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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他妈搂着苏遇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儿”,千万个舍不得。
苏遇她妈给林恒装了一书包的压缩饼干,红着眼圈嘱咐他,“吃完了给阿姨打电话,阿姨给你寄!”
临走前的一天正是军区门诊部给小孩子们打预防针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鸡飞狗跳的一派景象。小孩子怕疼,鬼哭狼嚎的不愿意挨针,大人们忙着工作,没有闲工夫跟着作耗。军医就得找战士们帮忙,老鹰抓小鸡一样在学校门口堵着,抓一个按住就打,打完管你哭闹上吊去。
苏遇在教室里赖着不肯出去,林恒过来就把她拉了起来,紧紧抓着她的手,“别怕,疼了就掐我。”
那天,苏遇把林恒的胳膊都掐紫了。
那天,林恒把攒下来的冰票都拿了出来,嘱咐苏遇,“每次买两根冰棍儿,别舍不得。”
那天,苏遇对着林恒拳打脚踢,一边施暴一边掉眼泪,“以后谁跟我拿馒头去喂鱼?以后我小三轮儿陷泥里谁帮我抗?以后有人欺负我谁替我出头?”
林恒忽左忽右地躲着她的降龙十八腿,“姐,你是首长的闺女,就你这脾气,谁敢欺负你?”
然后胳膊又被拧紫了一块。
上了初中,苏遇还会时不时走到林恒原来住的大单元,对着上锁的防盗门发愣。林恒家的新电话号码就写在她的通讯录里,可是她觉得没事儿打个电话过去,莫名其妙,万一那小子来一句,“苏遇?那是谁?你打错了吧!”该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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