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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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泷半个月前就得到了飞鸽传书,皇帝病危,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赶过来,这才日夜兼程的回到了京城,只是原本应该直接入宫的,却是半路拐两个弯去看李清珮,他这时想想,忍不住感概,当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也有这般的时候。

那些御医见到赵泷,都有些发愣,还是其中的年纪最大的御医率先行礼道,“见过睿王殿下。”

李昌荣已经七十多了,却是保养的鹤发童颜,身材也很是健硕,他几乎是看着赵泷长大的,后来赵泷又跟着鼓捣了几年医术,也算是半个师傅。

睿王赶忙上前扶着李昌荣道,“老师,多年未见,何必行此大礼?”

李昌荣就顺势起身,他这几年为皇帝的病忧愁不已,但是看到睿王,终于觉得有了件高兴的事儿,含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圣上如何了?”

李昌荣道,“王爷进去看看就知晓了。”

有人唱喝道,“睿王到。”

许是听到了动静,一群宫娥内监簇拥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她面如满月,穿着正红色的宽袖交领齐腰的缂丝襦裙,气质雍容华贵,见到睿王,眼眶一红,道,“皇叔,您可算是回来了。”

“见过皇后娘娘。”睿王上前行礼说道

男女有别,皇后让身旁的内侍上前扶起睿王,道,“皇叔快快请起。”

睿王起身,随即看了眼四周,道,“太子殿下和秦王呢?”这时候皇帝病重,他们这些自然应该随行侍疾才是。

皇后道,“太子一直忧心忡忡,陛下怕是他又发病,便是让秦王陪着他去逛灯会了,刚才说是在外面玩的晚了,宿在□□。”

睿王听了这话就知道皇帝可能并非……,密诏上说的那般病重,不然太子殿下又怎么有心思出去玩?

皇帝生下来就是先天不足,十岁以前一直都是吃药长大,或许是因为这样,后来大婚后,皇后接连滑了三四胎,当时还曾说过,皇帝先天不足,可能没办法有子嗣,直到二十岁的时候才有了太子,却同样也是早产儿,一直体弱多病,让皇帝和皇后操碎了心。

睿王和皇后一同往内室走去,皇后其实要比睿王大。

睿王是已故成宗帝的老来子,成宗宾天之后由比睿王大三十岁的哥哥孝宗皇帝来抚养,后来睿王十八岁那一年仅四十八岁的孝宗驾崩,由孝宗皇帝三十岁的长子赵健继承皇位,就是当今的圣上。

圣上和睿王说是叔侄俩,其实和兄弟俩没什么区别,且因为圣上比睿王大上十二岁,一直把睿王当做弟弟一般疼爱。

自从圣尊皇后之后,废掉了选秀,圣尊皇后的儿子宪宗皇帝从小耳濡目染,艳羡父母的情深义厚,一生没有纳妃子,也仅一位皇后,诞下一男一女……,如此一代代下来,大赵皇族子嗣格外单薄。

就是如今的圣上也只有一位太子。

睿王到了内室,闻到了一股药味,又见猩红色洒金的帐子内躺着一面容消瘦的男子,正是壮年,却因为长期被病痛折磨,看起来显老了很多。

任是睿王如何气恼,这会儿见到这般的皇帝,也觉得气消了大半,道,“陛下?”

皇帝动了动眼皮,却是不曾睁开,睿王无法,喊道,“大侄儿?”

皇后很是无奈,让人把侍从都遣了出去。

果然皇帝听了这话,倏然就睁开了眼睛,好一会儿等着焦距对准,看着风尘仆仆的睿王,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骂道,“赵璟,你还知道回来?”显然很是激动,又道,“是不是等着朕死了,你才肯来看朕?”

睿王的真名叫赵璟,赵泷是他用的化名。

“可不是?不过我瞧着陛下倒是活的好好的。”

皇帝气的不行,要伸手打睿王却是发现自己躺着,根本够不到,一旁的皇后赶忙过去把皇帝扶了起来,又体贴往皇帝身后垫了迎枕,道,“陛下,您也真是的,之前心心念念的要让小皇叔来,结果人来了,您就发这般大的脾气,小心又把人给气走了。”

拿了一杯参茶过来,道,“喝一口,顺顺气。”

皇帝极为敬重皇后,不好当着睿王的面驳了皇后的面子,这才低下头勉勉强强的吃了一口,道,“朕喝了几十年的参茶,如今闻着这味儿就想吐了。”

皇后听了纵容的笑,用帕子给皇帝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子,道,“这是给陛下补气用的,只当药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分清楚了辈分了吗?另外……微薄有惊喜,快去看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删,:)

☆、第35章 (补完)

第三十五章

皇帝发了一顿脾气, 气色却是好了许多,比起躺在床上惨白的面容,脸上起码有了血色, 红润了许多。

看到皇帝醒了,李昌荣进来亲自把脉, 又拿了汤药来服伺皇帝喝下,这一顿折腾就是半个时辰, 睿王坐在一旁, 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人,只觉得好像还是以前那般样子,又都是那些人,只不过大家已经不在年轻了。

皇帝显得有些疲惫,朝着皇后摆了摆手,道,“朕想和皇叔说说话。”

等着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皇帝就朝着睿王伸出手来, 道, “阿璟, 你且过来。”

虽然是叔侄的关系, 睿王也时常喊那大侄儿来逗弄皇帝, 但是在皇宫里一开始岁月, 所谓至亲就他们两个人,皇家子嗣单薄,彼此都十分的亲密, 睿王小时候活泼好动,经常捣蛋生事,大他十二岁的皇帝没少为他打掩护。

睿王走了过去,坐在了床沿上,皇帝的拍了拍睿王肩膀,道,“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睿王瞧了眼皇帝的手,犹记得以前虽然体弱,但是一双还是很有力气,还能抱起来他来,放到马背上,如今已经瘦的只能看到青筋,就如同衰败了的枯木,他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心口有些钝钝的疼,道,“陛下,您知道我要什么。”

皇帝顿时就有些气急,道,“什么都都可以,唯独那件事不行!”又觉得自己语气可能重了,放缓了说道,“阿璟,你知道的,唯独那件事……,朕没办法答应你。”

睿王垂下眼睑来,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失望,慢慢的起身,道,“那我回您的话还是和十年前一样,阿璟告退了。”

睿王出了内室,听到里面传来瓷器被砸碎的声音,他停顿了下,最后还是大步的往外走。

皇后看到这样睿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睿王,又似乎觉得不合适,把原本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换了别的,道,“陛下很忧心你,你有空多进宫陪陪他。”又道,“陛下身体是真的不好了,不是故意骗你回来,御医说也就……,这俩年了。”

皇后说着红了眼圈,用帕子压着眼角,怕是会忍不住哭出来,就掉头去了内室。

睿王出了景阳宫,刚要上轿子,结果 就看到对面迎面而来两个男子,走在前面的男子穿着一件五爪蟒袍,那衣服套在身上有些大,越发显得人瘦弱,即使月光黯淡,也能看出苍白的面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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