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篇18-服從自由(1 / 2)
莉兹还有许多事要忙,有时候实在没办法抽开身。于是她留下一盒针剂,交代十九号每四个钟头给自己打一剂。十九号乖巧地应下来。
在莉兹准备离开时,十九号看起来很不安,他似乎想竭力保持游刃有余的态度,但终究是跳起来,在最后一刻抓住莉兹的衣袖。他平时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焦躁、沮丧以及恳求。这样倒像是个符合年纪的小伙子了。莉兹没有责备他,只是用眼神询问。
十九号只是不想离开莉兹而已,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少年扭扭捏捏,支吾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我有个作业??莉兹莉兹能帮我吗?”
一种奇怪的情感在莉兹心头凝聚、盘旋,堵塞在胸腔。要说是难过也不尽然,有可能参杂着第一次被十九号依靠被请求的复杂心绪,或着意外又不太意外的某种预期。女研究员下意识几个深呼吸,轻轻扯过自己的袖子,说:“我还会再来。”
有太多事要忙了。首先要赶紧回去跟希尔讨论改良药剂,还要监督其他研究员的进度,之后还要??莉兹已经习惯高压的工作环境,这时候却突然想好好休息一阵。
不行不行,或许是十九号身边的气氛过于柔和安宁了,自己居然也变得懦弱,这可不行。
门扉关上后,十九号还盯着那扇门好一阵子。他焦虑地搓着双手,时而握拳像是祷告,时而紧握至关节泛白,一段时间后才恍然发觉,这似乎就是书上所说的,人类在焦虑或紧张时下意识的自我安慰。他从来不会有多余的动作,尤其是这种无用、甚至还会暴露自己的动作,这让他更沮丧了。
十九号抬头,准确面向隐藏起来的其中一颗摄像头,喊道:“莉兹莉兹?”
没有人回应。这也是当然的,你不是清楚明白莉兹有多么忙碌吗?十九号这样教训自己,为心中溢满的难过感到羞耻。
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天使该有的情绪。一定是毒品还在作用,十九号懊恼地想。却仍是控制不了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喊莉兹莉兹几次。
四小时了。十九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针剂,看也不看直接往手臂上扎。身体有些发热,有些搔痒,但没有毒品那么难受。他微喘着气,性器勃起,不知道能不能自我纾解,于是干脆忍着。
这样也好,这样的忍耐于他已经无伤大雅。不如说,经历过前面那种酷刑般的压抑,现在要忍耐普通的性欲,其实十分简单。
他只是对方才莉兹的手淫念念不忘。
哦,这太冒犯了。十九号咛嘤着,惯例地朝摄像头喊莉兹莉兹。
没有回应也没关系。少年眼中满是依恋,在心中安慰自己。药剂只有四支,也就是最晚二十个小时前,莉兹会回来找他。
他是不想睡觉的,免得错过任何莉兹的动向,可他实在累极,身体的疲累远超极限,精神又受到过大的冲击,在打完最后一剂后他还是失去了意识。
??
“睡得倒是挺好。”
十九号睁眼,莉兹正把仪器从他脑袋上移开。他好喜欢莉兹带着嘲讽感的语气,好喜欢一醒来就能看到莉兹。
他揉了揉眼睛,反省自己太没有警觉心,连头上被插了几条线也没感觉。当然,如果是莉兹的话做什么都可以。
但这是两码事,他必须快点恢复原先的感知能力,不然怎么保护莉兹呢?
“脑波平稳,光环也稳定下来了。你睡了将近十小时。”
很深很深的那种睡眠。莉兹看着身体数据思考着,这可能也是天使修复自身的一种手段。经历如此严重的、残酷的精神与肉体的双重伤害,一般人即使不死,也是半死不活了。可十九号透过这一段深层完美的沉睡,使原先低下的身体机能,以一种人类无法达到的速度恢复着。
迟早会回到过往水平。
十九号大惊失色,“那我岂不是浪费了跟莉兹莉兹在一起的十小时?”
莉兹哼笑一声,道:“我哪来这么多时间?”
女研究员转身拿起一根针剂,天使乖巧地伸出手臂。
“毒品一定会有后遗症,我只能尽量中和。”
出于某种心态,莉兹多说了几句,说完才想到自己根本不必如此,她从未需要向被造物解释任何东西。意识到这件事使她有些烦躁。
“没事的。”十九号回,只要莉兹还在看着他。“我现在感觉很好,而且还会更好。”
“外表、气质大概无法恢复,然后身体的敏感度也会??”
莉兹不知道自己会什么还要解释,解释就解释吧,为什么还如此乱七八糟、语无伦次?
太奇怪了。她止住话头。
十九号立刻接话,没有让莉兹陷入难得的尴尬中。
他说:“没事的。莉兹莉兹会不要我吗?”
“??不会。”
天使露出美丽的笑容。
少年的脸庞泛起潮红,那笑容看起来就像诱惑。这大概是药效在发挥作用,莉兹想。不然她为何会屏住呼吸、感到心动?
莉兹猛然站起,困窘地收拾起器具,假装自己确实忙碌着。
如果能把电线收到对的地方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莉兹莉兹?”十九号出声唤到。声音仍是小心翼翼地,不过与先前相比,少了许多不安。
莉兹停顿下来。
天使继续说道:“我有一个作业,莉兹莉兹希望我做吗?”
“什么作业?”
十九号从电脑资料夹里找出一份档案。
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模仿这个,想着主人用后穴自慰。必须用二种以上的情境,以及叁种以上的玩具。”
尽管已经见识过男人有多恶心,莉兹还是被气笑了。他以为这是什么色情漫画还小说吗?这种事要放在以前,莉兹只觉得那人整天只看色情片,然后错把幻想当作现实。
不,这是现实,所以活在幻想中的从来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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