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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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国焘也笑了,“喜欢就好。”

怡君拿到手里的,是一方花底石砚台,亦是年代久远。她微笑,对蒋国焘道谢,“我也很喜欢。这样名贵的物件儿,凭谁能不喜欢?”

“这我就放心了。”蒋国焘笑着问廖书颜,“大伯母,依您看,两位表妹不是哄我开心吧?”

廖书颜轻笑出声,“自然不是。你这分明是投其所好,她们的喜好也绝不是旁人胡说的。放心吧。”

“说来真是惭愧,要从别人口中听说二位表妹的喜好,不然真不至于怕送礼送出错。”蒋国焘笑道,“往后多加来往,便不会有这等事了。”

“的确。”廖书颜看着他的眼神,有着长辈对小一辈人惯有的慈爱之情,“日后便是我不在娘家住,你也大可以常过来串门。”

蒋国焘欣然点头,“我亦有此意。”

随后,他问起姐妹两个的近况,因着自幼习文练武,且都是下足了工夫,谈起各种学问,都有自己的体会和见解,加之态度温和又谦和,便使得氛围十分融洽。

私心里,他也认同祖母、母亲对眼前姐妹两个的看法:的确是一对姐妹花。

怡君就不消说了,那优雅与书卷气凝结而成的高雅气质,在闺秀中是很少见的。这样的女孩,便是中人之姿,都能让人平添几分好感,何况其人样貌明艳。不为此,程家怎么会那般殷勤地求娶。

碧君则比较矛盾:样貌艳丽妩媚,这等女子,在他所知范围之内,该是很有城府,但她明显不是,眼神、谈吐都很单纯,态度特别真诚。简简单单的一个女孩子,亦是极难得的。

这真是叫人想不通的一件事:凭廖家,哪里来的福气,拥有这样出色的两位闺秀?姐妹两个又是如何养成了迥然不同的性情做派?

他很是好奇。

程询得到了今日大早朝上的消息:

次辅出列,直言道出对科举的担忧,奏请皇帝加以重视,做出举措,安百官之心,安学子之心。

几位御史随之出列附和。

皇帝听了,问首辅怎么看。

首辅委婉地表示赞同。

随后,皇帝好半晌没说话,末了说一句“容朕三思,日后定夺”,收下奏折,略过此事,与朝臣商议起别的事项。

程询听完笑了笑。

这只是开头,闹不好,首辅、次辅便会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但愿,他们能再接再厉,抓着这件事不妨,逼着皇帝有个鲜明的立场。

这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是今生的意外,但并不妨碍他对现有朝堂格局做出推测,从而断定结果。

若是出错,前世当真是白活了一场。

皇帝登上皇位,是在庶出的兄弟轮番打压□□之下获胜,个中的险象环生,也只有他自己明白,首辅次辅可是没帮过他什么。继位以来,首辅又与他深恶痛绝的皇后母族勾结,有意无意地总给他添堵,是何心情可想而知。

今日首辅不出面表态也罢了,这一表态,定会激起皇帝的逆反心,甚至会怀疑次辅是受了首辅的唆使。

换了谁都会这样:我是皇帝,旁人给我添堵也罢了,你这首辅却是没完没了地膈应我。就算明面上不好把你怎么样,迂回委婉地给你没脸总不难。

最重要的是,皇帝登基这一年,恰是学子参加乡试的年头,本就付出了十二分的精力郑重对待:怎么样的皇帝,会拒绝有学之士成为自己的贤臣?费尽了心思力气,还有人给浇冷水、鸡蛋里头挑骨头——任谁能不觉得窝火?为关乎他们自己利益的是非也罢了,问题是不关他们的事儿。

这些之外的事态,程询不敢断定,拿不准父亲最终得到的是一通训斥还是一番发落。

都无所谓了。他能如期参加会试绝不会出错。

父亲的境遇,他才不管。用不着了。

至于考题是否会有变更,那更不在顾虑之中。

他自幼所学一切,绝不会只能在有限的几道考题上有所发挥。

若更换考题,就算结果不如前世,也只有更加心安理得。

随后听程禄说起的一件事,让程询不自觉地笑了。

程禄说:“商陆每日一大早就去往城外的福来客栈,打扮成伙计的样子,与几个人一起忙碌着施粥的种种琐事。”说完,很费解的样子。

难怪怡君说,没事了,有事也已成过去。这应该是怡君给商陆的教训。

经了商陆这一节,廖碧君总不会再那样不管不顾、非生即死了吧?晓得人有值得与否的差别,再遇到有缘之人,总会慎重理智一些。

让他笑的是怡君对商陆的发落:摆明了是惩戒,但只要商陆有慧根,便不难从这段经历中得到宝贵的阅历,参悟出一些书中没有的道理。若商陆想不通,更好,那便是实实在在的惩罚。

回事处送来一摞帖子,程夫人一一细看,末了单独拿出凌家的帖子,道:“凌家母女前来做客的事就算了,我近来忙得很,年前已有太多邀约,正月里自是不必说,只能更忙,来年我几时得空,自会下帖子给凌家。遣人带上回帖、几色礼品,好生说道一番。”

态度很柔婉,意思很明确:不想搭理。好端端的,做什么和门风不正的人家来往?拜望平南王府太妃、去临江侯唐府串门才是正经事。

程询与唐栩、黎兆先走动的事她听说了,少不得随着长子行径与那两家来往起来。唐栩、黎兆先都是早早当家撑起一个门户,长子还被程清远压着,她这做娘的,少不得要帮着儿子经营人际圈子。

多结一段缘,总不是坏事。

第二日上午,程夫人如约去往平南王府。

路上,凌家大太太和女儿的马车迎面而来。

凌大太太携凌婉儿前来见礼。

程夫人心里委实有几分不悦:这母女两个该不是派人盯梢吧?不然怎么这么巧?先添了的这三分不悦,便带到了神色之间,态度淡淡的,透着疏离。

其实凌大太太与凌婉儿真有些冤枉:的确是凑巧遇到了,只是不知道程夫人心里的想法,也就无从说起,只当程夫人这等贵妇寻常待人就是这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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