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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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从男厕回来的程未满身卷着烟气,他盯着空荡荡的桌洞和座位,打火机从掌心悄悄滑落。

高数课后,两人达成难得的默契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谁。

宴旸的手机偏执症又开始发作,无论走在哪、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刷新几次微信和qq。

她没有刷出程未的道歉短信,也没有发现漏接的电话,取而代之是记者部堆积如山的采访稿和版面内容。

当晚,宴旸失眠到一点,索性打开电脑码字。室友发出熟睡的低声,深蓝色的床帘若有如无地卷着弯,她正逐字逐句地查找错别字,胳膊肘碰到鼠标,不小心摁到了历史文件。

四天前的稿子,身穿白球服的少年眼神温意,他站在领奖台高高举起明灿灿的奖杯。

这是她亲手编辑的、最满意的微信稿。

因为主人公是他,她不遗余力、尽善尽美,总想着怎么做才能把程未最真实的美好用文字刻画出来。

标题上的‘校冠军程未’看的人眼酸,宴旸合上电脑,掀起遮住阳台的窗帘。又下雪了,她呆望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白点,没有勇气从空调房间过渡到阳台,感受这股侵入骨髓的凉意。

她赶快钻进被窝,今年的第二场雪比初雪冷的多。

第二天,宴旸收到一条成功订购高铁票的短信,她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程未给她的赔礼。

她当机立断把截图发给他:你干嘛贿赂我。

心脏比飞机遇上气流还要忐忑不定,宴旸颠了颠脚,眉心皱出一条淡淡的痕迹。

等待比想象中短,程未利落地回复:这不是我买的。

放屁,宴旸一边念叨这个极不文雅的词汇一边在键盘上打字。这时信号突然中断,电话来自她最最亲的亲人——杨桃女士。

挂掉电话后,她看着对话框已经发送的‘放屁’,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也许程未也存在同样的问题,他没有回复,把最后的对话变成一场疑似是她没事找事的乌龙。

隔天是周五,等宴旸下课回到寝室,杨桃已经晒好被子,正在阳台为她搭衣服。

上学期假期很少,国庆之后,距离元旦还隔着遥遥无期的几十天。杨桃实在放心不下五谷不分的宴旸,特地休假三天帮她收拾猪窝宿舍。

当然,杨桃准备和女儿去南方小转一圈,顺便带她参加自己的大学同学聚会。

被兴奋冲昏了头,宴旸冲上去抱住母亲,泪水在眼珠转啊转。

虽然一天要和杨桃打四五通电话,但单亲家庭在心灵上的依赖,不止是日益增加的通话账单所能满足的。

幸好程未近在咫尺,能为她消除大半的无措和棘手的困境。也让宴旸把对杨桃无尽的依赖,分成两瓣使用。

而那份甚少得来的父爱,她从程未那里得到了很多、很多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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