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其实景良辰也不敢过多提及,他既看不得景澄因为过去的事情不能介怀,一直囚禁折磨自己,寄希望于倪澈的谅解,希望他哥因此能够得到良心上的解脱;又不敢过多的干涉景澄的私事,怕他知道了会发火,适得其反。
“你……能不能别恨他?你不知道其实他心里有多不好过,这七年来他几乎天天做噩梦,梦见你中枪,梦见你从楼上掉下去……他是个好警察,是个好人……倪澈,你能不能试着放过他?”
倪澈的心里一片汪洋,疼得几乎要窒息。他是好人,就可以随便欺骗别人的感情吗?还要她怎样放过?她深吸了一口气,“他活该!”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失败的和事佬孤单地对着一大片树林。
手机响,景良辰看见是景澄的来电,迅速接了起来,“你个丧良心的白眼儿狼终于想起我来了?亏我还为你的事儿操心!”
“我又让你操什么心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刚遇到倪澈了,跟她聊了几句,气够呛。景澄我告诉你,你以后别再为她操心这个那个的了,人家大中午的跟个小鲜肉一块儿在小树林里野餐,不知道多快活呢,就你个傻x不懂翻篇儿。”
景澄沉默了一下,“我告诉你,没事儿别去骚扰她,你再招惹她,信不信我打断你另一条腿。”
“你就跟我有能耐!”景良辰朝门神甲招手,示意他推自己回去。
“你自己小心点。”
“你是就担心我一个人吗?不担心倪澈吗?”景良辰仗着自己是弱势群体,卯足劲儿刺激他。
“你不是在医院吗,你帮我看好她,别让她出事。”
“我说哥哥,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看住她吗?更别说她一见我就浑身炸刺儿。”
“反正你看好她,要是她在医院出事了,我就打断你另一条腿。”
景良辰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在手机屏上,“我既不能招惹她,还得看着她,哥哥,我求你现在就过来把我腿打断算了,我也好两条腿一块儿养好。”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你有多少(04)
周五下午,倪澈跟了台大手术,下台的时候已经入夜。童潜一直把她送到停车场,看着她把车开出院子才放心地往学校走过去。
这会儿路上车水马龙,导航上横竖都是红色拥堵路段,整个环路像个巨大的停车场,倪澈的小s也夹在车河中走走停停。
前车的车窗伸出一条手臂,不知怎么那只夹着香烟的手就吸引了倪澈的注意,她装作不经意地闪了一下远光灯,瞬间的光亮清晰地照出了那截小臂上一行细碎的纹身。倪澈的心骤然一紧,leon!
如果她贸然过去堵住他,万一被他走掉,也许以后就更难找到了。倪澈决定先偷偷跟着他,看看他现在安身在什么地方,顺便考虑下怎么将他劝回美国。她掏出手机,不动声色地拍下了那辆车的车牌。
这种路况跟车并不困难,而且不太容易被发现。倪澈一路尾随,最终那辆车拐进了门庭辉煌的一处建筑,这里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住处,看外观像是会馆之类的地方。
倪澈将车开进院门,leon乘坐的那辆黑车早已不见踪影,她寻了个车位停好车,朝着里面的一栋四层小楼走过去。
饶是她今天的着装并不显得寒酸,还是在门口被拦了下来,制服笔挺的男人态度谦和,“小姐,我们这里是私人会馆,麻烦出示您的会员卡或者邀请函。”
倪澈暗忖,这下糟了,她哪里有什么卡啊函啊的,看来想混进去找人是没戏了。
好巧不巧的,这会儿身后突然一架轮椅推过来,景良辰看见转过头的人是倪澈,心里一惊,眉毛差点儿飞到头发里。
没等他回过神,倪澈先发制人地指着景良辰说,“邀请函我忘记带了,我是他朋友。”哼,要么咱们一起进去,要么你也别想进,倪澈两道威胁的眼神射过去。
制服男求证的目光扫过来,景良辰只好先帮她敷衍,“没错,她,跟我一起的。”
倪澈淡定地理了下自己黑裙的裙摆,冲制服男优雅一颔首,挺胸抬头地随着景良辰走了进去。
她今天穿了一条很显腰身的黑色连衣裙,a字形裙摆堪堪垂到膝盖之上,上身是翻领无袖设计,款式简洁大方,如果现在丢给她一双高跟鞋,就算滑进舞池里也不算违和。
“喂!你来这儿干什么?”刚一进门,景良辰便发动对这位神秘嘉宾的突审。
倪澈一挑眉,随便鬼扯了个离谱的借口,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来捉奸的,千万别声张,就当你没见过我。”
大厅里通往二楼有两道相对的弧形楼梯,旁边还有几部电梯,景良辰这种腿脚显然不方便走楼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倪澈健步如飞地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作为一只被卸磨即杀的驴,被过河即拆的桥,他心里的阴影面积简直比这大厅还要大。
景良辰被推着来到二楼一间包房,今晚是他奶奶的寿辰,景家不喜欢大摆筵席,就只有自家人凑在一起庆祝一下。他腿脚不便,到的时候人都差不多聚齐了,唯一不沾亲的一个便是瞿宝芝的特邀嘉宾——滕青。
毫无疑问,滕青被安排跟景澄坐在了一起,另一边挨着瞿宝芝。这会儿瞿宝芝正在开足马力给左边的滕青和右边的景孝珍这对准婆媳牵线搭桥,活跃气氛,三个人似乎还算聊得不亦乐乎。
景澄本来低着头看手机,一抬头,撞上了景良辰冲他抛过来幸灾乐祸的一个媚眼,随即后者被推到了老太太身边。
景良辰心说,捉奸?指的该不会是他哥跟滕青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滕青跟景孝珍客套地聊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看景澄,“最近到底有多忙?你已经好几个星期没过去倾心斋了,明天有时间吧?”
景澄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漫不经心,“是有点儿忙,反正去了也是白去,我想还是不给你继续添乱了。”
“我查了很多资料,我想我会找到打开你心锁的那把钥匙,至少我还可以让你睡两个小时安稳觉。”
“我最近很少做噩梦了,可能知道她还好好的,自然也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景澄不想再多谈,“今天不适合说这些,你想喝什么,我帮你拿。”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震,景良辰的一条消息闪进来:我刚刚在门口遇到倪澈了。
景澄一惊,抬起头来将两道困惑又紧张的目光投射过去,景良辰顿时觉得自己又嘴欠了。
随即景澄站起身,走到景良辰身边,俯身对他说,“想去卫生间还发什么短信,走吧,我带你去。”
景良辰:“……”
包间里卫生间的门一关,景良辰顿时觉得自己成了一只里外不是人的待宰羔羊,在他哥冷硬的目光中,开始担心自己那条没断的好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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