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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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乖,你今日也看到本王有多忙。”一边亲着李清珮的耳垂,一面解衣,温柔动情的说着情话。“并非不是不去找你……”

李清珮几乎扛不住赵璟的痴缠,更何况她自己也想的厉害……,正在这时候,突然间听到外面传来重重的咳嗽声,赵璟脸色一沉,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稳住心神,亲自动手给李清珮整了整衣衫,这才说道,“何事?”

外面传来王管事的声音,道,“王爷,太子殿下说一会儿找您,有事相商。”

果然过来一会儿,太子就蔫蔫的走了进来,进来见到屋内只有两个人,颇有些诧异,但是见李清珮很是全神贯注的执笔,想着是司正的人,应该是给睿王拟旨,收了心思,径自朝着睿王而去。

“叔爷爷,父皇这几日昏睡的越来越多了。”说道这里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的说道,“李御医说恐怕也就是这两天了。”

又道,“这次真的……,李御医新开的药也不起作用了。”

“其实原本就说,那方子乃虎狼之药,极为凶猛,治不好父皇,只是让父皇多在人间逗留几天而已。”

太子说道后面,几乎是已经是没有声音,这一刻他不是什么大赵的太子,不过就是即将失去父亲的孩子,痛苦而难耐。

赵璟其实并不赞同用那个方子,他觉得皇帝如今这破败的身子,强行挽留,只有痛苦,还不如就那般干脆的走了,也是个解脱……,但是对于太子等人来说,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当然这不是他说不伤心,只是因为旁观者,更为理性的看待而已,见太子哭的这般伤心,也跟着落下泪来,却还是强撑着安慰了许久。

最后谈到后事,太子说道,“叔爷爷,我想亲自写讣告。”

赵璟听了,对着李清珮说道,“你去把陛下的起居注拿来。”又对王管事说道,“你领着李大人过去吧。”

李清珮赶忙起身,跟着王管事一同出来,原本皇帝的起居注是史记单独保管在文史馆的,且不会给皇帝过目,只是后来不知道由哪个皇帝起了头,就坏了规矩,虽然也是起居注,但其实都是按照皇帝的意愿,只写好的,不写坏的,如果但看起居注,每一个皇帝都是贤明的君主了。

不过想要写讣告,肯定是要把一些事情记录出来的,所以需要起居注。

李清珮跟着到了文史馆,等着进去,那内侍却是问她,要哪一年的……,李清珮这才知道,起居注从每日吃什么,住什么开始,事无巨细的描写,皇帝十一年的当政,几乎好几车的起居注了。

她一时有些傻眼,那人不耐烦的说道,“你去问问清楚再来吧。”

王管事皱眉,骂道,“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你还要耍什么滑头?”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完。。我先发,一会儿就补完。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那内侍却是傲慢的说道, “又不是不给, 少拿太子殿下来压人。“又指了指东边的柜子,道,“精简版的起居注在那边的柜子里, 自己去拿!”说完就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睛,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样子, 王管事很是有些生气,正要说话却是被李清珮拦住,她已经是见识过宫人的傲慢,完成差事要紧,实是没工夫吵架。

两个人一同来到了东边的柜子下,李清珮很快就看到放的整整齐齐的五本精简版起居注,李清珮拿起,结果看到最下面放到的竟然是先帝孝宗皇帝的起居注, 书鼓鼓的, 颇有些奇怪,她打开看了下,看到一页夹着画着兰花水墨画的书签, 那书签没有被放平,这才鼓出一大截来。

等着把书签拿开, 李清珮也有些好奇,是什么内容,一定要史官特意拿着书签标记, 顺手瞧了一眼,看到有一段内容用朱笔划了线,写的是天顺七年春,孝宗皇帝病危,连着三日昏迷不醒,太子赵健,就是如今的皇帝在旁侍疾,并代为处理了政务。

倒也没什么新奇的内容。

李清珮满心思都在皇帝的起居注上,到没有在意,用锦缎包好了书,来到那内侍跟前,写好了借条,这才出了门。

太子看到起居注,很是伤感,一边翻着一边和赵璟说起皇帝这些年的作为来,说几句就哽咽下,赵璟也少不得跟着一起叹气,想着皇帝到底也是努力过,只是想起如今败坏的朝政,连一个小小的江匪都敢劫持官粮……,就有些茫然,当初孝宗皇帝想让他继承大统,是不是应该接受?

