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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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城站住了,她趁机跑了过去。

他眉宇间依旧淡淡神色,二人还站在长长的巷子里,高高的宫墙就在身旁,安平跑到他的前面张臂拦住了他,呼呼直喘着气。

他也是叹了口气:“堂堂公主,成何体统!”

安平小的时候,宫里的人都喜欢她,包括卫衡虽然总不耐烦,但是去哪里只要软磨硬泡,也会带上她的,所有的皇兄也都喜欢她,偏偏这个表兄,真是从未没给过她笑脸。

还张着双臂,透过他的肩头,看见车夫赶了车过来,安平咽下这两口风气,赶紧小声说道:“表兄,有一件事,我想你们谁也不知道,父皇最后……他最后是有遗旨的……”

说着拿着自己的腰牌往他眼前举了一下:“你看,我的腰牌从来都跟你们不一样,这是父皇给我的,上面有太祖的玺印,遗旨上也有。”

她从未见过圣玺,特意让他看过自己腰牌上面的玺印,用以证明自己真的有遗旨。顾青城眸色顿沉,正好马车赶了身边了,安平眼尖地发现宫里追她的人找到北门这边了,赶紧弯腰躲了他的身前,直看着他:“让我躲躲!”

顾青城回头瞥见,也并未难为她,一扬下颌:“上车。”

安平知道,他这是信了一半了,赶紧上车,掀开车帘就坐了进去。

高等将箱子放了车上,顾青城随后也上了车,进了车厢坐了一边,安平伸手掀着窗帘王后看,那些个人没看见她身影似乎回去别处找了,这才松了口气。

她回身坐直,低下了头:“表兄,这话我谁也没对谁说过,现在我明白了,那些喜欢我的人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母后都是这样,何苦别人。无非是贪恋父皇侧目罢了,只有父皇真心爱我。”

她绞着手指头,红了眼眶,又道:“卫衡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若不是二皇兄护着他,这会我也早杀了他了,现在我不想别个,我就想与表兄联姻,一来是能保住公主颜面,二来我要压卫衡一头!遗旨是真的有,表兄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便……”

顾青城看着车帘,眉目更冷:“不必,只要现在杀了你,什么遗旨,不会有人知道。”

车里还挂着他的长剑,话音一落,两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把长剑,安平眼中眼泪已然掉落,先一步伸手去拿宝剑,不想男人臂长,先一步落了他的手里。

四目相对时,她抹去眼泪,也是倔强:“不仅有遗旨,还有遗物!一年时间,表兄给我一年时间,来换遗旨就好,有了遗旨,你可永远扼制住二皇兄!”

第138章 君若无心

昏昏沉沉过了一夜, 也是做了一夜的梦, 喝了汤药了, 退了热,身子也发虚, 浑身没有力气, 偏偏早早睡不着了, 睁眼到日上三竿。

早起吃了点菜粥,没有胃口, 也就随便吃了那么两口。

赵昶过来找她玩, 她没有生怕将病气过给他, 不叫他到身边来, 花桂忙给带走了,洪珠和洪福一旁伺候着她也是尽心尽力, 她吃过早饭就在窗边坐着。

六月的天, 也是阳光明媚,日头一上来了, 照得屋里暖暖的,洪珠见她一直望着窗外,也是过来劝她:“才好一点,就别在窗口坐着了, 受了风再重了怎么办?”

徐椀闻言起身, 她比平时多披了一层披肩,这就往出走了。

徐家不太平,王夫人给徐妧夫妇撵回去了, 如今陈姨娘和徐婳也消沉了,院子里静得不可思议。院子里的血迹都被清理掉了,徐瑾瑜也是倒下了,整日的说胡话。

到了外面,心情能好些了。

她今日早起穿了条新裙,上面花色繁复,出门时候又换了素淡的裙子,发辫上的头饰也都摘了下去,才病了这么一日,脸上病色显着,脸就巴掌一只了。

纤纤玉手,一闲下来了,反而不大习惯。

想要出去逛逛,这就叫了洪运赶车,等了洪珠和洪福一起,才走了前院了,被撵走的赵昶也蹬蹬蹬又跑了来,抓着她裙摆就不放手了:“姐姐干什么去?我也去!”

徐椀低头看着他,笑笑:“我去街上转转,你跟着我干什么,姐姐都病了,传给你病气怎么办?不如你想要什么,姐姐给你买回来就是。”

赵昶摇头,继续抓着她裙摆:“不,我也要去!”

花桂这时候也追了出来:“昶儿想要什么,让姐姐买回来就好,咱们不去了啊,不去了,走,咱们找哥哥玩去!”

赵昶着恼,生怕徐椀走了就又不回来了,更是不依:“不不不,我要去,姐姐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他扬着脸,很怕她抬腿就走,不管他。

徐椀正是为难,赵澜之出来了,瞧着这番光景,在一边偷笑:“没事,你就带他去转转吧,也让我和你娘消停消停,他身体好着呢不能过病气,去吧!”

洪运已经赶了车了,赵昶远远瞧见,放开她裙子,直接跑了出去。他还小,到了车下向上爬了两次也没爬上去,还是洪运推了他一把,小人才钻车厢里去了。

徐椀可真是哭笑不得,回头看了洪珠一眼。

洪珠给她背着个包袱,也是偷笑:“行了,咱们就带着他吧,估计是怕你一走了之,就想黏糊着你。”

赵澜之瞧着她脸色也还不大好,也是上前来了:“病还没好利索,上街干什么去?”

徐椀只说随便走走,没太细说。

出了徐家大门,欣然上车,赵昶乖乖坐在车里,黑漆漆的眼睛在她身上看了又看,生怕传了他病气,徐椀躲着他坐了一边了。

她失笑:“你看我干什么?”

赵昶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姐姐不看我,怎知道我看你了呢!”

好吧,他还能言善辩,徐椀没忍住,笑意更浓:“那你是不是一直看着我了,说吧,你这么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小大人像个老祖父似地,你那脑袋里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赵昶到底还是小,挂不住脸面,他一副了然模样,还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才不是随便去逛逛,你那些话,只能骗骗我爹。”

诶呀,这小不点,徐椀偏过身来,伸手指了他鼻尖:“那你说说,我是要干什么去?”

赵昶扬着小脸,一字一句道:“早上起来时候穿了一条花裙子,还是新的,还戴了首饰,这会出门就都换了下去,日头才上来,新衣干什么要换,还换得这般素气,首饰也摘了,想必是要做点什么法事。”

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徐椀嗯了声:“然后呢?你说是什么法事?”

赵昶摊手:“全家人都知道,昨个府里有丧事,我看姨舅奶奶那院子里还飘白了,肯定有谁出了丧,但是因为我小,不曾告诉我,姐姐是不是要去拜祭她的?”

可真是个鬼灵精,徐椀叹气,伸手在他发顶揉了揉:“是去拜祭,但也就是想啊,和她说说心里话,不会去城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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