他客人却是一脸困惑,他们见富商只饮了一杯酒,便又是笑又是哭,又是自言自语的。

有人道:“一杯就倒?他酒量是有多差?”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