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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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老王爷,安平郡王十分理解天阙这种酒后胡来之举,贴心的让出后楼给天阙和苏霁华自由发挥。

小郡主鼓着脸被安平郡王拉了出去,一路闹腾的厉害,最后扒在后楼的红漆圆柱上死也不动,甚至连双脚都盘了上去。

安平郡王无奈,只得站在原处劝她,但没劝片刻,便见苏霁华拢着衣襟从后楼里冲了出来。

小郡主见状,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般的冲上去,一把扯住了苏霁华的头发,“你个小丫鬟,竟敢玷污我的天阙哥哥!”

苏霁华冲的急,被小郡主一拉扯当即就感觉头皮一疼。她捂着脑袋转身,看到身后的小郡主像只发怒的狮子般扑上来,对着她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顿挠。

论打架,小时的苏霁华没怕过谁,但现在的苏霁华疏于锻炼,哪里比得过有空便上山去打猎骑马的小郡主,即使这小郡主比她还矮上小半头。

“丑女人,让你勾引天阙哥哥!”

“放手!”

“不放!丑女人!”

“……”

女人打架,一向毫无章法,抓挠踢踹咬,样样都来。苏霁华一开始被小郡主压着打,后来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直接拽着小郡主的大氅把人一裹,然后压在身.下一顿胖揍。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安平郡王急的团团转,刚才来劝架的时候还被小郡主拽了一把头发,现在正可怜兮兮的捂住自己秃了一块的脑门哭丧着脸站在旁边直跺脚。

苏霁华骑在小郡主身上,蓬头垢面的抡着小胳膊。她的下颚处被挠破了一块,虽未出血,但却显出一片红肿,就似白玉珍珠上被切割开的一条瑕丝痕迹。

“住手。”有人从身后掐着苏霁华的胳肢窝把人从小郡主身上挪开,苏霁华绷着一张小脸,还在不停的使劲踢腿。

“华姐儿。”身后的人显出几分怒气,说话的声音便难免重了些。

苏霁华扭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天阙,嘴一瘪就哭了出来,“哇啊啊啊,你凶我……我委屈,我受不了这委屈……”

贺景瑞头疼的看着这坐在自己撒泼耍赖的小疯子,无奈扶额道:“傻姑娘。”小郡主乃安平郡王的心尖宠,这打架不论输赢,吃亏的定是她。

苏霁华正哭的伤心,乍然听到这句话,哭声一顿,抽抽噎噎的定睛看向贺景瑞。果然见那人眉间戾气已消,眸色清明,神态温和。

“贺,嗝,嗝……”刚刚吐出一个字,苏霁华连打两嗝。

坐在苏霁华身后的小郡主“哇哇”大哭。“你个不要脸的丑女人,那是人家的天阙哥哥,才不是你的贺哥哥。父王,你要给我做主,我要把这个丑女人关进笼子里去喂母大虫,呜呜呜……”

小郡主比苏霁华好些,因为她是被苏霁华闷在大氅里面打的,那大氅厚实,根本就伤不了什么皮肉,连明显的皮外伤都没有,只乱了发髻而已。

贺天禄蹲下身体,拨开苏霁华脸上沾着的头发,然后抬起她的下颚看了看。伤口红肿不堪,高高鼓起,就像是条红肉虫。

“疼吗?”

苏霁华吸了吸鼻子,声音嗡嗡道:“疼。”

贺景瑞无奈摇头,拉着人从地上起来,然后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袄裙。

“贺将军,实在是对不住啊,小女顽劣,本王在这里给贺将军赔不是了。”安平郡王朝贺景瑞赔罪行礼,低头的时候露出那块光秃秃的头皮。

贺景瑞面色不变,语气冷然,似乎在模仿天阙平时的嚣张神情。“郡王爷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是是是。”安平郡王使劲点头,赶紧让女婢领了苏霁华去主院梳洗换衣。

贺景瑞牵着苏霁华往主院去,苏霁华闷着小脑袋跟在人身后,时不时的抬眸轻瞄一眼,有些心虚。

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顿住步子,苏霁华赶紧站定,有些手足无措。

贺景瑞转身,清朗眉目微蹙,轻叹息一声道:“是谁先动的手?”

“是她。”苏霁华瓮声瓮气的不敢抬头,说话的时候感觉自己下颚疼的厉害。

“因为什么事动的手?”

这次苏霁华回答的比较慢,她嗫嚅着唇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良久后才道:“争风吃醋。”

小姑娘似乎回答的很认真,但贺景瑞却是眉头一抽,他沉下脸来,下意识便道:“争谁的风,吃谁的醋?”

“你的啊。”苏霁华抬眸,一双眼看向贺景瑞,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贺景瑞一噎,正欲说话,便见面前的小姑娘又摇头,“不对,不是你,是天阙。”

男人陷入长久的沉默,他看着面前的苏霁华,细薄唇瓣紧抿,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走在前头的丫鬟回身不见人,提着灯笼寻过来,“爷,前头就到了。”

“嗯。”贺景瑞微微颔首,牵着苏霁华往主院去。

主院正屋前挂着两盏崭新宫灯,屋里头的被褥用具都已换过新,炭盆烧的正旺,角落的熏香炉里是贺景瑞平日里常用的熏香料,圆桌上摆置着新鲜茶果糕饼。

贺景瑞拢袖坐于榻上,先用绣帕替苏霁华擦了脸,然后才给她上药。

“别动。”药膏冰凉,苏霁华下意识偏头躲了躲,被贺景瑞略强硬的按住了脸。

沾着乳白药膏的指尖轻点在苏霁华的伤口上,清清凉凉的驱散了那股子浸在肌肤里的火辣痛感。

苏霁华盯着面前的贺景瑞看,却在那人抬眸看过来时赶紧又躲开了视线。

“不是你的错,不必心虚。”贺景瑞擦了擦指尖的药膏,然后仔细端详了一下苏霁华的伤口。“好了。”伤口虽看着可怖,但起码不会留疤。

苏霁华绞着绣帕,注意到自己乱糟糟一团的头发,面色陡然臊红。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却越揉越乱,最后只能泄气的放下了自己酸胀的胳膊。

“三叔,不是我要打的,是那小郡主突然出手,我才动手的。”小姑娘的声音可怜巴巴的透着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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