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加入书签

猎猎长风之中,徐行之外衣已去,裸出麦色的紧致肌肉,左手与右腕绞扯着一条粗约手臂的铜锁链,骑坐在巨人颈上,让锁链深深勒入他的咽喉与自己的皮肉间。

他回首冲曲驰厉声喊道:“曲驰!瞄准出血的地方!”

曲驰心领神会,身形未至,剑锋已到,刚才与他苦战时割出的伤口,此时都变成了剑刃落处,锋芒所至,皮开肉绽,血花狂溅!

小巨人再也笑不出来了,四肢匍匐在地,疯狂打起滚来,以头抢地,试图把制住他的徐行之从他背上甩下。

徐行之身形飘转,踏至他额头,手上力道丝毫不松,勒牲口也似的锁紧他的喉咙,肌肉绷得几乎能听见响声,发力的低声嘶吼亦从咬得出血的齿关中溢出。

曲驰不想再让徐行之与这巨人对耗下去,逼至近前,握剑在手,正欲砍下他的头颅,却听得徐行之一声隐忍的低喝:“等等!!!”

曲驰刹住剑芒,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从他的吩咐停下手来。

徐行之用单足发力踩住这头知道好景不长而撒疯的牲口脑袋,转向正与母巨人交战的孟重光,嘶声道:“孟重光!叫她看过来!杀给她看啊!!”

声音未及传出,已被狂风撕成碎片。

曲驰着急道:“他听不到!”

徐行之控住身形,咬牙道:“能听到!”

有狂风浪沙所阻,即使咫尺之遥便也如隔山海,但在母巨人周身上下翻飞盘绕、砍出道道灼热星华的孟重光却仿佛真的听到了来自百米开外的呼声。

他避开母巨人裹挟飓风的一掌,蓦然回首,便见徐行之以巨锁从颈后勒住那怪物颈部,眸光一转,便有所领悟,他腾起身来,一腿踹向那正追着周望啃咬的母巨人侧脸。母巨人一时未提防孟重光,正中一脚,她的脖子歪向了徐行之与曲驰的方向。

她方才醉心狩猎,丝毫不觉一子已然惨死的事实。当她巨大如灯笼的双眸落在一个倒地流血、一个行将死去的孩子身上时,瞳孔骤然锁紧,狂啸一声,弃周望不顾,直奔而来,原本专注于保护喉咙的注意力也转移了开来。

徐行之眸光一凝:“曲驰!杀!”

早已持寒芒守于近旁的曲驰不加犹豫,起手落剑,以再次葬送一剑之代价,将那小巨人颈间砍出了一掌深的豁口!

浓稠如铜汁的血液喷出,引得母巨人握拳再咆哮一声,地动山摇地拔足赶来,满眼尽是渴望复仇的火光!

徐行之将缠于巨人颈间的巨链抽出,化为一柄锐锋重剑,怒啸一声,执剑向孟重光的方向投去!

钢剑在空中划出圆满雪亮的光轮,一往无前地破开层层流沙,直抵孟重光眼前时,孟重光准确地一把握住刀柄,对在近处浮空、一时未能搞清楚状况的周北南与周望喝道:“现在!”

必须趁母巨人连丧两子、情绪悲痛失控这一时机下手!否则再拖延下去,难免再生变数!

两人只能看见孟重光口型,虽不知他在喊些什么,然而十三年相处下来,早已对彼此的战术相熟,周北南持钢炼长枪,周望持已砍出斑驳豁口的单刀,孟重光交握双剑,三人齐力,几乎同时将手中兵刃戳入了母巨人最脆弱的喉咙!

鲜血高溅,盈于九天。

那母巨人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挣扎着往前栽出了十几步,才如滑坡之山,轰隆隆朝前趴倒。

狂风渐息,沙暴渐止,寂静的旷野渐渐归于一片寥寥的安宁。

徐行之这才松开了紧握着的左拳,因为用力过度的肌肉痉挛起来,他咧着嘴手上血液在小巨人身体上擦拭,再抬手抹去脸上血水,唾了一口,冷笑道:“杂碎。”

孟重光几个踏身,已行至徐行之面前,他甩开已经被母巨人恶臭温血浸透了的衣衫,大步流星上前,把“闲笔”所化的重剑与自己的佩剑一齐投入身侧浮沙之中,不由分说把徐行之拉入怀中。

徐行之臂上肌肉被拉扯得一酸一痛,哎了一声,但未能发出第二个声音,便已被孟重光再次堵住了唇畔,疯狂攻伐,抵死缠绵,以舌尖纠缠出一片难以用言语抒发的狂喜与迷恋。

……吻这样一个人,多久都不会腻。

作者有话要说:光妹羞答答:哔——师兄这样的男人最带劲了~

师兄:……mmp。

第57章 围炉之欢

当夜,徐行之一行人为免再碰上巡游的巨人,不愿再往前走,便寻了一处隐蔽避风的崖下宿眠,按人头点卯放哨,二人结伴值夜,两个时辰一换岗。

蛮荒里参照不出时间变化来,但在此处生活多年,每人心中对于晨昏白夜、子丑寅卯都有了一把尺度,自然知道该何时起身。

听着徐行之把值夜放哨的时间一一安排妥当,周望有了微词:“我呢?我什么时候起来?”

徐行之推了一把她的脑门儿:“女子养颜,休息沐浴必不可少。快滚去睡觉。”

周望听着新鲜得很:“我舅舅没教过我这些。”

徐行之迅速答道:“你别听他的,他这辈子自己都没活利索呢。”

话音刚落,周北南的声音曲曲弯弯地打远处传来:“……徐行之我艹你大爷的少在背后说我坏话啊。”

徐行之扯着嗓子回他:“你这辈子自己都没活利索就别教孩子些有的没的!”

周北南不回应他了,徐行之倒是反应极快,俄顷之后,头一偏,左手凌空一捉,便接到了周北南打五十尺开外朝他脑袋上丢来的石块。

石块震得他掌心略略发麻,他把手甩甩,将小石子随手一抛,滴溜溜的滚石声一路响到了山洞尽头。

“师兄,铺面都收拾好了,”顶着一身清癯白骨的元如昼自洞中钻出。

联想到梧桐与元如昼那过多的相似之处,徐行之心中仍有一片疙瘩横亘着无法消退,但透过她这张筋骨尽销的脸、看向过去那个张扬美艳的少女,徐行之心中也只剩下了温情与怜惜:“如昼,麻烦你了。”

元如昼似是羞涩地一低头,牵着周望进了洞中。

与徐行之拌过嘴,周北南便继续与曲驰一道捡拾干柴,当他将脚底下过长的干柴一脚踩成两截时,顺便把它想象成了徐行之的脑袋,顿觉痛快了不少。

曲驰软声道:“北南,你生气了。”

“生个屁气。”周北南头也不抬,“他两片嘴唇上下一碰倒是轻松,敢情孩子不是他带大的。”

曲驰实事求是道:“阿望是陶闲和如昼带大的。”

周北南:“……曲驰你别跟着他气我啊。有他一个我就够烦的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