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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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陡然升起几分失落感,苏霁华撑着下颚靠在茶案上,盯着那碟瓜子发呆。

但其实说实话,瞧见李珠那副狼狈样,苏霁华心里头还是十分爽快的。

天阙不耐烦的偏头,脚上穿着的皂角靴敲在马车壁上,“咚咚”直响。“小寡妇,好歹老子也帮你报了仇,你怎么连盘瓜子都舍不得给老子磕?”

苏霁华抬眸看了天阙一眼,然后突兀歪头笑道:“自然是舍得的,只是怕爷吃不下。”

“呵。”天阙挑眉,“你尽管磕,看爷吃不吃得下。”

苏霁华直起身子,慢条斯理的捻起一颗瓜子放到嘴里,用两颗贝齿门牙把瓜子尖头磕开,露出缩在瓜子壳里面的瓜子肉,然后再用舌尖把里头的瓜子肉给扫出来,动作虽慢,但却格外的好看。

“喏。”瓜子肉粘在丁香舌尖上,苏霁华吐着那一点,朝天阙的方向挑了挑眉。她就不信这人会愿意来吃她的口水。

天阙盯着那瓜子肉看,眸色渐暗,马车内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抑扬顿挫的似在压抑着什么。

苏霁华满以为是人生气了,当即就收了瓜子肉,囫囵吞了下去。“是你自个儿说吃的下的。”

天阙眯眼,声音似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一样。“老子没说吃不下。”说完,天阙陡然便放下了自己搭在马车壁上的腿,然后一把揽住苏霁华的腰肢将人往自己怀里托。

“你,你干什么?”苏霁华瞪眼,神色有些慌乱。

“嘘。”捻着苏霁华的耳垂,天阙俯身轻含住,声音含糊道:“小寡妇,不好好报答我吗?”修长指尖略过苏霁华白嫩面颊,留下一阵酥.麻触感。

苏霁华察觉到危险,磕磕巴巴的道:“我,我不是给你磕瓜子吃了嘛。”

“呵。”天阙低笑,震的胸膛上下发颤。“老子不想吃瓜子。”

“那,那你想要什么?”不吃还让她磕……

“你给老子搞一下,嗯?”

苏霁华僵在天阙怀里,她抬眸,对上男人异常幽暗的视线。深吸一口气,苏霁华猛地一把抓过茶案上的茶碗就往天阙脸上泼过去,然后身子一矮快速钻出了马车。

马车不快,苏霁华急急忙忙的出去直接就跳了下去,跌在地上,蹭破了掌心。

赶车的婆子被吓了一跳,刚想停下马车就听到苏霁华厉声喊道:“送三叔回客房。”说完,苏霁华一瘸一拐的起身,赶紧提着裙裾跑远了。

马车内,天阙抹了一把脸,细薄唇角紧抿,一张俊脸沉下来,片刻后却又突兀笑开了,只是那笑不达眼底,虚假的很。

明明是那小寡妇自个儿勾人,箭到弦上却又跑了。

压下心口的燥热,天阙换了个姿势,然后垂眸看了一眼腿窝,眉目轻拧。这不下火的小寡妇!

……

苏霁华急急忙忙回到春悦园,梓枬随后到,瞧见她掌心里被蹭破的皮,当即面色大变,又是上药又是包扎的忙活了好一会,苏霁华才堪堪脱身饮了一口茶。

“大奶奶,这好好的怎么伤了?”

“无碍,只是在路上跌了一跤。”苏霁华敛眉,神思疲惫的躺倒在榻上,耳尖臊红。“我先歇会子,你下去吧。”

“……是。”梓枬不放心的退了下去,苏霁华闭上双眸,心里头烦乱的紧。

那天阙本就不是个正经人,她不必为了这人多烦忧。一边安慰着自己,苏霁华一边努力入睡,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就见梓枬一脸急色的进来,还差点在户牖处绊倒。

“大奶奶,不好了。”梓枬白着一张脸,鬓角处皆是疾奔而来出的细汗。

苏霁华没睡多久,整个人乏力的紧,她在榻上翻了个身,不欲理睬梓枬,直接就将自己卷进了被褥里。

“大奶奶,老祖宗去宫里头面圣了。”梓枬半跪在榻旁,推了推那团高高拱起的被褥。

“什么?”苏霁华神色一凛,赶紧掀开被褥从榻上起了身,面上惺忪睡意瞬时敛去。她是猜到了李家不会那么容易放自个儿走,却没想到那老太太竟会厚着脸皮进宫去面圣。

“已经去了?”苏霁华攥着锦被,秀眉轻蹙。

“早早的便去了,还穿着诰命服。”

苏霁华陷入沉思,她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如果老太太真的将这份圣旨劝了回去,那她这小半年的功夫就白费了。

“梓枬,我听说今日是朝阳公主设牡丹宴的日子?”

“大奶奶,您是准备……”

“对,去参加牡丹宴。”大明宫不是随便一个人便能进去的,苏霁华身份低微,如果要进宫,只能想这些偏法子。

“可是您没有请柬。”梓枬犹豫道。

“李珠不是有吗?”昨晚上那李珠被贺景瑞当面泼了一碗茶,哪里还有心思去参加什么牡丹宴。

“寻个婆子去李珠的院子里头将那张请柬偷出来。”苏霁华当机立断的凑到梓枬耳旁,压着声音道。

“这,大奶奶,这能行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区区一张请柬罢了。”苏霁华催促着梓枬去了,她撑起身子从榻上起身,梳洗打扮,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想着要不要去寻贺景瑞。

不行,三叔娶她本就非自愿,如果正巧老太太说动了皇上,那三叔指不定会帮谁呢。

这样想着,苏霁华便觉心口发冷。这婚她是一定要结的,即便是误了三叔也罢,毕竟商人本就重利,反正她要先从李家这泥沼中脱身。日后的事日后再谈,便是待婚后三叔要合离,她也毫无怨言。

苏霁华梳洗完毕,坐在主屋内焦急等待梓枬那处的消息。

梓枬急匆匆进院,关紧主屋房门后走至苏霁华身旁,面露焦躁。“大奶奶,珠姐儿已经进宫了。”

“什么?”苏霁华蹙眉,突然觉出些味来。昨晚上李珠受尽屈辱,今日进宫去参加朝阳公主的牡丹宴,若是多嘴多舌几句,那朝阳公主找皇上闹起来,她这婚事就更危险了。

头疼的按住额角,苏霁华坐在绣墩上猛灌一口茶。茶水温热,淌过喉咙往腹内去,徒添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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