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曾经过往十（2 / 2）

此时，云裳的灵力已经消耗了十分之八九，原本粉红的脸颊如今白的跟纸一样，她最后看了眼东方陌离，从眉心凝出一滴精血，之前她已经失去一滴精血，这一滴精血后她就只剩一滴精血了，但是对于将死之人，有没有精血已经无所谓了。

这一滴精血落入天魔珠中，她原本想一同契约两枚珠子，可惜，她的力量不够了，这是她没想到的，不过没关系，只要其中一枚珠子被她契约了，另一枚其他人就无法契约，早晚也是她的。

她又念了一遍涅槃法诀，这一次是为自己和东方陌离，轮回中可以相遇、相识、相爱。

当漫天金光出现时，一只凤凰的虚影显现，九霄宫的结界终于破了，而与此同时，九座岛屿消失了，六大神器消失了，天灵珠和天魔珠消失了，整个九霄宫在爆破中化为灰烬，一刹那，九霄山上恢复了当初的荒凉，只有劫后余生的几株落霞茶树还顽强的挺立着，但是也萎靡了很多。

而半空中色的身影，在慢慢坠落，一朵凝结着她这一世记忆的牡丹跟她的灵魂融合在一起。

东方陌离终于知道云裳在做什么了，他毫不犹豫的御空而起，奔着那道坠落的身影飞去，伸出双手接住那柔软的身躯抱在怀里，他发觉云裳轻的如一片云一样。

云裳笑了，看着落霞中飞到她身旁的身影轻声道，“九霄山的落霞真美啊！”

“你喜欢落霞？”东方陌离柔声的问道。

“喜欢。”云裳轻轻的应声道。

“那我以后都穿红衣，你可以天天看到落霞。”东方陌离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喜欢你穿白衣的样子。”云裳难得的撒娇道。

“下一世我穿白衣，再下一世我穿红衣，每一世都穿你喜欢的颜色。”东方陌离立即改口道。

“好啊！”云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一如他们初见后那三年里，她的笑容一样。

一刹那，他们好像回到了当初，在东方府邸无忧无虑的三年时光，朝夕相对，促膝并肩。

云裳把头倚在他的胸前，她很想摸摸他的脸，可是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用出她全部的力气道，“陌离，我先走了。”

抱着她的手顿时一紧，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柔，“别怕，有我陪你呢！”

一滴泪珠滴在她的衣襟上，云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一个浅淡的笑容跟他告别，她的身影慢慢变得虚无，最后化为点点星光，那枚黑色带着白色牡丹花的戒指落下来，东方陌离接住戒指，看着那点点星光，毫不犹豫的祭出自己的全部本元，刹那间，他的身体化为一道流光，缠绕着那点点星光伴随着她消散了。

九霄山的落霞消失了，夜色弥漫开来，九霄宫一夜巨变，听到爆炸声赶来的人眼前只有一片废墟和那几株摇曳的落霞茶树。

这是怎么回事？

九霄宫没有，九座岛屿没有了，六大神器没有了，那个如耀阳一样升起的女子，就这样陨落了，所有人都以为她在西域战场受了很重的伤，是因为伤重而亡，没有人知道，她被几大家族算计，更没有人知道她是为了东方陌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人知道她和东方陌离凄美的爱情。

但是有几个人知道，比如神猴族的王，比如澹台家主和澹台玉，还有那个术士，他得知九霄宫毁了，云裳死了的消息，震惊了，他看着夜空，他没想到云裳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抗议天道，而她做到了。

东方陌离这个男人被这样一个女子爱上是不幸也是大幸。他又一次对术法有了新的理解，运道固然可怕，但也不是无法更改的，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寻常人都做不到而已，所以他们只能按照既定的命运去生活，他知道，那个女子会回来，他期待再一次看到她，看到改运后的他们是不是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而这个过程恐怕要比今生还要艰难的多。

前世的记忆让两人身上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东方颜轻轻的把云裳抱进怀里，这一切都是云裳用她的命换来的，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这样抱着她，明明白白的她就在自己的怀里，他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云裳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天道，我们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