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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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扬下楼开车,去刘八爷府上。刘八爷年事已高,难免有头痛脑热,旧伤时常发作,于是寡居的秦太太从内院搬出,将厢房留给住家的医生和看护,方便起居,自己住在前院。

女人其实正值盛年,又生活优渥,头发丝乌黑,虽然衣裳鞋袜非黑即白,不过妆点入时,还有几分新派,从杂志上学来营养学,订购了牛奶,每天清晨送来,她亲自出来送牛奶瓶,正碰上陈嘉扬下车。

陈嘉扬打死了秦海仁,说仇也是仇,可秦海仁成了人物便鞋底发飘,迟早惹大祸,惹了陈嘉扬,反换来秦太太与父亲余生顺遂,倒也不好撕破脸。陈嘉扬关了车门,对秦太太稍稍一点头,问八爷起来没有,秦太太便也一点头,“起来了,在里头。”

陈嘉扬跨进门槛去内院,刘八爷正持剑打太极,精神抖擞,看见了他,眉毛一抖,“昨儿不是刚进门扭头就走?你还知道来?”

老家伙酸不溜秋,喝醋都要酸倒醋瓶子,陈嘉扬懒得搭理,叫人倒茶。

昨日他来探望刘八爷,正进门问好,阿耿急匆匆跑进来,耳语一阵,告诉他盛实安在和李杏萄吃饭。他仇家无数,哪里记得李杏萄是谁?阿耿咬着耳朵,如此这般一说,他想起来了,李杏萄如今在做期货经理,也算平步青云,可比起在银行时的前景是差得远了。跟李杏萄有过节,盛实安这顿饭能吃上什么好果子?

他撇下八爷就走,去那间烤鸭店,得知李杏萄的饭局已经散了,于是开车在大街上刷了一遍,没找到盛实安,只得到她家门口等,还以为盛实安要掉着眼泪豆回来,他想想都麻爪,谁料盛实安酒气熏天,且心情不错,显见得是把李杏萄喝趴了,非但如此,还将他按倒在床,一顿好睡。

刘八爷放下剑,弯腰眯眼看他,“当年跟没见过姑娘似的闹失心疯,逞凶斗狠巴巴的弄死我女婿,合着你也没痛快?”

陈嘉扬靠进圈椅,困得打呵欠,“不劳瞎操心,我俩好着呢。”

刘八爷心里明镜似的,含笑问:“找人跟着呢吧?长点心眼,别让人拿姑娘当枪算计你,到时候没人给我扶灵,那我可真亏。”

这次陈嘉扬只闭眼哼一声。

亦师亦友亦敌,又是前浪后潮,刘八爷不愿看他顺心如意,也不愿看他零落成泥,都写在脸上,是真将他当自己人。

而秦太太是客气,可心里装着事。

陈嘉扬出门上车就拍阿耿,“找人看着秦太太。”

阿耿问:“干什么?”

陈嘉扬昨夜进门,秦太太出来迎,他一眼看见秦太太房里黑着,可电力不稳,电灯猝然一闪,灯影幢幢,恍惚是一个男人扒在窗边听动静。

阿耿反应半天,惊诧道:“秦太太找面首也要管?这位是真大小姐,主意大家底厚,这咱们管不着吧?管东管西管天下雨人放屁,不怕再得肺炎?”

陈嘉扬摇头,“她有亏心事。哪回不是见我进门打个招呼就回房,今天反倒殷勤了,还送我出门?找个面首值当这样?”

那是在观察探勘陈嘉扬的脸色,若没做亏心事,看人脸色干什么?

找面首是小事,跟他身边的人纠缠不清就麻烦了,何况秦太太本就与他有仇。阿耿明白过来,转头便吩咐人去胡同口蹲着。

而盛实安这厢赚外快赚得日渐嚣张,不差钱写在脸上,终于被张总编看出端倪,端着茶杯路过,停步问她:“干别的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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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盛实安这厢赚外快赚得日渐嚣张,不差钱写在脸上,终于被张总编看出端倪,端着茶杯路过,停步问她:“干别的活儿了?”

盛实安正趴在桌前午睡,问什么答什么,迷迷糊糊一点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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