如果是那样,皇帝虽然会有些埋怨,但不会被国事拖累,还能多活一些日子,朝政也不会变成如今……,连个赈灾的粮食都拿不出来。

不过这些想法也是短暂的,很快赵璟就意识到,太子要写到很晚,不想让李清珮也跟着熬夜,道,“李大人,今日辛劳了,就先回去吧。”

李清珮很是不舍,却也知道今日估计是没什么机会了,恭敬的说道,“殿下,那微臣告辞了。”

李清珮回去的晚,准备的饭菜都已经凉了,郭氏不是唠叨的性子,却还是忍不住说道,“看来以后要把三叔找回来了,专门给你赶车。”然后说起最近灾民的事情,“总一些人有门路混入城中,前面几家已经说有窃贼偷粮食了,世道开始乱起来了,你夜里一个人回来,娘实在是不放心。”

因为整个北地受灾,京城都显得有些紧张,粮价暴涨,也多亏李清珮之前买入了不少,他们家倒是不愁,只是许多贫户都是吃多少去米铺买多少,米价暴涨,如今已经是平时的三倍,这还是睿王下了旨意,不让继续涨价了……,也还是让许多人家捉襟见肘,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

李清珮已经是在路上遇到好几次,饿的脸色发黄的孩子当众偷东西。

想到这些,李清珮就觉得有些难以下咽,她以前总觉得当局者都是比平常人还要聪明的人,不会发生让人觉得愚蠢道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等着她在皇宫里当了一阵子的差事,她就发现……,皇帝常年没有监管,朝廷内结党营私,超纲混乱,疏于管制,很多事情都令她觉得不可思议,比如一个堂堂大赵,竟然拿不出赈灾的粮食……,已经是初现破败之像了。

又想起今天晚上太子谈起皇帝的功德来……,她忍不住嗤之以鼻,在位不过十一年,却是下了江南七次之多,只是因为南方气候温暖,对皇帝的病情好,结果每一次下江南就要损耗几百万两的银子,一路上还以重新修路,可谓怨声载道。

而太子呢?为了祈愿皇帝长寿,不断的修建寺庙,大行佛法,其铺张浪费程度,简直叫人咂舌。

据说朝廷欠了许多官员俸禄好几年了,有钱去大肆做佛法,做金身,却是没有钱给官员,卫所的兵士发放粮饷。

官吏们拿不到俸禄,兵士拿不到粮饷,就只能自己找门路,都不正经做事,哪里还有朝廷的律法在?

李清珮叹气,顿时就没有胃口,匆匆吃了两口,就跟郭氏到了晚安,去漱洗了一番就上了炕。

今天下了初雪,郭氏已经烧了暖炕,她躺在温暖的炕头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如今大雪,外面那些灾民会不会冻的受不了?又想到赵璟今天拍着桌子生气的事情来,想着他身上担子真重,这样个破败的朝政,他都要扛出来。

说起来孝宗皇帝虽然排斥女官,但是倒有些能力,他在位的时候也没有说像如今这般,乱象丛生,想到这些自然就想起今天看到的起居注来……,忽然间,她睁开了眼睛,天顺七年春,那是什么时候?

如果没记错,那正是十一年前,赵璟最在意的,孝宗皇帝下了圣旨满门抄斩穆氏一族的时候。

大半夜的,李清珮只觉得有些寒毛直竖,一个可能让她觉得十分的可怕……,她坐起来,神色凝重,反反复复的想了好久,把事情捋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发觉得这就是隐藏在那岁月中的真相。

这一天晚上,她怎么也没办法睡着,越想越发觉得这天家当真是没有人情可言,实在是可怕。

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盹儿,精神萎靡的去了宫里,夏息看到李清珮这样一个大美人,顶着个黑眼圈,颇有些好笑,还当昨天第一次当差,太过紧张,安慰道,“李大人,睿王殿下虽然严谨仔细,却不是苛刻之人,你大可不必这般紧张。”

一旁正在写文书的居一正,嗤了一声,算是明显的在嘲弄李清珮难当大任,道,“李大人,下次本官替你去吧。”

要是往常,李清珮总要怼回去,但是今天却是满腹的心事,无心和居一正对峙,沉默了下来,满脑子都是想着一会儿找什么借口去找睿王……,又或者到底要不要告诉赵璟?

居一正看了眼蔫蔫的李清珮,见没有像往常那般尖牙利爪的扑上来,想着到底是女子,生出几分怜惜的心思来,道,“既然害怕,又何必来做官,在家里做做女红,照顾孩子,岂不是更好?”

李清珮气的快吐血了,终于忍无可忍,瞪着居一正,义正言辞的说道,“居大人,不止是男子向往忧国忘家,捐躯济难,女子也想不惜一死,诣阙上书,勇于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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