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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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

反正谢九渊跪在地上,顾缜也就放任自己盯着他的肩背,又问:“那爱卿,你猜一猜,那字条上写得是什么?”

谢九渊咬牙直言道:“臣斗胆,猜字条是空的。”

“爱卿果然聪颖”,顾缜面露哀戚,却不得不继续问,“那爱卿,你知不知道,朕为何给你一张白纸?”

谢九渊亦是直言不讳:“陛下是想告诉微臣,臣没有退路,而且,臣必须自己走出一条路。”

“说得好。”顾缜凝眸望着谢九渊挺拔的脊梁,再次问起,“你可曾后悔?”

“臣无怨无悔。”谢九渊却抬起身,望进了启元帝的眼睛,“陛下在臣临行前,叮嘱微臣不可轻信宿卫,微臣还未到江南,宿卫对待微臣的态度就有了天渊之别,臣斗胆,猜测陛下当时收服了宿卫统领,为微臣办案减少了障碍。”

他居然猜到了。

顾缜一抬眼皮,不肯承认,“谁说是为了你?”

谢九渊低笑,“那是臣多想了。”

顾缜红了耳尖,只看着自己的手,沉声道:“你放手去做,朕虽不会扶着你走,却也不会让你做一个孤臣,要除文党,靠单打独斗是不行的。为官不易。有朕看着你。”

他话句句都说了一半,但谢九渊听懂了。

少年天子言语中的信任与嘱托是那样动人。

谢九渊心下激荡,忍不住伸出手去,缓缓握住了启元帝的手,应道:“臣,必不负重托。”

“这是不负重托的意思?”顾缜挑着眉,望着二人交覆的双手。

谢九渊有意笑得风流倜傥,闹得顾缜差点绷不住挑眉找事的表情,却听谢九渊说:“这是我有话想问你的意思。”

哟,胆子越发大了。

“问。”顾缜到底是没怪罪。

谢九渊握紧了顾缜的手,小心望着他的眉眼,问:“云堂,玉牌是我送你的,是不是?”

顾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望向谢九渊,几乎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试试存稿箱

*明天也大概这时候(21:00~22:00之间)更新

*凌晨如果没睡,可能会捉虫

第23章 是梦或是真

启元帝的反应,令谢九渊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但这猜测未免过于超出寻常,他不禁脱口问道:“梦是真的?还是,你也做了一样的梦?”

可若只是梦境,那启元帝心口上的玉印何解?

顾缜听到这句明白了,谢九渊是梦见了前世,而并非像他一样重生回来,于是收敛了神色,问:“你梦见了什么?”

谢九渊难得窘迫起来。

要对未脱少年模样的顾缜描述那样一个梦境,委实是过于狎昵,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光是想一想,他都忍不住撤回了自己的手,生怕冒犯了启元帝。

他这样的举动,顾缜更急于知道谢九渊梦见的究竟是不是前世,又催促了一声“说”,谢九渊只得挑挑拣拣把梦境能说的说了。

听了谢九渊的话,顾缜回想起当时决绝缠绵的场景,仍是不免百感交集,但由这个并未亲历的谢九渊口中讲出来,却多了分被窥伺的感觉,热度从耳尖一直烧到脸颊,比谢九渊更为羞窘,却还强撑着摆出了帝王架势,镇定神色问道:“那谢大人觉得,这梦是真是假?”

谢九渊不假思索地回答:“臣,既希望是真的,又希望不是真的。”

这答案……顾缜自己握紧了自己的手,才问:“为何?”

“微臣受封金吾卫那日,陛下说,您做了一场噩梦,梦见自己被烧死了”,谢九渊怜惜地看着顾缜的眼睛,“臣舍不得,就算只是梦,都舍不得。”

这个人!

顾缜盯着谢九渊,不是没受触动,只是感动着感动着,就生起了气。

前世启元帝是出了名的能忍,文谨礼在朝堂上再肆意妄为,顾缜都能波澜不惊地喊一声“文相”,活像个坐在皇位上的和尚,只有后来到了谢九渊面前,才能生出些脾气来,有时候明知道是自己在别扭,顾缜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因为谢九渊的温柔,和他似乎什么都能抗下的宽厚肩背,让他的怀抱成了顾缜唯一可以放松喘息之地。

如今,谢九渊不知前尘旧事,他顾缜反而是情深受制的那一个,往往谢九渊一句话就能勾得他柔肠百转或是满心欢喜。

所谓恼羞成怒。

再一回想起这个人前世的风流名声,观花赏柳都算是他不得已好了,下趟黔西查案,都能招惹原本敌视大楚官员的苗|人对着他唱山歌,文谨礼还孜孜不倦地想把心腹徒弟的女儿嫁给他!

再一想起不久前,谢九渊丁忧刚结束回京就因为留宿瑶仙阁被人参了一本,新“仇”旧“恨”加到一起,谢九渊就眼睁睁看着顾缜柔和了脸,然而沉默半晌,慢慢变了脸色,接着把自己给轰了出去。

“陛下?”

“出去。去琉璃塔外等着。”

谢九渊不能抗命,只得下了塔,边走,边把玉牌又收回了里衣暗袋里,究竟是没找着机会送出去。

“哟”,三宝公公一见谢九渊独自下了佛塔就奇了,“谢大人怎么先下来了?”

谢九渊心想我也想知道怎么就被轰下来了,但宿卫京卫无数八卦的眼睛都看着他,他也只得扯谎道:“陛下诚心礼佛,似有所感,不让我在旁打扰。”

岫云寺长老高声念了声佛号,喜极而泣,感叹道:“不愧是灵童陛下,待佛祖至真至诚,贫僧自叹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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