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福子惭愧,低着个脑袋。
“就因为这样,你哥就打了举报电话,然后他就又去铜矿那边了,想看看警察到底有没有去端场,没想到回来一句话都没说就倒在了地上。你哥一直没开口说话,我也不知道是谁伤的他。”
福子蹲在墙角抹着眼泪说:“肯定是赌场的人干的。”
“赌场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咱也说不好是谁,怎么也得等你哥醒来说话才知道。”
福子突然哽咽地哭起来,“说到底,是我害的我哥,要不是他见我在赌场,估计不会这么着急举报,也就不会……”
红梅尽管也这么认为,但她嘴上也不会这么说。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等你哥醒了再说吧,要是能抓到那些行凶的人就好了。不过事情是发生在晚上,你哥未必瞧清了是谁,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红梅说完也去床边守着。
苏醒虽然是趴着的,医生为了让他正常呼吸,让他脸偏向右边的。
红梅看着苏醒的脸,默默地流泪。但她又不想让大家都跟着着急,就擦干泪说:“平时你们大哥忙,为作坊的事前前后后跑,现在伤成这样,至少得休养一阵子,他也算是可以歇歇了。”
福子兄弟仨只能跟着点头称是。
庆子把钱交给了红梅,医生让先预交三千。正好有三千多现金,红梅留下零钱吃饭,那三千全交了,然后再让庆子帮着去银行取了五千。
到了下午四点多,红梅就催福子和喜子回去,有她和庆子在这儿守着就行。让喜子一个星期后再来换换庆子。福子要上班,就不必跑来跑去了。
红梅坚持要福子和喜子回家去,他们俩只能听嫂子的。红梅还嘱咐他们,回家不能说实情,只能说苏醒被砍一刀,人没大事,因为伤口深怕感染,所以才得在医院待久一些。
福子和喜子坐车回家已经七点多了,他们一经过红梅的家门口,方荷花和苏保国就跑过来问情况。
他们当然只能按照红梅嘱咐的说,他们的爹妈以为苏醒真的只是外伤,放心了不少,以前苏醒也没少受伤,都没去医院自己就好了。
至于是谁伤的苏醒,他们就说哥自己都没看清楚,夜里不好认人。
苏保国安慰着他老伴说:“看,我就说没大事吧,老大那身子骨你还不清楚?这些天咱们住在老大家把乐乐和妞妞照顾好,别让他们两口子在医院担心就是了。”
福子回家见桂芝给他留了饭菜,都在桌上盖着呢。
他坐下来默默吃饭,心里特别难受。
桂芝看着孩子把作业写完了,想着来煮猪食就进了厨房,才知道福子回家来了。
桂芝忙问:“哥他咋样了?”
福子收住情绪说:“还好,在医院养着呢。”
之后他就呆呆的,一会儿盯着菜看半天,一会儿光吃饭忘了吃菜,桂芝说啥他也没认真听。
桂芝戳一下他,“你这是怎么了?”
福子回过神来,突然说:“燕子昨天伤了膝盖,你去看看她吧。”
桂芝一愣,“我去看她?你没病吧!”
福子叹气,他知道让桂芝去看肖燕确实有点难,桂芝从来都不是先服软的那个人。
“桂芝,自从你跟燕子不和,家里就一直不和睦。你想想以前一大家子人多和气多亲热呀,现在你和燕子搞得跟仇人似的,害得我和喜子碰面都挺尴尬的。”
桂芝脸红,细想一下,确实是她和肖燕闹得这个家不安宁。
福子瞧她脸上有愧色,忙说:“要我说,那个小卖部咱别要了。”
“那……那我和她这架岂不是白打了,啥事都没解决?”桂芝显然还是想要回来的,这回她们妯娌打一架,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这脸都丢出去了,如果小卖部还没要回来,岂不是更丢脸?
福子放下筷子说:“解决啥轼,越打越乱,想解决事情靠打能成么?哥他被人打医院去了,要我知道是谁动的手,我能饶过他?打架只会打成仇!”
桂芝听着有些不对劲,“你不是说哥没啥事么,他被谁打的你还不知道?哥没告诉你呀?”
福子赶紧掩饰,“哥你还不知道么,啥事他都喜欢自己担着,以前我和庆子、喜子三个在外有个什么事,也是他一人去处理,他怎么可能告诉我?他怕我去寻仇人。不过他……他跟我说因为是夜里,压根没看清是谁伤的他,我觉得这也有可能。”
桂芝想到嫂子这会子肯定心里难受,哥他好好的被人砍一刀住了院,而且还没看清是谁行的凶,这真是倒了血霉。
桂芝寻思了一阵,忽然说:“这事跟我和肖燕打架可不一样,那坏人伤了哥就跑掉了,可我和肖燕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说不要那个小卖部了,她又不记得咱的好,而且我还弄得她伤的膝盖,那她和我见了面不还是像仇人一样吗?”
福子斜桂芝一眼,“我也没指望你们俩能和好,只希望以后不再吵架打架就行了。这个小卖部至少三年内不能要了,等合同满三年再说。厂里领导说了,三年后可以再换一批家属的,谁出的租金高就给谁。”
福子知道桂芝是不满意的,再细分析给她听,“你想啊,咱种了一亩八分地的树苗吧,如果打理勤快,到了秋末至少有三千棵能长得像样,以去年庆子的卖价来算,不得挣个六千多啊,加上你养猪的钱,八千能有了。燕子哪怕一个月真挣了一千,一年也才一万二,你去开店,以你的性子未必能挣到这个数,你有啥好争的,而且在家你照顾到孩子了呀。”
桂芝咬唇,福子这话说得虽然有些道理,可她打了架,不就是想要回小卖部么,一年挣一万二可比八千强多了,而且随着厂里有了职工宿舍,生意越来越好。
福子又说:“我这就去跟喜子说,让他们小两口每个月给咱两百块,一年也好有两千四了。这样燕子年收入少了两千多,你多了两千多,可平乎了,你高兴了?”
桂芝张着嘴,哑口无言。一个月要两百,肖燕能同意?她可是知道学校当了十几年的老师工资才一百八,厂里下矿的普工累死累活才两百六。
福子平时可不这样,他怎么突然问喜子要两百一个月?
以福子平时的性子,确实不可能。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他哥躺在医院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不该进赌场。他哥还昏迷未醒,不知道桂芝和肖燕打了架,要是让哥知道了,他这个当弟弟的多丢脸啊,连自己老婆的事都处理不好,还打成那样。
无论如何,他要把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希望一大家子和和睦睦的,等哥回家,他也好交待呀。以前都是他哥嫂处理各种事情,现在他这个老二也该做点正事了。
其实这个时候喜子一边给肖燕抹膏药一边劝她放弃小卖部,他种了那么些树苗,如果卖的价钱不低,也比往年两人在外打工多出不少。
肖燕当然不愿意,三年合同签了,营业执照也办好了,还挨了一顿打。因为她打不赢桂芝,她除了膝盖受了伤,身上也有好几处又青又紫的,胳膊疼得抬不起来,脸上还被抓出血。
桂芝没啥事,就是两只手腕被揪青了,其它地方一点事没有。
肖燕觉得自己吃了亏,这个时候更不可能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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